第二十一章:吊唁
章大娘子走了之后我便問了墨染章大娘子的家世和妹妹的情況,原來章大娘子竟是宮里純妃姨母家的嫡親女兒,他父親是伯爵之位,一共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秦侯家,另一個則嫁給了朝中兵部尚書的嫡親兒子顧家,只不過她妹妹沒有她命好,她的夫君顧思昂心中思慕的是自己的表妹,娶了媳婦兒之后立刻就將自己的表妹迎進(jìn)了門抬成了貴妾,所以章大娘子的妹妹心中郁結(jié),身體一直都不好,也就是因為自己的姐姐多加照顧才能夠活到現(xiàn)在。
我聽了他們家的事兒倒是覺得有些郁郁,古代女子真的是可憐極了,門當(dāng)戶對的看起來嫁的挺好的,可是內(nèi)里頭誰又能夠知道呢,自己夫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比比皆是,寵妾滅妻的事兒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心不大的話,很有可能就像章大娘子的妹妹一樣,活活把自己給折磨病了。
吃過了飯之后,累得我沒有心思再去其他的店鋪查賬了,便讓墨染找時間讓人將那些賬目抄回來給我再細(xì)細(xì)的瞧過。
回府之后,吳之白竟然在家中,這腳步倒是快得很,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就回來了。我打算跟他說一聲之后就回府了,誰料到他竟然叫住了我,說道:“一會兒我讓阿苑將賬目送到你院子里頭,成婚也有一段時日了,府中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打點(diǎn)打點(diǎn)了?!蔽乙苫蟮目粗胩於紱]有接話。
他從書本之中將頭抬起來看著我,說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我只能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不妥的,作為當(dāng)家主母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夠拖懶的,自然王爺信任妾身,妾身便辛苦一些就是了?!?p> 吳之白嗯了一聲之后便再也沒有話了。我自知沒有話聊,便直接說了一句:“今日查賬有些累了,還請王爺容妾身回院子里頭休息吧。”
“你要是覺得累的話,便在府中挑幾個心思細(xì)密的人來幫你吧,你院子里頭只有墨染和墨霜兩個大丫頭幫襯著你,他們兩個人年紀(jì)也不大,自然不太懂這些?!?p> “多謝王爺體諒,不過王府里頭的人妾身倒是不相熟的,可否容妾身從妾身的母家找得力的嬤嬤過來幫著妾身打點(diǎn)這些?!币膊皇遣幌嗍炷敲春唵蔚脑?,更多的是我對于王府中的人不是特別的信任,他們都是與吳之白一條心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真的拿我當(dāng)做當(dāng)家主母,如果真的選了他們,有了什么錯處我都看不出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你既然想找人過來便找人過來吧,好歹我們王府也養(yǎng)得起。”吳之白的這番話算是應(yīng)了我,我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其實我生怕他不同意的,如此一來,我讓母家找可以信任的小廝過來的事兒也是水到渠成了。
母親的動作倒是快,我剛讓墨染傳了信兒回去,第二天就給我送來了一個嬤嬤外加三個丫頭,還有四個小廝,一共八個人。李嬤嬤是程韶頤的乳母,凡事無不盡心的,她一來倒是讓我覺得安心,立規(guī)矩的事兒倒是不用我管了,全都由李嬤嬤去教導(dǎo),何況丞相府雖然不及王府權(quán)勢大,但是好歹也是有規(guī)矩的人家,這些丫頭又都是聰明伶俐的,學(xué)起王府的規(guī)矩倒是比我這個穿越而來的人快一些的。
那天我正在屋子里頭看人家墨染繡荷包,就見李嬤嬤匆匆忙忙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說道:“兵部尚書顧家的兒媳章氏去世了?!薄罢率希俊蔽艺痼@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小心竟撞到了桌子上頭,疼的我齜牙咧嘴的。
墨染忙過來要替我揉揉,我推開了她的手,說道:“可是秦侯爺娘子章大娘子的親妹妹?”
李嬤嬤默默點(diǎn)頭,我的心里頭竟然一陣苦楚涌上來。手扶著桌子,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氣來,對李嬤嬤說道:“李嬤嬤,備上東西咱們?nèi)ケ可袝易咭惶税?。?p> “小姐?您要去他們家?”李嬤嬤疑惑的看著我問道。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管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事兒了,自從上次聽聞了章家的事兒我心里頭每每想起來就覺得難過的很,本來以為她的病只是心中郁郁,也就是現(xiàn)代的抑郁癥而已,卻沒想到這才沒幾天就過世了。
“恩,要去的。”見我說的如此肯定,李嬤嬤也就不再多問了,著人去準(zhǔn)備東西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換了素服,打算跟吳之白說一句便去她們家的,誰料到吳之白竟然說要跟我一塊去。我也只能答應(yīng)著。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低著頭什么都沒有說。
正想的出神,吳之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與章家有什么交情,這次怎么忽然間要去吊唁?!?p> 我抬頭看他,抿了抿嘴唇嘆了一口氣,緩了半天才說道:“雖然我之前并沒有見過她,可是倒也是聽說過他們家的事兒,覺得她倒也是挺可憐的,所以今天才想著去吊唁,也算是送了她最后一程吧?!?p> “可憐?”吳之白的話讓我心中無名的生出了一股火氣。
“怎么?王爺不知道么?她的夫君對她沒有任何的情誼,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表妹,自己的妻子倒是擱置在一邊。作為妻子,哪里有愿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她日日卻要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鶼鰈情深,時間長了心中郁結(jié)到如此程度,難道不可憐么?”
我的話冷冷的,眼神也冷冷的看著吳之白。
吳之白愣愣的看著我,半晌才吐出了一句:“你這話可以算作是嫉妒了吧。”“嫉妒?你的意思是妻子見不得丈夫和別的女人歡好便是嫉妒了么?好吧,如果你說是嫉妒的話那就是嫉妒吧,難道嫉妒都不行么?去問問哪有一個女人不嫉妒的,除非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丈夫!只不過這些人都因為這些規(guī)矩將嫉妒之心藏在心里頭不敢露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