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霸王餐?
“回家讓下人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糕點(diǎn)!”知道蘇云染貪吃,蘇云悅寵溺的敲了敲自家小妹的腦袋瓜。
蘇府的廚子還比不上這費(fèi)春樓的廚子?
“嗯嗯,還是二姐對我最好了!”
一聽有好吃的,花云染連連點(diǎn)頭,抱著蘇云染的胳膊撒嬌。
“現(xiàn)在知道誰對你最好了?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離家出走?!碧K云悅?cè)斡苫ㄔ迫就熘瘶峭庾呷ァ?p> “本座說過你可以帶人走了?”
在花云染跟著蘇云悅要離開之際,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的印殤冥開口說話了。
這句話顯然是對蘇云悅說的,陰森寒冷的嗓音讓蘇云悅下意識的止住腳步。
回頭看著印殤冥,上下打量了一圈,禮貌又不失端莊的問了一句:“敢問公子是何人?小女子帶自家妹妹回家有何不可?”
“本座是誰不重要,你敢?guī)ё咝∪緝涸囋?!”印殤冥不輕不重的低沉嗓音里含著十足威脅的氣味。
“二姐,他就是挾持我的臭流氓!”花云染在蘇云悅耳畔輕聲提醒,一邊說著一邊躲在蘇云悅身后對著印殤冥做鬼臉。
她現(xiàn)在也是有家人護(hù)著的千金小姐了,看臭流氓還能拿她怎么辦!
“就是你挾持了小染?”
面對印殤冥的威脅,蘇云悅也是短暫的怔愣之后又恢復(fù)了平常,眼眸里沒有絲毫畏懼:“我不管你出于何種目的盯著小染不放,今天小染我勢必要帶走!”
蘇云悅的毫不畏懼讓印殤冥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眼眸里透露出了半分欣賞,倒是一個與眾不同得凡間女子。
要是早在遇到小染兒之前遇到這種女子,他勢必會對此女子感興趣,可惜,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你大可帶著小染兒出這酒樓試試!”
“那我就試試又如何!”她蘇云悅還沒有不敢做的事,拉著花云染大步流星往外面走,絲毫沒將印殤冥的話放在眼里。
“二姐,臭流氓不是普通人,他向來說道做到,他真的會殺人的?!碧K云悅敢不代表花云染也敢,她是個惜命之人,活著不好嗎?
二姐為什么總喜歡做這種危險的事?
雖然她也是真的很想離開臭流氓就對了!
蘇云悅在花云染頭上狠敲了一下,怒其不爭的低聲斥責(zé):
“小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貪生怕死,所以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你今天就走出這個大門看他會不會殺人!”
“疼啊,二姐!”
花云染云摸著被蘇云悅敲疼的腦袋決定大膽一回,二姐總不會害她,況且她的運(yùn)氣總是好的,說不定真能逃脫臭流氓的魔爪。
“疼你還不長記性,活該!”蘇云染很鐵不成鋼的斥責(zé)的一句,還是心疼的幫她揉了揉腦袋。
“問問,染姐姐走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也想和她去。”花陌岑見花云染被拉走,忐忑不安的看著莫若問急切的詢問。
“染姐姐只是回家了,你想去去吧?!贬降缀突ㄔ迫静攀怯H姐弟,他想跟著花云染去毋庸置疑。
莫若問雖然有些不舍,卻也不反對。
印殤冥那邊也不用擔(dān)心,有花云染在,他是肯定不會真的傷害花云染的姐姐,岑岑能跟著她們?nèi)タ偙雀约汉谩?p> “我不敢,你和我一起?!被搬瘡牡首由舷聛?,拉著莫若問疾步往外走。
被花陌岑拉出門的莫若問有些郁悶,她跟著去做什么?
想拒絕,可是看著花陌岑焦急的小臉,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話出口。
“二姐,你太厲害了!那臭流氓果真沒有跟上來對我們做什么誒!”
出了酒樓,她兩依舊相安無事。
花云染有些懊惱和后悔,早知道強(qiáng)硬點(diǎn)就能離開,她也不用和臭流氓待這么久了!
“你呀,還是太嫩,隨便一唬就被唬住了,你得強(qiáng)勢一些?!?p> 蘇云悅一番感嘆,其實她很羨慕小染,可以活的這么單純,這么無憂無慮。
“染姐姐,等等我?!被搬魡柍鰜?,花云染和蘇云悅兩人還沒有走遠(yuǎn)。
“小屁孩兒,還跟著我做什么?我要回家了?!被ㄔ迫緩澭罅四蠡搬男∧槨?p> 嘖,這小圓臉怎么捏怎么舒服。
“染姐姐,我要跟著你回家。”花陌岑上前拽住花云染的裙擺,抬頭看著花云染,眼眸里滿是不舍和害怕,害怕被拋棄。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染姐姐,怎么能就這樣讓她走了呢?
花云染以前不太喜歡小孩,可不知道為什么,她一點(diǎn)兒也不討厭花陌岑,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身體里有種東西牽連著她們。
花云染扭頭看了一眼蘇云悅,蘇云悅還不了解她的小心思?
點(diǎn)頭:“想帶回去就帶回去,蘇府還不缺一雙筷子?!?p> “走吧,小屁孩!”得到蘇云悅的許可,花云染牽著花陌岑興高采烈的往蘇府跑去。
莫若問沒在繼續(xù)跟著,看著兩人臉上的歡聲笑語,眼里夾雜著說不出的羨慕。
羨慕花云染,一直都羨慕。
她沒有疼愛她的姐姐,沒有可以拌嘴打鬧的弟弟,沒有為她爭風(fēng)吃醋的心上人。
沒有花云染的傾世容顏,亦沒有花云染活的瀟灑坦蕩。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她都有點(diǎn)想肖嵐和老爸了,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過得是否還好?
情緒低落的回到客棧,印殤冥已然消失不見,去了哪兒不言而喻。
莫若問也沒了吃飯的胃口,正打算要離開卻被店小二叫住:“姑娘,你們剛剛那一桌還沒結(jié)賬,先把帳結(jié)了再走吧!”
結(jié)賬?
還沒結(jié)賬?
差點(diǎn)吃白食的莫若問對著老板尷尬一笑,和顏悅色的問道:“請問多少銀兩,我這就結(jié)?!?p> “我算算啊......總共十兩三錢。”店小二拿著算盤一頓猛敲,最后笑著說出了一個在莫若問看來還能支付的價格。
莫若問伸手去拿腰間的錢袋,沒摸到!
低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仔仔細(xì)細(xì)的找了一遍,腰間哪里有錢袋的影子!
第一想法就是錢袋被偷了,可今早她也沒有和陌生人有過近距離接觸,怎么就被偷了呢?
“姑娘,你不會是沒有吧!”店小二瞧著莫若問半天也沒有翻出錢袋子來,狐疑的問道。
額,如果她說她真沒有會不會被店小二追著打?
挨疼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丟人!
莫若問再次抬頭對著店小二尷尬一笑,挺直了腰背一本正經(jīng)的指著滿桌子幾乎沒怎么動過的早點(diǎn)說道:“有是有,這不還沒吃完嗎?”
“得,你先吃,我稍后再來。”店小二看了看莫若問,也沒再多說什么,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費(fèi)春樓是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遇到吃白食的也不少。
他不急,反正樓里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吃白食不給錢的人。
莫若問邊吃邊想錢袋到底是在哪兒被偷得,一盤早點(diǎn)都吃完了也沒想明白。
當(dāng)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如何把這十兩三錢給付了然后走人。
再不付錢,一直盯著她的店小二怕是要提著菜刀過來了。
跑也跑不了,印殤冥也不在,她也不認(rèn)識其他人,這下該如何是好?
要不直接實話實說?
或許這酒樓老板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這好像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莫若問輕輕拭去額間的密汗,正要起身去找店小二說明情況的時候又猛的坐了下來。
她知道錢袋為什么不見了,身上的衣服分明不是她昨天穿的那件!
也就是說昨晚她受傷過后,有人給她換了衣服。
那個人就不用說了,除了印殤冥還能有誰!
莫若問低頭看了看,里衣也被換了。
這一刻,莫若問被深深的絕望和羞怯籠罩。
印殤冥給她換了衣服,也就是說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被他看到了。
結(jié)合今早印殤冥的反應(yīng),他肯定是嫌棄自己了!
莫若問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藏起來,永遠(yuǎn)也不出來。
“姑娘,我看你已經(jīng)吃完了,能否先把銀子結(jié)了?”
小二禮貌有度的嘹亮嗓音將莫若問從絕望和羞怯中拉出來。
對,銀子,這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
莫若問站起來,觀察著小二的態(tài)度還算禮貌,壯著膽子吞吞吐吐的說道:“我,那個,我錢袋忘帶了?!?p> 這個答案在店小二的意料之中,招待了這么形形色色的人,他能看不出莫若問剛才就在撒謊?
每個吃白食的人都是這么一個理由,也不嫌老套,和善的面容驟然嚴(yán)肅:“姑娘,你知道我們這兒吃白食的人都是完整的進(jìn)來,缺胳膊少腿的出去嗎?”
莫若問打了個冷顫,后脊有些發(fā)涼,手臂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著急忙慌的解釋:“小二哥,我真不是想吃霸王,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現(xiàn)在就給你回去拿?!?p> 店小二輕蔑的瞟了一眼,冷聲嘲諷:“你可知道十個吃白食的人里,有九個都是你這么說的?!?p> “......”
莫若問被堵的啞口無言,她說她不是那九個里面的一個,信嗎?
“我說小二,這姑娘秀秀氣氣,看著也不像吃白食的人,你就讓她回去拿銀子還你就行了,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
旁邊飯桌的好心大叔看不過去了,幫著莫若問說了一句。
“這位兄臺說的就不對了,外表往往最是不可信,小二一天忙來忙去就為了這么幾個銅板,他要放這姑娘走了,這十幾兩的虧損可就得他補(bǔ)上。我看啊,對這種吃白食的人就應(yīng)該痛揍一頓才長教訓(xùn)。”莫若問左邊的大胡子十分不認(rèn)同好心大叔,開口反駁。
因為羞愧和別人的誤解,莫若問的小臉被憋得通紅。
這種場面最是讓她討厭反感,有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無力感,只能蒼白無力的再次強(qiáng)調(diào):“我真的會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