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們兩人身邊的執(zhí)法長老烈長空一語未發(fā),今日的武道大賽,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恥辱。直系的侄子烈小樓不戰(zhàn)而逃,而他的兒子烈通,索性就沒有出現(xiàn)。
這樣的恥辱,是近三十年所沒有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緹靈,眼睛之中不時閃爍出光芒。
烈玄宗自然將這些盡收眼底,“蕭大小姐,我烈家的才俊如何。”
蕭緹靈緩緩答道,“嗯,果然高手如云?!?p> “那蕭大小姐有沒有興趣下場一試身手?”烈玄宗此話,原本是戲謔之言。
蕭緹靈卻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比武比賽的第一名最后要過的就是我這一關。”
此話一出,觀望臺上的其他四人都是錯愕,“什么?”
蕭緹靈淡淡一笑,“我的夫婿,自然要比我強,不然我憑什么將自己托付給他?!?p> 烈玄宗眉目一挑,心道眼前這個女子果然不一般。如果不是他已經(jīng)有了伴侶,這一次他一定會爭奪這個第一。
片刻之后,執(zhí)事長老大手一揮,暮鼓晨鐘一樣的聲音響起,次一輪的比賽繼續(xù)開始。
能夠躋身前十六的,都是佼佼者,真正激烈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聽到比賽開始的鐘聲,烈天陽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感悟武道。剛才與烈冰一戰(zhàn),讓他對于劍道的領悟,更加深了一層。
在遇到烈冰之前,烈天陽對于劍道的理解,完全是來自于七殺龍神拳。
他只是簡單的劍七殺龍神拳的招式化成劍式。
但是烈冰,讓他領悟到了更多的東西。
烈天陽從看臺上站起,進入到比武的隔間當中。他憑煉真四重的修為,闖入到前十六的決賽當中,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整個比武場上的焦點。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一臉凝重之色。
“烈鐘麒?!?p> 說完之后,烈鐘麒的神色一肅,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在他身后,一尊麒麟的形象,若隱若現(xiàn)。
麒麟仰天長吼,王者的霸氣,瞬間蔓延開來。
“吼天喝月大氣功!”望著烈鐘麒身后的這尊麒麟虛影,他的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名字。
這門功法他很早就聽聞過,是烈家的絕世功法之一。這么功法對于修煉者的天資要求極高。百年之中,能夠修煉這門功法的,不會超過三個人,沒想到烈鐘麒竟然是這門功法的傳承者。
烈天陽靜靜站在那里,仔細的觀望著烈鐘麒身后的麒麟虛影。那是由無數(shù)個微小的顆粒組成的。顆粒晃動之間,麒麟的虛影也隨之變化,宛如活的一樣。
看到深處,烈天陽的丹田深處,忽然一動。
他身負魔神之瞳,能夠窺伺世間一切功法的奧秘。就在一瞬間,他已經(jīng)看透了這門功法三分奧妙。
假以時日,隨著魔神滅世訣修煉的加深,他可以看透一切奧妙,可以看透任何功法。
烈鐘麒看到烈天陽怔怔的眼神,冷笑一聲,身影一晃,瞬間消失。當他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跟烈天陽之間,只有咫尺之遙。
“殺!”
烈鐘麒大手揮出,就如同一尊麒麟,猛然撲向渺小的獵物。
這是絕殺,絕對是絕殺!
突然之間,烈天陽的身上爆出一派凜然劍氣,將他的全身包裹在其中。此刻,烈天陽就宛如一柄長劍,孤傲的立于天地之間,不與塵世相同。
錚!
一聲嗡鳴,烈天陽身上澎湃如江河的劍氣陡然收縮,全部回到他的身體之中,猶如萬千的星辰,從洪荒宇宙,瞬間歸于一點。
烈鐘麒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一柄黑色的長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天罰劍。
那一刻,等于是他生生撲到利刃之上的。
“咤!”烈鐘麒暴吼一聲,生生止住了去勢。勘勘停在天罰劍之前。
天罰劍的另一端,握在烈天陽的手中。
“鐘麒兄,你輸了。”
“你說什么!”烈鐘麒顯然還不能接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烈天陽手腕一動,天罰劍的鋒芒立即從列烈鐘麒的喉間劃過。
瞬間,烈鐘麒感到一抹涼意。隨即,一縷發(fā)絲飄落在他的腳下。
如果剛才那一劍是劃在他的喉嚨上,那此刻,他已經(jīng)血濺五步了。
“鐘麒兄,你輸了。同為烈家子弟,我不想傷你?!闭f完之后,烈天陽將天罰劍一收,踏步走出了青石隔間。
沉默片刻之后,烈鐘麒徹底發(fā)飆,“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shù)摹N沂菬捳嫖逯靥斓膸p峰高手,你一個煉真四重的普通子弟,怎么可能擊敗我。我身負吼天喝月大氣功,就算是煉真六重的高手都不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打敗我,你一個普通子弟,憑什么!”
此時觀望臺上,執(zhí)功長老烈藏海徹底震驚了,“烈鐘麒——敗了?”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如此輕而易舉,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勝出的竟然會是烈天陽。
“烈鐘麒曾經(jīng)偶然進入過麒麟巢穴,喝過麒麟之血,這才有資格修煉吼天喝月大氣功。他體內(nèi)有上古麒麟之血,天資又極高。這樣的高手,竟然這么被打敗,的確讓人費解?!?p> 烈鐘麒在烈家七十二核心子弟之中,絕對是佼佼者。他在外游歷多年,經(jīng)歷過種種奇遇,其中之一,就是曾經(jīng)意外進入麒麟巢穴。面對兇神麒麟,他非但毫發(fā)未損,竟然還吞食了麒麟之血,不但真氣突飛猛進,而且獲得了修煉吼天喝月大氣功的資格。
這樣的際遇,這樣的實力,在烈家絕對是一顆耀眼的新星。
這次武道大賽,他是有望奪魁的焦點之一。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實力強橫的子弟,竟然敗在了烈天陽這樣一個普通子弟的手中。
“什么,烈鐘麒敗了,敗在了烈天陽的手中!”
“你看,我就說烈天陽不俗,能夠一舉奪魁,你還不信??禳c快點,把你的神木鎧拿出來。”
白衣老者說完之后,伸手就去要黑衣老者的神木鎧。
黑衣老者一臉慍色,“放屁,這才哪兒到哪兒,這小子只不過是進入了八強,離奪魁還早著呢。哼,再者說了,比武大賽之前,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小子修為竟然如此之高,心機之深,潛伏之深,不像好人,非我烈家之福?!?p> “啊呸,你這叫妒賢嫉能,看我烈家出了這樣的人才,不但不高興,反而咒罵他是禍害,我看你才是烈家的禍害。”
“白老鬼,你說什么!”
“黑老怪,我說你就是個禍害!”
“你——”
“你敢怎么著——”
若不是此時身在如此盛大的比賽上,這一黑一白兩個老者,恐怕早就動手了。
其實不僅他們兩個,烈天陽一劍擊敗烈鐘麒,在整個看臺上都引起了轟動。
比武大賽上,烈天陽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闖入十六強,這樣的結(jié)果的確讓人震驚。但當人們知道他這次要對戰(zhàn)的人是烈鐘麒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匹黑馬,恐怕只能到此為止了。
可是,烈天陽竟然給了所以人一個意外。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八強之一。
片刻之后,看臺上甚至已經(jīng)開出了一些盤口,除了拿神木鎧和天子劍打賭的黑白老頭之外,很多人都在賭烈天陽的輸贏。
隨著比武大賽的進行,人數(shù)越來越少,比武用的隔間也一個個隨之消失。
到了此時,偌大的南天門廣場上,就只剩下了四個隔間。
這四個隔間,被一道十字墻劃分開來。整個廣場,仿佛一個巨大的田字。
執(zhí)事長老大手一揮,對決名單再次在橫幅上顯露出來。
“這次與烈天陽對決的是烈疆王,擊殺百年河妖的烈疆王!”
“是啊,當年流沙江里,河妖為禍。正是這個烈疆王,以一己之力,與江中水蛟鏖戰(zhàn)三天,終于將它斬殺,并得到了一枚水蛟的妖核。他花了五年時間,才將那枚妖核徹底煉化,從此修為更是突飛猛進?!?p> “看來,烈天陽的好運氣這次真的是到頭了。如果換了別人,他或許還有一戰(zhàn)之力。但是遇上烈疆王,算他倒霉?!?p> 一時之間,看臺上騷動又起。看臺上已經(jīng)開了盤口,很多人在烈天陽身上壓了重注。
所以,此時很多人的焦點都在他的身上。
這場比賽進行了這么長時間,每個人都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重創(chuàng)的不在少數(shù)。
現(xiàn)在,能夠有資格進入八強的,無不是修為高深莫測之輩,每一個人都有大運氣籠罩,都經(jīng)歷過大奇遇。
任何一個,放到流沙城中,都是攪亂風云的人物。
烈天陽目光掃去,一眼就看到烈武。
烈天陽在看到烈武的剎那之間,眼神中閃爍過了一絲訝然之色。他身負魔神之瞳,修煉魔神滅世訣與七殺龍神拳兩大無上功法,才能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那個原本紈绔的烈武,竟然也能闖進八強。而且此時看起來,此人閑庭信步,格外自信。
一路走來,烈武采取的幾乎是和烈天陽一樣的戰(zhàn)術,都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一路高奏凱歌,直至八強爭霸賽。
訝然之后,烈天陽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興奮之感,“既然遲早有一戰(zhàn),那就不如趁現(xiàn)在,就讓我們在比武大賽上,一決生死?!?p> 此時烈天陽心知肚明,他在比武大賽上走的越久,兩人遭遇的機會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