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姐妹倆的重逢
觸不到的戀人?三部曲
II 都市商業(yè)篇
深黑的夜是那么的遙遠(yuǎn)。謐靜和諧的居民小區(qū)，座落在A市的東港麗苑城。晚風(fēng)把今天的熱氣吹得煙消云散?；璋档穆窡魹⒃陉幇档鸟R路上。
這時，一輛黑色奧迪車緩緩駛進(jìn)小區(qū)大門前，保安李大叔向往常一樣，熱情的跟杜華東打招呼：
杜經(jīng)理，你這么晚才回來啦！最近忙什么呢？
他看著這位50多歲的老保安，每次都洋溢著熱情。自己心里充滿了陽光般的溫暖。
李大叔；這幾天公司都忙趕貨。怎么，現(xiàn)在還沒人頂替你下班?。。?p> 呵呵！我那同事臨時有事，我替他上一會兒晚班。你等著，咱馬上就給你開門。
李大叔永遠(yuǎn)都是一顆熱情的心。
好的，咱們回頭再聊。
這時，電子門的圍桿緩緩地升起來。他踩下油門，慢慢的駛進(jìn)去...
好的杜經(jīng)理，有空就到我這兒來喝茶。呵呵！！
鄰里融洽的小區(qū)里，綠草茵茵的花壇內(nèi)，栽滿了各種繁茂的樹木。鵝卵石的小路，彎彎曲曲繞過各單元的樓梯口。四月份的牽?；ㄩ_滿在漆黑的花壇里，三三兩兩的居民牽著小孩，漫步在小區(qū)內(nèi)。居民樓內(nèi)發(fā)出的燈光照在花園的石凳上...
杜華東找了一個空曠的位置，把車停下來。他摸著黑，爬上自己憑租的6樓，一身疲憊地推開房門，打開墻壁上的開關(guān)，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看到滿屋凌亂的零食袋、方便面，都亂七八糟丟在茶幾上。沙發(fā)上的臟衣服，丟得到處都是。自己這才走進(jìn)大廳，簡單地收拾起茶桌上的雜物，隨后把它們放進(jìn)黑色袋子里。接著，他又把沙發(fā)上的衣服，拿到洗衣里洗。
這段時間忙得他什么都不想做。就連吃飯和整理房間的時間，都沒時間顧得上。
杜華東把各屋子打掃了一遍，接著又到廚房里洗碗。
當(dāng)這一切都搞定，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半了。這時，他總算才吐了一口氣，隨后來到內(nèi)屋，打開書桌上的電腦，在屏幕上網(wǎng)瀏覽著起全國大大小小的醫(yī)院。自己本想找些治療心肌梗的方法。
看著面前這些眼花撩亂的醫(yī)療廣告，他皺起眉頭，點燃一支煙。煙霧彌漫的杜華東，瞬間被一條醒目的國外廣告所吸引，接著他用鼠標(biāo)，輕輕的點開鏈接的頁面...
這時，從他衣服里的電話響起來，等自己一瞧，是母親打來的電話，他立馬拿起手機(jī)放在耳朵上。
媽，這么晚了，您還不睡呀！咱剛下班回來...
那邊的母親傳來關(guān)切的問候：
這么晚才下班，你吃飯沒有？要保重身體?。。?p> 他看著屏幕上的廣告字幕，于是他用鼠標(biāo)往下拉了一下頁面。瞬間自己眼前一亮；一則醒目的外國專家介紹...
母親的關(guān)心讓他覺得特別溫馨。為了讓母親不為自己擔(dān)心，杜華東耐著性子，聽完母親的嘮叨。
我剛從公司的食堂里吃了飯，最近公司比較忙；天天要趕貨，我寄給您的錢收到?jīng)]有？
我在家里什么都好。兒子，你說不種莊稼咱就不種。我就在屋前種了一點蔬菜；不用花錢買，綠色食物吃著放心。改天咱托人給你送點過來，好不好？
他聽到這熟悉的關(guān)心聲，仿佛回到了曾經(jīng)讀書的時候。自己總在母親的嘮叨下快樂的生活，此刻的他并不覺得母親的話很啰嗦。在遙遠(yuǎn)家鄉(xiāng)，孤零零的母親也許正漸漸地老去，他鼻子一酸...
媽，您在家里要照顧好自己。等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接您過來好好的玩幾天。您年齡大了，爸又不在您身邊，還是您留著自己吃吧！我這邊什么都有，您不用擔(dān)心...
我就你一個孩子。自己在那么遠(yuǎn)的地方工作，還是要好好的找個媳婦，為娘的我就很欣慰?，F(xiàn)在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別天天只吃些方便面、零食之類的?，F(xiàn)在我什么都不缺，所以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過得怎么樣？呵呵...
媽，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您一定會開心的。我已經(jīng)有心儀的對象了，只是現(xiàn)在還不好意思跟您說。
真的，你沒騙我吧！咱年齡這么大了，可經(jīng)不起你折騰？
是的，上次同學(xué)聚會我們認(rèn)識的，咱倆已經(jīng)談了幾個月了。我倆曾經(jīng)在一個班里讀書，是緣分又讓我倆重新走到一起。具體的情況；真是一言難盡...
他并不想把張鳳梅的女兒，得病的消息告訴母親。更不想讓母親為自己的事而擔(dān)心。冉冉的手術(shù)費到現(xiàn)在還沒有著落，自己真不想讓母親左右為難。所以簡明扼要概括他倆相遇的過程，至于冉冉手術(shù)費的事，杜華東還是給瞞了下來。
那就好，兒子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人家，爭取早日結(jié)婚。哈哈！再給我添個小孫孫，我也就開心了...
媽看您說的，我們才剛開始。時間也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要做。
那頭傳來杜母樂呵呵的笑聲。此刻能感覺到她是多么的開心...
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早點去睡覺，別熬的太晚了。上班之前一定要吃早餐！呵呵...
嗯！好的...
杜華東匆忙的掛了電話，此時自己感覺有點對不起母親。母親那么大的年齡，難得遇到今天這么開心的事?？墒且幌?；如果這件事真的實現(xiàn)了，他會不會有想抽自己嘴巴的沖動。他靜靜地看著桌上母親的照片，一股莫名其妙的眼淚，流了出來..
......
夜靜悄悄的寧靜下來。窗外嘈雜的汽車，在午夜時分突然安靜下來，娑娑的樹影在路燈的照映下，給窗簾上留下斑駁的影子，病床上打著吊瓶的冉冉，正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瓶內(nèi)透明的藥液，正緩緩流入孩子瘦小的身軀里。幾天沒合眼的張鳳梅，重新把被子蓋上女兒的身上。
女兒啊！女兒；不管多大的困難，媽媽也要把你的病治好。你是個天真燦漫的孩子，誰知道無情的病魔會降臨到你的身上。就讓媽媽來分擔(dān)你的痛苦吧！想著想著，她疲憊的眼睛流出淚來..
這時，屋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等她轉(zhuǎn)過頭望去，門前站著熟悉的兩個人；母親和帶著墨鏡的妹妹就站在門口，她母女倆的手里還提著一堆禮物。
張小雅取下墨鏡，邁著急促的步伐跑過來，急忙與張鳳梅就是一陣熱情的擁抱。親切地叫了一聲：
姐，您還好吧！冉冉咋樣了？讓我瞧瞧...
張母焦急地走到外孫女的床前，流出激動的淚水，趕緊問道：
我的乖孫女怎么樣？你這孩子，為什么要瞞咱們那么久。要不是你的好姐妹告訴我，我們還不知道？
張鳳梅經(jīng)過一番合理的解釋，張母此刻的氣這才消了大半。母親嘆了一口氣，然后什么也沒說。便獨自拿起開水壺就走出病房，老人向服務(wù)臺值班護(hù)士，要了一壺開水。好為冉冉服藥用。
這會兒，張鳳梅茫然的望著，衣著打扮時尚的小雅。紅紅的眼睛里濕潤起來，張小雅拉起姐姐的手，一臉親切的說：
姐，我剛從BJ那邊回來，就聽到母親的抱怨；
說你不該瞞著她。我們下午5點才往你這邊趕。對了，冉冉怎么樣？？
這時，病床上的冉冉咳了兩聲；忽然被她倆的談話給吵醒了。孩子突然叫了一聲媽媽。
她一臉委屈的望著曾經(jīng)的妹妹，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心情。于是用手撫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
冉冉，這位是媽媽的親妹妹。還不快叫小姨。
張小雅放下手里的慰問品，然后轉(zhuǎn)過身，坐在冉冉的身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姐，讓咱來喂孩子吃飯。瞧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茨愕难劬Χ及灸[了，我實在過意不去。
張小雅端起桌上的粥，輕輕地吹了吹，接著刮了一下外侄女的小鼻子：
冉冉，咱和你媽是親姐妹，快叫小姨?？次医o你買了好多吃的，玩的，冉冉想不想要？？
此刻的小女孩，臉上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瞧著這雙陌生的眼睛，她眼睛里露出膽怯的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張小雅。
還是我來喂她吃飯吧！孩子從小沒有見過你，心里難免有些害怕。
冉冉，媽媽來喂你吃飯。要做個乖娃娃；聽媽媽的話把飯吃了。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等她說完，小女孩露出笑呵呵的小臉來，
張鳳梅吹了吹勺子里米粥，輕輕地放在冉冉的嘴邊...
緊接著，她一邊喂飯；一邊苦笑著對妹妹嘆息道：
我們倆姐妹有十年沒見面了?，F(xiàn)在你還恨我嗎？要不是當(dāng)初那件事，咱打了你；我倆也不會這么久才見面
說完之后，張鳳梅又?jǐn)嚵藬嚸字啵拥难蹨I噗噗的掉落下來。隨后，她拿起勺子把粥，又送進(jìn)女兒張開得小嘴里。
姐！我對不起您。要不是我當(dāng)初說出那么絕情的話，咱們這十年里也不會互不往來。后來爺爺在臨終前告訴我：那時候我們家窮，只能維持一個人去上學(xué)，是你毅然放棄了求學(xué)的機(jī)會...
后來我才漸漸明白，你為了讓我安心的讀書，自己放棄了向華哥的感情。可當(dāng)時幼小的我真的該死，怎么能說出這樣傷你得話。姐，這次我來就是請你原諒我的。
說完之后，張小雅白皙的臉龐上，掉下愧疚的眼淚來。望著這位昔日朝夕相處的姐姐，此刻在自己心中是那么的高大，她當(dāng)時要用多大的勇氣，去承受這么大的痛苦?。?！
如今十年過去了，張小雅好想對姐姐說聲對不起，自己又覺得太過言輕了。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跟姐姐開口。
這次拿到學(xué)業(yè)證書的張小雅，準(zhǔn)備回家與徐向華一起結(jié)婚。沒想到會遇到冉冉得病的噩耗，張母和她這才馬不停蹄地往這邊趕。
怎么會呢！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親妹妹。那時你還小，根本不懂其中的原因，我怎么會怪您呢？只是這幾年我一直生活的不如意，不想讓咱媽為自己擔(dān)心。其實我沒少給你打電話，只不過那時你還在氣頭上。呵呵！現(xiàn)在什么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姐，你為我受委屈了。我不知如何表達(dá)才好...
說完后，張小雅撲通一聲，跪在張鳳梅的面前。連忙嚇得她趕緊把碗放在桌子上，于是又把小雅給拉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我是你姐，這點委屈算得了什么？別忘了，咱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妹，再這樣我會生氣的??！
這時，張母提了一壺開水走進(jìn)來。在門口悄悄的偷聽到，她倆姐妹的談話。只見張母把溫水壺放在桌上，滿臉欣慰地說道：
這就對了。你倆姐妹嘔什么氣呢，還不是一起吃我的奶長大的，看到你們合好咱就開心了。唉！現(xiàn)在就是冉冉的病讓我擔(dān)心...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歡喜的叫了一聲：
外婆！抱抱...
張母滿臉皺紋的面孔，答應(yīng)了一聲。接著又拿起水壺往盆子倒水，用帕子沾了沾水，然后擰干。笑容滿面的說：
我的好孫孫，來讓外婆幫你擦擦臉。咱們的冉冉是好孩子，要愛干凈...
當(dāng)一切完畢后，張母轉(zhuǎn)過頭來，對日益勞累的大女兒勸解道：
今晚你就回家早點睡?？茨阋荒樸俱驳臉幼?，這里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快回去休息。
媽，還是讓我來照顧冉冉吧！你上了年紀(jì)，別太累了，我能挺得住。
妹妹也附和著說：
姐和咱媽都回去睡吧！這么晚了讓我來。
你別太固執(zhí)了；咱是你媽，你幾夜沒合眼了，就是鐵打的人也有打盹的時候。快回家睡覺..
張鳳梅還想爭辯，卻被母親的一番奚落。
小雅也回去睡，你又沒結(jié)婚怎么帶孩子？你在這里瞎折騰什么？好好的陪陪你姐。這段時間可夠她受的。你倆丫頭從小就倔，要么多年不往來；要么今天你爭我讓。以前有這么好，咱與你爸也不用為你倆的事?lián)牧恕?p> 那好吧！張鳳梅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隨后交待一番：
媽，凌晨兩點護(hù)士要查次房，這里還有一瓶抗生素，等下給冉冉換上。我明天早點來替你。
說完之后，張鳳梅重新穿上一件外套。又隨口說道：
媽，那辛苦您了..
張小雅看著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的冉冉，微笑著說：
冉冉，你媽媽天天照顧你累了，她需要回家休息，讓外婆照顧你，好不好？
這時，乖巧的冉冉懂事的點點頭。
張母一臉和氣的說..
沒事的，這孩子從小就是我?guī)Т蟮模J(rèn)得我。倒是你這個小姨，從來沒有抱過她，你留下來也照顧不了，看你以后結(jié)了婚，怎么辦？？
母親指責(zé)著張小雅..
妹妹調(diào)皮向張母吐了吐舌頭。然后挽著姐姐的手，歡快的走出病房...
……
她倆姐妹從醫(yī)院辭別了母親，在醫(yī)院的門口，張小雅駕著一輛白色大眾車，出現(xiàn)在姐姐面前，張鳳梅一臉驚訝地問：
怎么，你買了車？什么時候考得駕照？
小雅側(cè)著身子，親自為姐姐打開了車門，然后愉快的笑道：
駕照嘛！16年就考了。這車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姐，你不會怪我搶了您的向華哥吧！
張鳳梅一臉無奈的望著妹妹。隨后上了車，系上安全帶。她坦然釋懷的微笑道：
你在說什么呢！我的親妹妹?？吹侥氵@么幸福，咱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曾經(jīng)是我放棄他的。現(xiàn)在我是個離了婚的女人，對愛情、婚姻有另一番感悟。
妹妹見姐姐說出如此深奧的話來，眼睛里充滿了迷茫。然后她掛起檔，踩下油門。大眾轎車圍著花壇旋轉(zhuǎn)半圈，向醫(yī)院大門駛了出去...
白色大眾轎車在冷清的道路飛馳著，妹妹握著方向盤，露出好奇的表情問：
那就好。可是姐，你現(xiàn)在淪落到這副境地，你恨那些傷害過您的人嗎；后悔自己曾經(jīng)做得選擇嗎？？
她抱著胳膊，一臉茫然地望著前方空蕩的馬路。此時的街上，安靜得連一輛車子都沒有。只剩下空蕩干凈的馬路，以及兩邊燈光照耀下的樓房。路面上的廣告?zhèn)鲉?，在大眾車的疾馳下，緩緩地飄向上空...
恨！怎么不恨。每個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都會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有時傷心欲絕的我，會在心里面會咒罵他們幾百遍。當(dāng)初我為什么要結(jié)婚；為什么會被他們傷得遍體鱗傷？
她滿臉的淚水，在橘紅色的燈光下嘩嘩的流下來..
初夏的夜里是那么的安洋。靜謐的窗外，各家各戶都已沉入了夢鄉(xiāng)，漆黑的星空零散著，一顆顆璀璨的星光，仿佛在黑暗的夜空里，忽明忽暗地捉起了迷藏。一陣晚風(fēng)吹散了屋子里沉悶的空氣。
張鳳梅正要關(guān)燈睡覺，小雅抱起被子，趕緊趴上姐姐的床，然后整理了一下床上的枕頭，調(diào)皮搗蛋的撒嬌道：
姐，我要跟你一起睡。好久沒有和你一起聊天了，咱想回憶下小時候的味道。姐，好不好嘛！
她望著小妹；一邊搖著自己的手，一邊露出淘氣的表情：
好吧！我也沒好好跟你一起聊天了。這幾年，你一直在外面讀書，我感覺；咱倆的感情也越來越遠(yuǎn)了，今天咱們好好的聊聊...
姐，我也是這么想的。要不是這次我趕回來結(jié)婚，還能化解我倆之間的矛盾。咱從小只有你這么一個親姐。咱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這份感情??！
嗯，快上床睡覺吧！我要關(guān)燈了。
說完，她囑咐著妹妹蓋好被子，自己也脫了外套，上床睡覺..
那晚，她倆姐妹一直聊到很晚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