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武院開院還有一月時間,客棧顯然不是久居之地。
翌日他在慶陽郡租了個僻靜院子,決定在接下來這段時間,沉下心來,專心練武,看看能否有所突破。
慶陽身為郡城,人煙稠密,城里龍蛇混雜,幫派門閥林立,街上所見到處都是武林人士,蘇陌藏身其中,好似一滴水落入了大海。
經(jīng)過千葉林一役,蘇陌想要變強(qiáng)的心變得更加迫切。
系統(tǒng)確實(shí)能夠直接提升武學(xué)修為,可要想真正的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仍需要靜下心來打磨。
不能說有了系統(tǒng),就放棄了修行,而成了一個只知?dú)⒙镜墓治铩?p> 蘇陌要做的是支配系統(tǒng),而不是被系統(tǒng)支配。
推開這扇名為殺戮的大門時,蘇陌凝視著深淵,同時也被深淵凝視。
大隱隱于市,蘇陌租的院子,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方。周遭店鋪商家眾多,美食也多,蘇陌倒也不會寂寞。
于此同時,與蘇陌的悠然相比,整個慶陽江湖卻是風(fēng)起云涌,山雨欲來的樣子。
潮生門。
身為慶陽四大門派之一,議事廳裝潢得富麗堂皇。
地面鋪著一塊塊青玉石,陽光打在上邊反射出微微刺目的光亮。
門主何水坐在門主座位,神情不怒自威。
下面兩側(cè)一邊坐著兩人,一共四人。
分別是門中四位堂主。
只是此時四位堂主誰也沒有出聲。
過了片刻,門主何水開口了。
“按你們的講法,青玉丹既然不在刀疤李身上,那么最大可能就是在你們之前偶遇的那名刀客身上。”
“有沒有可能青玉丹還在刀疤李手中?”刑堂堂主開口問道,昨日爭奪青玉丹他并未參與。
“可能性不大,在這一點(diǎn)上他沒必要騙我們,他原本計劃天衣無縫,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能逃脫。”
追風(fēng)堂堂主右手不斷捏著下巴上的山羊須,眉頭緊皺道:“先前有探子回報那名刀客從西城門進(jìn)城,當(dāng)晚就從東城門離開了?!?p> “格老子的,這樣看來是這小賊沒錯了。我們打死打活的,最后竟然讓這小子撿了便宜。”說話的是戰(zhàn)斗堂堂主,是一個肌肉彪悍的武夫。
“也就是說你們帶著門中最精銳的人員出去,死了7個回來,最終連青玉丹的影子都沒見著?”何水沉聲道。
何水不僅是潮生門門主,身為慶陽城四位先天高手之一,聽潮劍何水的話在門中就是圣旨一般的存在。
沒人敢忤逆。
話音落下,四名堂主都不敢出聲。
追風(fēng)堂堂主面皮扯了扯,硬著頭皮,開口道:“屬下已經(jīng)派人出城去追了,一人三馬,我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p> “你們最好是有消息。”
......
同一時刻,慶陽城各大勢力都在上演相似的一幕。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定蘇陌已經(jīng)出城,畢竟換做他們,在身懷異寶的情況下,也絕沒有將自己置身險地的道理。
只是當(dāng)他們并未在城外發(fā)現(xiàn)蘇陌的蹤跡后,一定會調(diào)轉(zhuǎn)回頭,重新把目標(biāo)定在慶陽城,蘇陌所能做的只是為自己爭取時間。
武院開院的時間。
同時也是自己突破的時間。
......
七日后。
青玉丹不愧是江湖上人人爭搶的圣物,這七日時間里蘇陌每日飲一口藥酒,體內(nèi)漸漸生出一股真氣。
這股真氣正在慢慢吞噬取代他原本的內(nèi)力,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蘇陌就能突破后天限制,成為一名先天高手。
更令他欣喜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同樣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系統(tǒng)界面,鐵鎖橫江(大成)可提升,后頭所需要花費(fèi)的能量值正在不斷變少。
從最初的100,到如今63,而且這個值仍在每天不斷地下降。
慶陽郡的那些幫派勢力也終于回過神來,開始加大城中搜查的力度。對此蘇陌倒是不擔(dān)心,首先當(dāng)日看到他樣子的不過區(qū)區(qū)十余人,而且都只是匆匆一面,再加上當(dāng)時天色已暗,能夠清楚記得蘇陌面容的怕是不超過三人。絕大多數(shù)人對蘇陌的印象會定格在青衣刀客。
再加上此時蘇陌一身儒生長袍,經(jīng)過些許裝扮后,已與當(dāng)時完全不同,各門派憑借當(dāng)時在場之人所畫的畫像要是能找到蘇陌那真就有鬼了。
事實(shí)上,這兩天也有幾波人敲過蘇陌的院子,如蘇陌所料一樣,那些人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蘇陌也就終于放下心來。
黃昏來臨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去街角的一間小鋪來上一碗酸辣面片湯。
咕咚咕咚冒泡的沸湯里滾動著紅色的辣椒,有嚼頭的面片,再加上一把陳釀的酸菜,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蘇陌也顧不得燙嘴,夾了一口面片就往嘴里送,按他的話來講這玩意兒就得趁熱吃。
吃得鼻尖微微冒汗,突然聽到了喧鬧聲。
“你眼睛是瞎的嗎,我這么大的人沒看到,直接把湯水潑我身上?信不信我直接抽死你!”
一個光著肩膀,身上帶著刺青的年輕男子指著濕了一片的掛衫,惡聲惡氣地罵著。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衫,此時正低著頭,挨罵。
小女孩并非面鋪老板的家人,之前聽陳伯講過,小女孩叫阿雪,父親早逝,家里還剩一個重病的母親。
阿雪沒有辦法,只得小小年紀(jì)就出來打工。
陳伯見她可憐就收下了她在面鋪幫忙。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雪臉色慘白,有些被嚇懵了,只知道在那一個勁地道歉。
“說對不起有用嗎?”刺青男抬手一巴掌呼了過去,阿雪下意識躲開,這下更怒了,“還敢躲?!”
刺青男伸手一把抓住女孩的頭發(fā),往自己身邊扯。
“今日你要是不把老子的衣服給舔干凈,我就砸了你這個面鋪。”
女孩疼得眼角浸出淚珠,越掙脫,就越疼痛。陳伯上前跟著苦苦求饒,可刺青男根本不放手,場面一時有些亂。
“臟了衣服而已,我替這位小姑娘道歉好不好?!碧K陌眼神明晦交替數(shù)次,站起身來,看著刺青男,臉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