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軒凝眉注視著那道身影,眼前這道身影已經(jīng)完全不能稱之為人了。
它瘦骨如柴,眼窩凹陷,一雙眼珠已然完全無神,頭上頂著幾根稀疏的發(fā)絲,牙齒發(fā)黃,且全部裸露在外,可卻是一身的銅皮鐵骨。
這根本就是一頭僵尸……
沈夢芝嚇的趕緊抓住了尚軒的胳膊,面色煞白。
而尚軒也同樣拉著沈夢芝不停的倒退。
那陰柔男子也不在意,現(xiàn)下已是甕中捉鱉,再想跑已是不可能了。
在其身后還有一人,便是之前和王虎交手之人,只聽其怒聲道:“老大,這三個家伙太歹毒了,居然把兄弟們?nèi)冀o殺了,您可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啊?!?p> 那面相陰柔之人冷笑道:“放心,他們必死無疑,而且我會好好折磨他們一番,再讓他們?nèi)ニ赖?。?p> 說完,又緊盯著二人道:“你們膽子還真是夠大的,黑風(fēng)山存在了這么多年,從未有人敢進入此地,果然是無知者無畏?!?p> 尚軒心中已經(jīng)在罵娘,那三個王八蛋,不是說沒有煉氣期嗎?
這特么何止是煉氣期,他感覺對方的實力應(yīng)該遠超沈夢芝。
單單那僵尸他就無法對付。
此時的尚軒,心中焦急萬分。
沈夢芝的聲音有些微顫,臉色發(fā)白的說道:“此人,此人是煉氣期圓滿,那頭僵尸也至少是煉氣后期?!?p> 聞聽此言,尚軒心已經(jīng)沉入谷底,目光警惕的盯著那陰柔男子。
在尚軒眼里,小丫頭確實是個天才,不過她當前境界也僅是煉氣期三層。
對于十三歲年級來說,已經(jīng)是天資縱橫了。
可對方的實力卻是達到了煉氣圓滿,更何況對方還有一頭僵尸輔助,這幾乎是必死之局!
那面相陰柔之人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沈夢芝道:“哦?你便是那煉氣期的修士?果然是個天才,小小年級便有了這般修為,或許我的煉尸可以換換了。”
“煉尸?”
尚軒聞言,心頭一驚。
其身旁的沈夢芝澀聲道:“我聽先生說過,有人專門以煉制尸體作為攻擊手段,這些人都是邪修?!?p> “邪修……”
尚軒面露絕望之色。
那陰柔之人見狀,輕笑道:“小丫頭,懂的不少啊,看樣子是哪位大人物的弟子吧,可惜啊,死在這里誰都不知道,這黑風(fēng)山可是隔絕氣息的?!?p>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兩人緩步前行,而其身旁的煉尸也跟著一道前行。
他輕搖著折扇,一副閑庭信步的模樣,已經(jīng)來到了二人近前,這才再次出聲道:“既然你們擊殺了我這些手下,那我也只能將你二人留下來陪葬了?!?p> 說完一聲冷笑,朝著煉尸揮了揮手。
下一瞬,煉尸便直直的朝著尚軒撲去。
而他自己則朝著沈夢芝殺來。
尚軒見狀,急忙推了沈夢芝一把,低喝道:“想辦法逃。”
說完,他也迅速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準備把這煉尸引的更遠一些,以期能夠扯開洞口處的空檔。
對付這煉尸,他可一分把握都沒有,從剛才這煉尸能輕易震斷王虎的雙手來看,它的力量太過強大,尚軒不可能是對手。
尚軒所估計的也沒有錯,同境界的煉尸,其力量要遠超煉氣期的修士。
煉氣期修士想要對付煉尸,也只能依靠術(shù)法,身體力量不可能和對方相提并論,除非是體修。
一人一尸正在奔跑追逐,可那煉尸的速度明顯遠遠快于尚軒。
數(shù)息間,尚軒便被迎頭趕上。
隨即,煉尸只是輕輕一拍,‘嘭’的一聲悶響傳出,尚軒便橫而出,撞爛了數(shù)張石桌石椅。
那巨大的力量襲來,即便他使用了飛劍抵擋也無濟于事,雙方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
沒有一巴掌將其拍死已是僥天之幸,得虧飛劍品階不低,不然他已是必死無疑。
可即便如此,肋骨也是斷了數(shù)根,大口的鮮血噴吐而出,翻滾了幾下便倒地不起。
原本正在和那陰柔男子交戰(zhàn)的沈夢芝見狀,驚呼出聲:“阿哥。”
也就在她分神之際,其自身也同樣被男子給一擊拍飛。
她境界本就不如對方,若是一心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現(xiàn)在,已是不可能了。
見二人雙雙倒地,陰柔男子嘿嘿一笑道:“放心,我會成全你們的,做一對同命鴛鴦也不錯的?!?p> 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了二人手中的武器,嘿嘿一笑道:“兩柄上品法器,嘖嘖嘖,真是富裕的讓人羨慕啊?!?p> 說完,又朝著那煉尸揮了揮手道:“動手。”
聞聽此言,尚軒二人都是面若死灰,萬萬沒想到自己二人居然會死在此地。
尚軒心中一陣吐槽:這特么,北天取經(jīng)這才走了一小半,居然就要掛了,這死老帥哥,太不靠譜了,也不給點厲害的護身法寶。
隨即,又看了看倒地咳血的沈夢芝,心中滿是苦澀。
丫頭啊,當初就說了,何必多管閑事!
他此刻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掙扎。
雙方實力猶如天塹,若他也能有小丫頭的修為,說不得還能轉(zhuǎn)圜一二,可他現(xiàn)在才剛剛達到先天境界。
這其間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理記,縱然智計百出,又有何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小丫頭此時也是一臉的頹然,沒想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居然會把三人全部葬送在此。
此刻,她已經(jīng)滿心的懊悔。
自己死也就罷了,這次連阿哥也被牽連進來。
悔恨的淚水已經(jīng)掛上了臉龐,模糊的雙眼緊緊的鎖定著自己的阿哥。
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就在二人放棄治療之際,洞口處卻傳來了大喝之聲:“伍皓,住手?!?p> 如此突兀的聲音,使得在場眾人齊齊朝著洞口看去。
只見洞口此時又出現(xiàn)了倆人。
當尚軒看見這二人之時,卻是眉頭一皺,他感覺這二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名為伍皓之人,自是那陰柔男子。
聞聽有人喊出自己名字,他皺著眉看向?qū)Ψ?,低沉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p> 他的名字連自己手下都不知道,可這二人是從何得知的?
那二人也不說話,而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塊牌子。
這塊令牌看上去非常古樸,其上刻有奇異的花紋,中間處一個血紅色的‘誅’字現(xiàn)于其中。
當伍皓看見這塊牌子時,卻是大驚失色:“誅仙盟!”
話音一落,他立刻沖向了沈夢芝,以期能夠以人為質(zhì),博得一線生機。
可來人卻是冷哼一聲道:“不知死活?!?p> 說完便朝著伍皓抬手虛空一抓,下一瞬,讓人感到驚奇的一幕便出現(xiàn)了。
只見伍皓整個人便被束縛在了半空中,完全無法動彈,看得尚軒一陣的茫然。
若是他能有神識在,便能看出,在半空中有著一只手掌虛影,正一把握住了伍皓的身軀,使其無法動彈。
緊接著,那出手之人一指點出,直接封印了伍皓的修為,這才把其丟下。
伍皓一臉的頹然,頗為不甘的低罵道:“你們誅仙盟還真是愛管閑事?!?p> 出手之人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誅仙盟誅的就是你們這些邪修,堂堂知縣的兒子,竟然修煉起了邪功,這次怕是你爹也要被你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