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倒是清凈,所有的人和事都給了我悠閑的時(shí)光,一點(diǎn)煩心的事都沒有。
所以當(dāng)二哥來北殿看我的時(shí)候,我十分驚喜。
二哥今天穿了青藍(lán)色的衣衫,顯得風(fēng)度翩翩,俊美無雙。他手里拿著一把相同顏色的青綠色扇子,扇子上畫著蘭花的花紋,以及一個(gè)“孤”字。
我看著二哥的扇子,不解問:“哥,你扇子上寫個(gè)孤字干什么?”
“覺得它字形好看,隨便寫寫罷了。”二哥把扇子放在腰間,在我外廳里的花亭坐下。
我命人拿來點(diǎn)心和水果招待二哥,也坐下來陪他。
“哥,你給我送的那把劍十分好用?!蔽医o二哥倒了一壺清酒遞過去,二哥干凈利落飲下,并夸贊好喝。
“好用就好,想要什么禮物就和哥哥說,我都會給你找來。”儀玨星又溺寵般摸了摸我的頭。
我對他笑得乖巧又燦爛。
但就在昨日,我和魏箏比試練劍之際,魏箏近日劍功漸長,我一個(gè)防御不當(dāng),劍被他擊得掉在了地上。
我一邊笑著拾劍,一邊夸贊魏箏:“阿箏,你又變厲害了!”
他靦腆的對我笑了笑,作出雙手抱拳的呈命狀。
“阿箏,我夸你,你呈命干什么?樂傻了嗎?”我用愉悅的聲音說。
“我只是覺得開心。”魏箏說。
“我也開心,這樣今后的北殿就無敵了?!蔽艺龔牡孛嫔鲜捌饎?,重新拿上劍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劍柄松了些。
“魏箏,我的劍柄松了怎么辦?”我把劍遞給魏箏,很心疼二哥送給我的劍。
魏箏盯著劍看了看,撓了撓頭,無奈道:“北公主,劍柄是松動了,我不太會修劍,這是南皇子送給你的禮物,要不要去問南皇子?”
“不,我才不會告訴二哥我把他送禮物給摔壞了?!蔽铱戳丝茨前褎?,對魏箏說:“你去找一個(gè)萬無一失的人,務(wù)必把我的劍修好。”
“好。”魏箏帶著我的劍離開。
所以今天二哥過來看我,我擔(dān)心他是知道了我的劍被摔壞了的事情,但是他只字未提,對我依然溫柔如初。
他和長姐就像是我心上的白色月光,照著故鄉(xiāng)的方向,并永遠(yuǎn)在故鄉(xiāng)陪著我。
我看著二哥的臉,安心又陶醉。
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種特殊的香味,淡淡的,又甜又迷人。我知道這種味道是南殿里常年梨花的味道,這偌大的的宮殿之中,唯有南殿里的裝橫最好看。
長姐東殿里的裝橫柔和唯美,我殿里的裝橫改來改去、雜七雜八,西殿里的裝橫奢侈華貴,只有南殿里的裝橫別具一格。無論是那片觀賞性的梨花樹,還是地面上的八卦圖、玉石小瀑布,還是竹林里的棋盤,一切清雅又美麗。殿如其人。
“哥,你和姐姐對我來說就是上天給我的禮物?!蔽艺f著好聽的話,希望他開心。
每次都是這位哥哥保護(hù)著我,和阿爹一起疼我。
“小棲,你才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哥哥這輩子,有你這個(gè)小妹就夠了?!倍缯f出的話比我更好聽。
小時(shí)候他就習(xí)慣于為我梳頭,給我送各種好看的頭飾、各種新奇的禮物,對我來說,他就是這天下最好的兄長。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燦爛笑著對他說:“心意在心里?!?p> 他對我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雖然二哥看上去像是霧琢磨不透,但是他對我的愛實(shí)在像是破霧而出的彩虹,貫穿著我整個(gè)童年和現(xiàn)在。
二哥離開之后,又派人給我送了些好看的首飾。雖然我性子頑皮,并不過多佩戴首飾,但是這些年二哥送給我的首飾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各種寶石、翡翠美玉、靈石數(shù)不勝數(shù)。
我看著二哥離開的背影,心安地笑了笑。不知道魏箏幫我讓人去修的劍什么時(shí)候修好……
我在花亭下坐了一會兒,魏箏便拿著我的劍來了。
我立即欣喜地起身,看著那把完好無損的劍。松的劍柄重新契合上了,劍的表面也是更加光滑。
可是魏箏卻一臉心事。
我從他的手里接過來劍,舞了幾招,忍不住問他:“阿箏,你那是一副什么表情?我的劍修好了你不開心嗎?”我把劍舞到他的身旁,頑皮的把劍掠過他身前的幾厘。
他卻一點(diǎn)都不為緊張,臉上的心事一點(diǎn)沒減。
我放下劍問:“到底怎么了?”
“北公主,你信任我嗎?會不會相信我的話……”此時(shí)的魏箏非常嚴(yán)肅,仿佛他要和我說一個(gè)多么奇怪的事情,害怕我不相信他。
“我當(dāng)然相信你??!”我有些緊張,心里似打著鼓。
魏箏從手里拿出一小袋青色的粉末,粉末被卷在一張薄紙里,很細(xì)很細(xì)的粉末,仿佛只要風(fēng)一吹,它們就會全部飄散。
所以魏箏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片紙上的粉末,一動都不動。等我看到了這青色的粉末之后,魏箏便把它重新裝好,卷起來放進(jìn)小袋子里。
“這是什么?”看著魏箏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我不由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難道這粉末是劇毒?
“這是藏在你劍柄里的粉末?!蔽汗~說。
“我的劍柄里?”我詫異,十分不相信地又問:“我的劍柄里竟然有劇毒的粉末?”
“北公主。這不是劇毒的粉末,而是慢性毒。在你劍柄的地方,有很細(xì)微的縫隙,能飄散出這些粉末。這些粉末落進(jìn)你的袖口手里,就會慢慢通過你的皮膚……”魏箏說著。
“會讓我怎么樣?”我不寒而栗。
“會從你的皮膚開始,讓你慢慢中毒。這種毒會讓人易爆易怒,整夜噩夢,如被長期影響就會令人喪命身亡……”魏箏整個(gè)人的聲音都低了下去,滿是擔(dān)憂。
“魏箏?!蔽疑詈粑艘豢跉狻?p> 我相信他所說的所有話。
“我在。”
“去幫我找個(gè)醫(yī)師來?!蔽益?zhèn)靜地說。
“已經(jīng)找來了,在偏房里等著?!蔽汗~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我,又離我近了些,生怕我會崩潰倒下。
“魏箏。”我又叫他。
“北公主,我陪你去偏房?!蔽汗~又是呈命狀。
“不,我自己去。你先去把這些年南皇子送我的珠寶首飾全部拿出來,找人拆開,看看里面有沒有這種青色的粉末?!?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