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天
拓馬與嘉德麗雅決定從第二天開始,一起在村子里巡邏。
反正待在民宿里也無事可做,還是盡快處理掉使徒會比較好。
在巡邏途中,使徒出現(xiàn)了。
那是蟹型使徒。
拓馬與嘉德麗雅邊吵邊對付那家伙。
「喂,拓馬,你很礙事耶!你站在那里的話,我就不能攻擊使徒了啦!」
「這是我要說的話。你才是別闖進我『死線』的范圍內(nèi)!」
「那里是最好的位置啊!因為這只螃蟹只會橫著走嘛!」
「是啊。還有,小心它嘴里吐出來的泡沫。要是被噴到的話,衣服可是會溶掉喔?」
「咦?啊──呀!這什么?。??有夠惡心的!」
「唉──我就說嘛。」
「嗚,你太晚說了啦!你是故意的吧?。俊?p> 「我哪知道啊……呃,嗚哇!你怎么變成那副德行了!?好煽情??!」
「喂、喂,不要死盯著人家看啦!那個……我好歹也有羞恥心?。。俊?p> 拓馬與嘉德麗雅之間依舊沒有團隊合作的精神。
兩人爭吵不休,互相扯彼此的后腿。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還是不知不覺地打倒了蟹型使徒。別看兩人這樣子,他們畢竟還是七星勇與前任七星勇這種瓦爾哈拉最強的組合。
最后了結(jié)使徒的是拓馬。
這時,嘉德麗雅怒氣沖天地走了過來。
「討厭~~你好差勁!為什么把甜頭搶走了?我很火大喔!真教人生氣!拓馬這個笨蛋!」
「抱歉啦,這就是實力的差距?!?p> 「嗚!?你、你是說我很弱嗎?」
「不,你很強。在我對付過的敵人當(dāng)中,你大概是數(shù)一數(shù)二強的吧。」
拓馬應(yīng)戰(zhàn)過的對手當(dāng)中,無疑屬亞修最強,不過那家伙太特別了,如果正面迎擊他的話,嘉德麗雅恐怕不會有勝算吧。
不過若是講到第二強的下任七星勇候補,世界最強的煉金術(shù)師海因茲──跟這家伙相比,嘉德麗雅顯然要強得多了。
因為嘉德麗雅當(dāng)初見到拓馬時,兩人甚至展開了一場不相上下的攻防戰(zhàn)。
身體能力、洞察力、瞬間判斷力──
還有把奇美拉的火球盡量誘至身邊的膽量。
這些以英雄來說都是頂級水準,讓人不得不感到敬佩。
「對吧對吧?我可是人稱〈刀圣〉的英雄呢。過去還擊敗了三十名以上的英雄……」
「不過就算這樣,我也沒有輸給你的跡象耶。」
「呃,那是因為你太強了啦!而且你的實力不是會隨著每次戰(zhàn)斗而提升嗎???」
「畢竟這能力就是這樣啊。每當(dāng)瀕臨『死線』,身體能力便會暴增?!?p> 「嗚嗚嗚!不過照理來說,我不可能應(yīng)付不了這種能力。因為我的劍術(shù)可是『敵人愈強愈能發(fā)揮威力』的活刃流?。 ?p> 「唔……?」
的確,嘉德麗雅的堅強實力最主要就是源自于此。
『敵人愈強愈能發(fā)揮威力』──這也表示她的實力深不可測。
而且以拓馬與亞修為例,兩人都是屬于二話不說強行打倒敵人的超攻擊型。
另一方面,嘉德麗雅卻是巧妙避開所有攻擊的超技巧型。
把這點也算進去后,拓馬重新思索起來。
雖然剛才他認為嘉德麗雅贏不了亞修,不過──
?。ú贿^狀況好的話……這家伙搞不好會變得比亞修還要強……?)
(如果最后真的打算要跟她交手,那就得趕快找出她的弱點才行了……)
拓馬非常認真地這么想。
不過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拓馬笑著對嘉德麗雅說:
「……喂,不說這個了,我們回民宿去吧。就道德層面來說,你這模樣很有問題吧?」
「啊嗚???」
這時,嘉德麗雅總算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被螃蟹溶掉了,連忙遮掩自己的身體。
拓馬笑了笑,隨即踏上返回民宿的歸途。
嘉德麗雅尾隨在后,嘴里喊著:「等、等等我啊,拓馬~~!」
第二天就這么過去了。
【中間成績】
拓馬&嘉德麗雅:●●
悠娜&亞修:●●
朱莉安&布魯特斯:●●●●
普譚金&基德:●●
蓮珀朗&M9:●●
布拉德:●●
──合計14只。
──剩余16只。
2第三天~第五天
第三天和第四天都順利打倒了使徒。拓馬與嘉德麗雅分別解決一只。嘉德麗雅能搶到戰(zhàn)功當(dāng)然不是因為拓馬偷懶,只是單純因為她自己也很努力罷了。
然后是第五天。
就結(jié)論來說,這天使徒并沒有出現(xiàn)。
不過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吧。
當(dāng)天中午,當(dāng)兩人在閑靜的村子里巡邏時,嘉德麗雅說:
「呵呵呵,我也大致掌握跟拓馬并肩作戰(zhàn)的訣竅了。下次使徒出現(xiàn)的時候,戰(zhàn)功似乎又會被我搶走啰?!?p> 「別太得意忘形了,總有一天會吃到苦頭的。」
「哎呀,你還死不服輸啊?放心吧,我會保護好這村子給你看的!」
「…………」
這家伙真有精神啊。
一看到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拓馬頓時把非得解決不可的敵人拋諸腦后,心情一下子恢復(fù)了平靜。嘉德麗雅基本上大概也是個好人吧。
而且──
……嘉德麗雅看起來好像真的非常重視保護村子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支撐著她的動機呢?
身為前任七星勇的責(zé)任感?
真的只有這樣嗎?
總之,只要能夠維持和平就好。
就在拓馬與嘉德麗雅巡視村子的時候,一位男性村民開心地向他們搭腔。
「啊,拓馬大人,嘉德麗雅大人!兩位巡邏辛苦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變化。
一開始村民們都對七星勇與前任七星勇兩人抱著『惶恐』的態(tài)度。
所以除了最低限度的對話之外,村民們不曾向兩人攀談。
尤其像這樣爽朗地打招呼更是頭一遭。
──一定是因為兩人十拿九穩(wěn)地不斷打倒使徒的關(guān)系,村民們心境上也從容了許多吧。而且看到這幾天拓馬與嘉德麗雅邊吵架邊巡邏的樣子,或許使村民們心中萌生了親近感。
「哼哼,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啦。只要交給我就沒問題了,所以請放心地享受生活吧。」
「好的。托兩位的福,慶典似乎也能順利舉行了。真的非常謝謝兩位!」
沒記錯的話,這個村子預(yù)計在后天舉行花祭。
拓馬斜睨了得意洋洋的嘉德麗雅一眼,然后望向男性的背后。
他正拉著一輛手拉車,上頭載著結(jié)實粗壯的竹子。
「這也是為了慶典而準備的嗎?」
聽拓馬這么一問,男性帶著笑容回答:
「沒錯,這要用在開幕活動上。」
「用竹子嗎?」
「是的。由于這個村子四周圍繞著森林……應(yīng)該說竹林,為了昭告慶典開幕,我們必須把排場搞大一點才行?!?p> 「哦……?」
雖然拓馬不是很清楚,但這應(yīng)該不是他們需要擔(dān)心的事情吧。
因為不好打擾人家準備慶典,拓馬便點頭示意與男性道別。
接著兩人繼續(xù)巡邏。
于是這回換一名稚氣的男孩走了過來。
男孩蓄著短發(fā),看起來精力充沛。年紀大約十歲左右。
他頭上長著類似狗的耳朵,顯然是個亞人。男孩出聲搭腔:
「大哥哥、大姊姊!這給你們!」
「「嗯?」」
「媽媽叫我送午餐過來!」
仔細一看,男孩手里拿著用竹皮包裹著的飯團。
那是日本童話故事里常見的東西。
……沒想到竟然還能收到慰勞品。
看來村民們似乎已經(jīng)開始接納拓馬與嘉德麗雅了。
「啊啊……這么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沒吃午餐呢。那我們就不客氣收下了,謝謝你啦。」
「謝謝你呀,少年!」
「嘿嘿嘿。」
男孩開心地笑了笑,接著說:
「──嘉德麗雅姊姊,謝謝你又救了我們!」
「咦?你說又……我在哪里見過你嗎?」
「嗯!在某個遙遠的城市里喔。當(dāng)時我年紀更小,還被可怕的英雄大人欺負。那時候就是你救了我呢!」
「啊、啊?。∥蚁肫饋砹?,那已經(jīng)是一年前左右的事情吧?是嗎?你就是那時候的……你長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呢。」
「嗯!將來我要變得像姊姊一樣強!所以我才吃得很多,長到這么大呢!」
「呵呵,這目標很棒喔。我很期待呢。」
聽到兩人和樂融融的對話,拓馬驚訝地說:
「喔,原來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啊。你這家伙人挺不錯的嘛?!?p> 嘉德麗雅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膛。
「畢竟我是高貴的七星勇嘛!」
「不過是前任就是了?!?p> 「~~~~呃???」
男孩笑著指向被戳中痛處的嘉德麗雅。
「啊,大姊姊臉紅了。」
「!才、才沒有呢~~!」
看到嘉德麗雅氣呼呼的樣子,男孩又笑得更開懷。拓馬也跟著一起笑了。
白天悠閑的巡邏就在這種情況中結(jié)束了。
當(dāng)天晚上,拓馬在自己房間里準備好就寢用的衣物,然后帶著它離開房間。
他來到走廊盡頭的澡堂,準備暢快地流一身汗。
這棟民宿屋齡老舊,所以澡堂是共用的。
不過并不是男女混浴。澡堂依時間決定是男性或女性使用,而且時間表在入住時都已經(jīng)確實瞭解過了。
現(xiàn)在是男性專用的時間。
所以照理來說,拓馬應(yīng)該不會碰到嘉德麗雅才對。
可是拓馬咖啦一聲打開拉門,進入脫衣間的瞬間──
──眼前卻是嘉德麗雅剛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景象。
「嗚哇!?」
「嗚呀???」
嘉德麗雅與拓馬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拓、拓馬!你怎么會在這里!?」
嘉德麗雅用附近的浴巾遮掩著身體說。
「那那那那是我要說的話吧!你才是為什么在這啊……!?」
「我只是因為巡邏流了滿身汗,所以才過來稍微沖個身體……啊!你該不會故意算準這個空檔,打算藉機撲倒我、襲擊我吧???」
「不、不對不對,你冷靜一點!不是這樣啦,奇怪了……我印象中這時間應(yīng)該是輪到男性使用澡堂吧?」
「咦???」嘉德麗雅瞪大眼睛。
然后她默默地別開了視線。
「啊,你這家伙!該不會老板介紹的時候你都沒在聽吧?。俊?p> 「嗚,哎呀,這也沒辦法??!我出身歷史悠久的清白世家,從來沒有在旅館留宿過嘛!而且在瓦爾哈拉的住處也是豪華的宅邸……」
嘉德麗雅那張剛洗好澡冒著熱氣的臉變得一片通紅。
啊,剛才的表情有點可愛耶?我好像有點小鹿亂撞耶?
不過那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嘉德麗雅還太嫩了。跟小櫻比起來,這家伙就像小貓一樣。小櫻才是真正的女神!我愛小櫻!Foreverloving??!Yes,冷靜點啊我。
「喂喂喂,這種事情被小櫻知道的話,不是很有可能招致誤會嗎?你給我正經(jīng)一點?!?p> 「~~嗚,少啰唆!」
嘉德麗雅抓起堆在附近的毛巾扔了過來。
「哼,太嫩啦?!箍墒峭伛R卻以華麗的動作閃開了。
「嗚,速度竟然又變快了???」
嘉德麗雅幾乎扔完所有毛巾,最后只剩下用來遮掩自己身體的浴巾。
面對一臉懊惱的嘉德麗雅,拓馬笑著說:
「總之,既然你已經(jīng)洗完了,這下正好??梢在s快穿好衣服出去嗎?我也想快點洗澡啊?!?p> 「我、我知道了,所以你快點出去啦!」
嘉德麗雅終于伸手拿起了放置在旁邊的刀子。在這個暗示之下,拓馬連忙退出了脫衣間。
………
………………
拓馬離開脫衣間后──
留在原處的嘉德麗雅嘆了口氣。
「唉……嚇死我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人看見裸體……我太粗心了,這是我畢生最大的失誤……」
如同自己說過的,嘉德麗雅是清白世家之女。
她從小就在日式的傳統(tǒng)習(xí)氣中成長。
所以在男性面前赤身裸體,幾乎等于是接受那位男性成為自己的丈夫。
「以男人來說,實力堅強的拓馬確實很有魅力……不、不對,我在說什么?。。坎豢赡?!迦樓羅家的嘉德麗雅不可以喜歡那種只顧著自己的英雄……!」
就這樣,第五天的夜色變得更深了。
【中間成績】
拓馬&嘉德麗雅:●●●●
悠娜&亞修:●●
朱莉安&布魯特斯:●●●●●●●
普譚金&基德:●●●●
蓮珀朗&M9:●●●●
布拉德:●●
──合計23只。
──剩余7只。
3黑之騎士
第六天。
在已經(jīng)變成慣例的巡邏途中,兩人又發(fā)現(xiàn)了昨天那位男性。
這回他在某種木制的高臺上升起燃煙。他在做什么呢?
「這也是慶典的準備之一嗎?」
拓馬抬起頭這么發(fā)問。「啊,您好啊?!鼓行宰⒁獾絻扇?,面帶笑容朝這邊說:
「不,這是狼煙。我在發(fā)信號給外出打獵的伙伴們?!?p> 「……狼煙?」拓馬心想:這到底是哪個時代???
「畢竟這里是鄉(xiāng)下地方嘛。而且我們村子的特產(chǎn)是山菜跟火藥。只要改變火藥的種類然后點燃,便能發(fā)出各式各樣的信號,其實出乎意料地方便呢。」
「喔,這樣啊?!?p> 「話說回來,兩位還是別停留太久會比較好喔?!鼓行孕χf。
「咦?」
「您瞧──擁護者們從后面追過來了?!?p> 男性指向拓馬他們的背后。兩人回過頭去。
不論男女老少,許多村民們紛紛跑了過來。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
「拓馬大人,我?guī)Я俗约河H手做的料理過來了!請品嘗看看!」
「嘉德麗雅大人,聽說您喜歡吃芋頭,這是真的嗎?我包了一些過來,請您收下!」
「拓馬大人,請幫我簽名!」
「拓馬大人,我也要簽名!」
「嘉德麗雅大人,變強有什么訣竅嗎?」
「拓馬大人,請傳授我您的功夫!」
……沒錯,由于拓馬與嘉德麗雅太受歡迎,如今比起跟使徒交手,他們反而更忙于應(yīng)付這邊。當(dāng)然,這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嘉德麗雅也感到很驕傲。
這位嘉德麗雅開口說:
「可是啊,我有點不太能接受呢……總覺得好多人找拓馬說話?!?p> 「嗯?是嗎?」
「是啊。為什么你比我還受歡迎呀?是因為你擊敗的使徒比我還多嗎?」
「我哪知道啊。純粹是因為氣度不同吧?就是領(lǐng)袖魅力之類的。哈哈哈,我也有了英雄的派頭呢。」
拓馬隨口這么回答后,追過來的女性村民們說:
「不,真要說起來其實相反,因為拓馬大人一點都不像英雄。感覺就像個普通男生,好可愛喔?!?p> 「……………………」
拓馬露出微妙的表情。
嘉德麗雅見狀,不由得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
「噗哈哈!一點都不像英雄,而且很普通。她們說得完全正確呢,拓馬!這些形容詞很適合你呀!」
「嗚,少啰唆,笑什么笑……!普通很好啊,又不是罵人的話!我最喜歡普通了!普通最棒了!」
「哎呀,你干嘛這么拚命地解釋???」
「我才沒有!」
村民們圍著爭吵的兩人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
彷佛撕裂著和平的日常生活般……
「嘎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村子的另一邊傳來駭人的怪聲。
「「!!」」
拓馬與嘉德麗雅立即反應(yīng)過來,互相看著彼此的臉。
是使徒。
錯不了的。相隔兩天,使徒又再度出現(xiàn)了。
兩人換上嚴肅的表情對村民們大喊:
「大家快回家里躲好!」
「直到我們說好之前都不準出來!」
村民們乖乖地點了點頭,隨即快步散去。
不過只有一個人留在原地──剛才的一位女性,面色鐵青地說:
「啊、啊……不好了……那個方向有火藥庫啊。」
「什么?」
「如果使徒在那里作亂的話,最后會引起大爆炸的。恐怕……整座村子都會被炸飛的!」
「──?。俊?p> 拓馬等人瞬間來到村子的另一端。除了村子本身就不大以外,再加上拓馬與嘉德麗雅擁有超乎尋常的身體能力,因此兩人花在移動上的時間不到兩分鐘。
不過使徒已經(jīng)造成了危害。
「那就是火藥庫嗎???」
「墻壁都垮了啊……!」
倉庫呈長方形,看起來很堅固。至少外墻的建材應(yīng)該比村中民宅更不容易毀壞……可是對使徒這種強大的怪物來說,無論什么墻壁都一樣。墻上早已開出一個可供大象通過的大洞。
而使徒就在大洞前方。
「咕嗚嗚……!」
拓馬心中不愿稱那東西為猛獸。
因為那是個騎乘黑馬,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型騎士。
「這回是杜拉漢啊?!雇伛R呢喃著說。
「吐拉漢……?」嘉德麗雅不安地歪著頭。
「是杜拉漢啦。源自愛爾蘭傳說的無頭精靈?!?p> 騎士確實沒有頭。
騎乘的馬也沒有頭。
不過騎士卻用手抱著自己的頭顱。
整張臉被全罩式的頭盔包得密不透風(fēng),沒辦法看見。頭盔內(nèi)傳來尖銳的怪聲。
「嘎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 ───────────────────────────────────────
【特殊戰(zhàn) No.1,210】
參加選手:〈死線的怪物〉拓馬&〈刀圣〉嘉德麗雅
開始時間:赤蟹之月,五日,十三時四十二分
會場:蝶蝶村
比試形式:〈basic〉
勝利條件:使徒的肉體或精神上無法戰(zhàn)斗。
───────────────────────────────────────
杜拉漢左手抱著頭,右手拿著比身高還要長的大鐮刀。
拓馬有一瞬間想著「騎士應(yīng)該拿劍吧」。不過他在奇美拉一戰(zhàn)中學(xué)到事實與知識的差異,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那把大鐮刀朝著這邊揮落。敵我之間有段距離,鐮刀砍不到自己。
不,他錯了。鐮刀的斬擊飛了過來。是真空波。意識到這點時,飛空的斬擊已經(jīng)逼近拓馬的脖子了──
「斬擊就由我來對付吧!」
嘉德麗雅抽出跟鐮刀差不多長的大刀??吹剿蔚冻銮实南乱粋€瞬間,拓馬眼前立即濺出火花,同時「唧鈴!」地響起流暢的金屬聲。
那是嘉德麗雅擅長的以柔制剛。
「喔,不好意思啦。」拓馬說。
「不會!要是你被干掉的話,我就沒有對手可以搶奪BP了。再說,反正你閃得過吧?!?p> 嘉德麗雅說得沒錯,不過蒙她出手相救依舊是不變的事實。
「──不說這個了,趕快把這家伙收拾掉吧。下一波攻擊要來啰。」
「嘎嗚啊啊啊啊啊??!」
配合著杜拉漢的怪叫聲,兩人猛力踩蹬地面。拓馬往右前方,嘉德麗雅則往左前方?jīng)_出去。
兩人逐漸縮短了與杜拉漢之間的距離。既然敵人會施展斬擊,那就沒理由不接近了。
不過杜拉漢早已預(yù)料到這種情形。他橫掃鐮刀,試圖一口氣斬殺兩人??墒窃阽牭稈呦蚣蔚蔓愌诺臅r候,他就已經(jīng)犯下了失誤。
「活刃流,一八太刀〈錫杖〉?!?p> 嘉德麗雅再度揮刀擋下飛來的斬擊。這回的刀法比剛才更加流暢。
刀刃互相摩擦,鏗鏘作響。杜拉漢揮下鐮刀后出現(xiàn)了零點幾秒的空檔。嘉德麗雅藉機縮短距離,試圖突刺敵人。
不過這回換杜拉漢乘坐的無頭馬有了反應(yīng)。脖子的切口滋滋地冒出黑煙擴散開來,纏附在嘉德麗雅的四肢上。
「這、這是什么……我的身體!」
嘉德麗雅的動作明顯變慢了。煙霧本身大概具有這種特殊效果吧。不過拓馬也不管效果為何,一看到黑煙就采取了行動。
「消失吧?!?p> 他朝眼前的空間狠狠地揮出右勾拳。剎那間暴風(fēng)涌現(xiàn),徹底吹散了黑霧。
「嘎、嗚嗚嗚嗚嗚嗚嗚啊!」
在這段期間內(nèi),杜拉漢重新調(diào)整好姿勢,舉起鐮刀轉(zhuǎn)而襲擊拓馬一人。鐮刀揮砍下來。雖然拓馬看見了他的攻擊,但他卻不閃躲。嘉德麗雅舉刀刺穿了馬腳。
「時間寶貴!快給我去死?。 ?p> 馬身猛烈抽搐,空無一物的頭部傳來無聲的悲鳴。隨著黑馬揚起上半身,騎乘馬背上的杜拉漢也被高高舉起,導(dǎo)致身體動作大幅晃動。在這同時,拓馬用力地踩踏地面。他把向前的推進力放在右腳,向上的上升力放在左腳。
他就這么跳了起來。
在跳躍的狀態(tài)下,拓馬扭轉(zhuǎn)著上半身,同時拉回右手緊緊握拳。
然后轉(zhuǎn)動拳頭揮了出去。
螺旋拳深深陷進杜拉漢的左胸。拓馬甚至感受不到盔甲的硬度。他粉碎了宛如保麗龍般脆弱的盔甲,全力毆打里頭活生生的肉體。
在一陣沖擊之中,杜拉漢彷佛風(fēng)車般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直到背部陷進倉庫的墻壁才停下來。
拓馬落地后望向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已經(jīng)徹底收拾掉黑馬了,只見黑馬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呼,好歹是盡快解決了……」
「啊啊。話說回來……剛才我們配合得挺好的嘛?」
「咦?不,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是嗎?不過幸好我們是聯(lián)手出擊。畢竟杜拉漢和黑馬也是兩只一組。」
「這個嘛……我也很慶幸是兩個人搭檔,所以才能順利保護好村子。」
「是啊,謝謝你。」
拓馬對嘉德麗雅笑了笑,于是她稍微紅了臉頰。
「……不、不會!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啦,喔呵呵!」
已經(jīng)六天了。
這六天以來,兩人不僅住在同一棟旅館中,作息也幾乎相同。此外每天還照常巡邏,照常和使徒對戰(zhàn)。而且不管再怎么游刃有余,和使徒交手畢竟是賭上性命及村子命運的全力對決。
無論愿不愿意,兩人自然都會愈來愈有默契。
不過這時──
「嘎嗚啊啊……啊?。 ?p> 一陣好像硬擠出來的聲音傳來。那是杜拉漢的聲音。
聲音并非來自倉庫,而是在拓馬等人的身旁響起。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望向那邊。
「「??!」」
是頭。杜拉漢的頭部脫離本體掉落在地上。
包覆頭部的頭盔掀起面罩,里頭露出有如骷髏般的可怕面孔。骷髏咖啦一聲地張開嘴巴,看起來好像在笑。
嘴巴里轟隆隆地燃起類似黑色熱源的東西,顯然是在制造龐大的能量。而且這張嘴對準了倉庫──也就是火藥庫。
「──糟糕……!」
拓馬瞬間意會過來。不妙,把倉庫墻壁開了個大洞的恐怕就是這種攻擊。
一般人挨了這招勢必當(dāng)場斃命。
不過若是直接轟炸倉庫內(nèi)部的話,最后將引燃大量火藥,造成大爆炸。
換句話說──
整個村子都會被炸飛!
「我來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嘉德麗雅已經(jīng)動身擋在倉庫前了。緊接著杜拉漢嘴里咻一聲地射出長條形的能量。
黑色的雷射光。
剎那間,嘉德麗雅似乎痛苦地扭曲著臉龐。
「嗚,再不快點就沒時間了……一口氣解決吧!」
這么說起來,她這回倒是一反常態(tài)地注意時間。
嘉德麗雅擺出前所未見的特殊『架勢』。
她收刀入鞘握在腰際,并且閉上眼睛。
這站姿實在安靜得不像正準備發(fā)動攻擊。
一瞬間……所有聲音彷佛從世界中消失了。
這種非比尋常的氛圍,讓拓馬不禁看得入迷,肌膚爬滿了雞皮疙瘩。
嘉德麗雅大叫:
「活刃流,零之太刀──〈夢空〉!」
同時她拔出刀子,以美得出奇的刀法擋下雷射光。
光是這樣,雷射光就徹底『消失』了。
雖然搞不清楚這是什么原理──
但拓馬依然慶幸能夠順利阻止雷射光。
如果嘉德麗雅就這樣揮刀斬向杜拉漢的話,勝利肯定就是他們的了。
可是──
……嘉德麗雅卻偏不追擊,反而還唰一聲地把刀收進刀鞘內(nèi)。
她再度闔上雙眼。
這次的動作一看就知道不是為了攻擊。
嘉德麗雅當(dāng)場跪在地上,痛苦地緊抿著嘴唇。握刀的手不停顫抖,感覺好像在害怕著什么。之前的魄力瞬間消失無蹤。
嘉德麗雅懊惱地呢喃著說:
「──嗚……明明就只差一點了,竟然在這種時候把時間用完……」
把時間用完?拓馬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然而這個失誤卻害嘉德麗雅露出破綻。
「嘉德麗雅!?」
拓馬察覺異狀,便沖了出去。
「嗚……!」
同一時間,嘉德麗雅也睜開眼睛。
「嘎嗚嗚嗚啊啊!」
第二發(fā)雷射已經(jīng)直逼嘉德麗雅眼前。嘉德麗雅領(lǐng)悟到自己無暇重新舉起刀子,而且也沒辦法閃躲了。
窮途末路的絕望。死、死、死。
不過此時──
「要放棄還太早了!」
拓馬挾著憤怒的鐵拳挺身而出。他把嘉德麗雅護在身后,從正面全力揮拳毆向雷射光。
兩道沖擊交會,發(fā)出「咚!」的異樣聲響。
鐵拳與雷射光勢均力敵。雖然熱光削開拓馬的皮膚,但他咬牙忍了下來。
不,拓馬并沒有忍耐,更沒想過要忍耐。他不斷把雷射光推擠回去,一心只想著要擊敗對手。全程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雙方互不相讓。
不過平衡終究瓦解了。拓馬明白自己贏了。
雷射光炸裂四散,化為烏有。
此外,彈飛的其中一道雷射光甚至直接命中了杜拉漢的頭。
同時地面塌陷,塵土漫天飛舞。
這次真的結(jié)束了。
杜拉漢的頭顱、肉體及黑馬都化為使徒消滅時的黑霧,并逐漸散去。
【Game!Winner──〈死線的怪物〉拓馬】
【已紀錄拓馬的戰(zhàn)績】
【預(yù)定獲得報酬──拓馬三○○○○○貝姆
三○○B(yǎng)P】
如果正式取得這六天來的合計點數(shù),拓馬就有九九九九五六BP了,幾乎可說是已經(jīng)達成一○○○○○○點的目標。
不過現(xiàn)在他沒心情去注意這個。
拓馬走向悶悶不樂地坐在地上的嘉德麗雅。
「你還好吧?」他關(guān)心地說。
「…………」
嘉德麗雅垂頭喪氣地看著地面,臉色顯得憔悴不堪。身上的汗水多得不尋常。
她似乎連開口說話都有困難。
看來她精神上受到的打擊似乎比肉體還要嚴重。
「我已經(jīng)打倒使徒了,村子也平安無事?!?p> 拓馬這么說完,嘉德麗雅總算才抬頭露出孱弱的微笑。
「…………嗯,謝謝你……真的……」
村民們原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遠處觀望,不過得知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便紛紛展露笑容。
他們一邊高聲歡呼,一邊往這邊接近。
拓馬扶著嘉德麗雅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趕緊回旅館去吧?!?p> 這天晚上,拓馬把嘉德麗雅送回房間。
這時她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于是拓馬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為懶得洗澡,他隨興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開始打起盹來。
這時……
拓馬隱約感覺到房里有人在。
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嘉德麗雅正站在床邊。
她舉起長刀,準備砍向拓馬的下半身。
「嗚喂喂喂,你干嘛擅自闖進來?。。俊?p> ……這么說起來,自己剛才忘記鎖門了。
拓馬立刻從床上跳開。
嘉德麗雅見狀,身體瞬間僵住,然后不滿似地鼓起了臉頰。
「喂,你不要亂動啦?!?p> 「別開玩笑了!怎么又來啦!你都不嫌煩嗎!?」
拓馬還以為她已經(jīng)放棄襲擊自己了──
沒想到竟然連在這種傷痕累累的狀態(tài)下都還要動手。這家伙是惡魔嗎!?
「不對不對,不是那樣的。我是為你好呀。」
「咦?」
「活刃流,九一太刀〈清明〉──嘿咻。」
這么說完,嘉德麗雅以極其自然的動作,將長刀刺進拓馬的右手。
「???嗚呀啊啊啊,我要死了!」
「你很吵耶。才不會死呢?!?p> 「?。。靠墒悄恪?!」
拓馬邊說邊看著自己被刀刺中的右手。
…………奇怪?他像個傻瓜似地張大嘴巴。
「──傷口開始痊愈了?」
由于拓馬把杜拉漢的雷射光反彈回去的關(guān)系,右拳到手肘一帶都受了傷。主要是高溫造成的燒傷。
刀子一刺進去,傷勢眨眼間就逐漸復(fù)原了。
嘉德麗雅挺起胸膛說:
「哼哼,我沒跟你說過吧。我的『活刃流』是專門用來防衛(wèi)的劍術(shù),具有保護萬物的力量。如果傷勢不重的話,也有辦法可以治好喔?!?p> 「……什么?真的假的?」
這時,拓馬的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嘉德麗雅抽回刀子。
拓馬放心地吁了口氣,重新在床上坐好。
嘉德麗雅滿臉得意,開心地低頭看著拓馬。
「哼哼,對我刮目相看了嗎?」
「啊啊,謝謝你。你真是幫了個大忙呢。」
不知道為什么,拓馬苦笑著這么說完,嘉德麗雅的臉頰唰地泛起紅潮。
她噘起嘴唇,忸忸怩怩地玩弄著手指頭。
「…………不、不會,這點小事不算什么。而且你會受傷也是因為我的失誤……我必須好好負起責(zé)任才行。」
照理來說……兩人原本應(yīng)該是敵人才對。
這次終究只是為了執(zhí)行敕令才暫時搭檔。
在打倒所有使徒之前互相刺探彼此的弱點,最后在英雄大戰(zhàn)上正式交手──他們應(yīng)該是這樣的關(guān)系才對。
不過拓馬知道。經(jīng)過這六天來的相處,他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其實嘉德麗雅是個本性善良的好人。
她非常重視保護村子的職責(zé)。
第一天順利保護好村子時,她不僅由衷地感到開心,還對本應(yīng)是敵人的拓馬展露純粹的笑容。
這位好人開口說:
「──而且,那個……我才是承蒙你的搭救?!?p> 拓馬回答:
「畢竟那樣下去的話,村子就完蛋了嘛?!?p> 不知道為什么,嘉德麗雅聞言露出了受到打擊的表情。
「嗚、嗚嗚……是呀,就只是這樣而已。我懂了?!?p> 「嗯?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啦……!」
嘉德麗雅突然垂下眼簾,逃也似地從拓馬面前離開。
「啊,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沒有要去哪里啦!真是的,區(qū)區(qū)拓馬還敢這么囂張!」
緊接著「噗咚」的微弱聲音響起,床鋪搖晃了起來。
在隔著一個身體的位置上,嘉德麗雅與拓馬并排而坐。
拓馬的鼻腔聞到了黑發(fā)飄來的甜美芬芳。
「什么區(qū)區(qū)啊……是沒差啦,不過你剛剛講話破音啰。」
「吵死了,討厭!拓馬是笨蛋!」
「呃……咦?真是莫名其妙……」
不曉得嘉德麗雅是不是覺得難以面對拓馬,她直盯著床看,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長刀立在床邊。那把刀很大,不過嘉德麗雅緊抓著床單的手卻很小。眼前的她畢竟只是個與年紀相符的少女。
拓馬看著少女的手,忍不住開口發(fā)問:
「可是,嘉德麗雅……那時候你為什么不拔刀???」
「……………………」嘉德麗雅不發(fā)一語。
沉默。
寂靜。
現(xiàn)場籠罩在冰封的氣氛之中。
不過原本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冰霜,如今正一點一滴地逐漸消融。
嘉德麗雅輕啟薄唇說:
「我的力量……是有『限制』的。」
「限制?」
拓馬對這個字眼很熟悉。因為拓馬跟悠娜也一樣。
以拓馬的情況來說,那就是情緒的激昂。一旦失去理智,力量就會失控。
嘉德麗雅帶著做好覺悟的表情說:
「拓馬,你不僅救了我一命……甚至還保護了村子。所以我就特別告訴你一個人吧。」
然后嘉德麗雅開始娓娓道來。
──關(guān)于她的力量與愿望。
「一切都要怪我不夠『堅強』?!?p> 4嘉德麗雅的過去
嘉德麗雅?迦樓羅,十六歲,出身于妖奇世界。
她的世界經(jīng)常發(fā)生名為『妖奇』的離奇現(xiàn)象。
離奇現(xiàn)象、怨靈、作祟……
雖然一般人都這么說,但那其實是『病毒性的罕見疾病』。
這個名為『妖奇』的怪病來源不明,不過有一說認為是某位男性半開玩笑地撕下貼在都城鬼門上的符咒,導(dǎo)致了發(fā)病。在那之后,這種病便憑藉著爆發(fā)性的傳染力散布整個世界。
『妖奇』會寄生在感染者的大腦里,并加以繁殖。
頭一小時到八小時之間,全身將出現(xiàn)倦怠、發(fā)寒、高燒等癥狀。
第十二小時開始神智不清,同時皮膚出現(xiàn)黑色的出血斑。
經(jīng)過二十四小時后,大腦新皮質(zhì)遭到污染,因而造成知性與記憶缺損,同時肉體產(chǎn)生腐敗現(xiàn)象。
到了第四十八小時,感染者將百分之百化為活尸──也就是僵尸。
僵尸在醫(yī)學(xué)上形同尸體,當(dāng)事人早已失去意識。不過『妖奇』占據(jù)大腦后,受其生存本能及繁殖沖動的影響,他們會以人偶般的動作尋求獵物──也就是下一個感染者,盲目地襲擊周圍的生物。然后感染又繼續(xù)擴大下去。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阻止這種慘劇發(fā)生。
那就是把感染者趕盡殺絕。
雖然感染者已經(jīng)化成尸體了,但還要再把大腦剁碎,將之完全抹殺。
嘉德麗雅的雙親,迦樓羅家之主當(dāng)時是幾乎統(tǒng)治全世界所有領(lǐng)土的掌權(quán)者,因此也以總指揮的身分制定『妖奇』對策。
所以他們率先開了殺戒。
嘉德麗雅的雙親對全世界的部下發(fā)布通告,殺害了自己原本應(yīng)當(dāng)拯救的民眾們。
──迦樓羅家的活刃流是專門用來防衛(wèi)的劍術(shù)。
──是為了保護萬物而生的劍術(shù)。
不過殺戮只能持續(xù)下去。
不久,當(dāng)怪病完全控制住時,死者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全世界人口的三成了。
而死者之中也包含了嘉德麗雅的雙親。
他們是因為遭到感染才被殺害的。
殺死雙親的人正是嘉德麗雅。
就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