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了片刻,才道:“好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我:“你還好嗎?”
古芷蘭:“你還好嗎?”
我們幾乎同時說出口,兩人同時一愣,會心一笑,我道:“你來看?。俊?p> 古芷蘭:“不是我,是給成乾哥開的藥。”
我的心驀地一沉,倒抽一口涼氣,我最近的運勢實在糟糕透頂,沒有一件好消息,聽到她的話,便開始不安起來,“成乾哥怎么了?病了嗎?”
她卻淡然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小病,吃點藥就好了,對了,你來這里是?”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是小病,沒事就好,我說道:“我來看望我兒媳婦……她已經(jīng)回去了。”
我不想說的太過詳細(xì),只希望她不要一直追問,“我也該回去了,替我給成乾哥問個好?!?p> 古芷蘭頓了下,問道:“你,不打算跟我去看看他嗎?”
我笑道:“不去了,我回去了,只要你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彪m然心中很想去看一眼,但是我也怕給成乾哥帶來晦氣,最近確實發(fā)生太多事情,令我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想起那個‘掃把星’的說法。
她拿著藥的手抖了幾下,點頭道:“好,那我就不留你了,保重。”
我:“保重,走了?!?p> 我徑直走出醫(yī)院的大門,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真心祝愿她們兩個幸福度過余生,不去打擾她們的平靜生活。
然而我并不知道她們此刻的煎熬。
賈成乾和她雖然有夫妻的名分,卻一直沒有夫妻之實,他的病也不是簡單的小病,并不是吃點藥就能好起來的。
如果我提早知道這些情況,不管古芷蘭如何不情愿,我都要去看一眼的。
可是我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刻錯過一些重要的東西,失去一些什么。
回到唐村,我們的日子總算平靜下來,由于胃部出血過多,我要吃一段時間的中藥,慢慢養(yǎng)著胃。
唐昊嘉徹底放棄了他在戲班的工作,整日在家里研究那些泛黃的醫(yī)書,弄一些不知名的湯藥給我服用,我也來者不拒,統(tǒng)統(tǒng)喝下,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良的反應(yīng),就由著他去了。
養(yǎng)了大概一年的時間,胃病漸漸康復(fù)了。
棗兒在家?guī)臀业拿?,桑兒抽空會讀點書,做做女工,一家人倒也和美,沒有受凍也沒有挨餓。
我本想給棗兒說一門親事,但是棗兒卻不愿,她如今變得很有主見,什么事情也能自己拿主意,她說:“娘,現(xiàn)在不行,哥哥的三年之期還沒過,我怎么能找婆家,再讓我陪哥哥兩年吧?!?p> 我瞬間淚目……
一年后,在1969年的冬天,我收到了一份加急電報,電報中寫的是一個南京的地址,發(fā)電報人是古芷蘭。
我十分疑惑,她會有什么事情呢?難道是需要我?guī)兔??還是說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是加急的電報,肯定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我決定再去一次南京,但是這一次唐昊嘉不同意我一人獨自前行,他送我到縣城,找到六妹,請六妹務(wù)必陪我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