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童年的相伴,在那個陌生的家里給了我一段特別美好的回憶,讓我心生眷戀,在這個時間點和最無助的時候,我都會想起賈成乾,更想回到過去在一起上學的時候。
然而時光究竟不能倒回,思念的人也始終不能相見……
這個年比往常要冷一些,天寒地凍,家里除了種在盤子里的蒜苗,真的看不到一點綠色的蔬菜。
年前儲存的包子和丸子之類的食物一直吃到了正月十五都沒有吃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導致我半個月都沒有什么胃口,本來就瘦弱的我,更加地消瘦了。
正月十四這天,父親和二哥瞞著我去了縣城。
正月十五,錢滿倉就帶著一車的彩禮來到我們家。我躲在臥室里不想出門,更不想看到錢滿倉。因為今天接受了彩禮,就是定親了,如果我出去,這親事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再難更改。
二嫂給我?guī)砹艘惶讔湫碌囊路?,是我沒有見過的洋裝,小西服套裙,外加一件呢絨的大衣,還有一件黑色的皮靴。
只是瞥了一眼,我就知道這件衣服價值不菲,完全可以花光父親半年的積蓄。我不認為二嫂這么摳門的人會舍得給我買衣服,父母就更加不會了,因為最受寵的六妹都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我疑惑道:“這衣服哪里來的?”
二嫂將衣服打開,擺在我的床上,“你別管了,快換上吧。今天是正月十五?!?p> 我覺得很好笑,“二嫂,過年都沒有穿這么漂亮的衣服,正月十五為什么要穿?不就是錢滿倉來了嗎?有必要搞得這么隆重嗎?”
二嫂呵呵笑道:“還是五妹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既然知道來客人,就換上吧,大家都在客廳等著呢?!?p> “客人是父親的客人,是你們的客人,跟我有什么關系?我不想穿,我身上這件大棉襖挺好的,又干凈又暖和,我覺得不丟人?!蔽业皖^看了看自己布鞋和衣服,嗯,滿意。
就在此時,大哥進來了,他讓二嫂先出去,我以為他也會向著我的,為站在我的一邊,聽聽我的想法。
誰知他卻很嚴肅地說道:“五妹,換上衣服出來吧?!?p> 我失望至極,質(zhì)問大哥:“大哥,我記得去年你也是反對的,為什么這次就跟父親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大哥解釋,“五妹,那時我不了解錢滿倉,只知道他年紀比你大很多,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我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配得上你,沒有比這再好的選擇了?!?p> 我含淚說道:“可是大哥,我不想嫁人,我不喜歡他!”
大哥重重嘆口氣,“五妹,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你讀了那么多的書,這些道理難道不懂嗎?一個小鄉(xiāng)村出生的女孩子,你不嫁人還想如何?你也不小了,應該知道現(xiàn)實和理想的差距。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個人,但是你們是不可能的,眼前這個才是最理想的。況且,咱家欠他一個大人情,兩條命的情啊,你讓父親怎么還。五妹,你不能那么自私,身上流著宛家的血,要為咱們宛家考慮考慮吧。”
“你嫁過去不吃虧的,道理我都講清楚了,你自己想想吧。”大哥說完關上我的臥室門就走了出去。
大哥果然是宛家的長子,關鍵時刻考慮的都是宛家的名譽、宛家的前途,有誰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聽聽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