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認(rèn)識這個玉墜,我父親也不認(rèn)識,但是我母親卻大驚失色捂住了嘴巴,差點喊出來。
還沒等我問什么,二嫂卻大叫一聲:“玉墜?!爹,這是仲卿的玉墜,是結(jié)婚的時候我送給他的,怎么在你們手里,說清楚!”
她對著領(lǐng)頭人喊了起來,即刻就上前小跑去,想要搶回來。
領(lǐng)頭人哪里肯依,他冷笑一聲,手一抬,立刻就將玉墜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二嫂頓住了腳步,轉(zhuǎn)而哭鬧起來,“仲卿在哪里?你們說清楚啊。”
后面一個中分頭的跟班呵呵一笑,“當(dāng)然在我們那里,放心,暫時人還是全乎的,保不齊幾天后,斷胳膊斷腿的!”
母親叫了一聲“老爺”之后,失聲痛哭起來。二嫂也嚇得噤聲了。
父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在心里盤算著,還是十分震驚地說道:“這位好漢,我兒子如果在你們手上,總要有個理由,無緣無故地,總不能隨便扣人,說吧,他到底是如何犯太歲的?!?p> 領(lǐng)頭人端著架子,說道:“老爺子還算明白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三天前,他在我們賭坊玩,很是風(fēng)光,贏了我們五塊大洋;兩天前,又來了,輸了十塊大洋;昨天又來,輸了一百個大洋之后,我們老板就勸他收手,他不干呢,這不,今天跟我們又借了100個大洋的高利貸,可惜啊,又輸了!你說說,我們也算盡到了規(guī)勸的義務(wù),可惜您兒子不聽啊,所以,現(xiàn)在他可是借了我們賭坊一筆巨款。兒子欠債,老子還債,天經(jīng)地義,所以,我們今天是來催債的?!?p> 他環(huán)視了一周廳里的擺設(shè),繼續(xù)說道:“老爺子,看咱家里的情況,也不算窮人,還是趕緊還了吧,免得雪球越滾越大?!?p> 我聽到此處,心里大概有底了,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二哥因為在你們賭坊賭博,輸了,現(xiàn)在,欠你們二百一十個大洋是嗎?”
領(lǐng)頭人撇嘴一笑,“小姑娘,賬不是這么算的,一開始是欠了十塊大洋,后來的二百個都是高利貸啊,這都兩天了,是要算利息的,已經(jīng)三百一十個大洋了。我們這些人也是要吃飯的?!?p> 母親和二嫂聽到這里,早已經(jīng)癱軟在椅子上。父親也震驚地說不出一個字。
這簡直要吃人血,哪有這么算利息的,我怒不可遏,“你們哪是吃飯?你們是吃人吧。利息比本金都貴了!再說了,你們空口白牙的,說我二哥欠錢,就真的欠了?我不信!雖然我家二哥懶,但是他以前從來不會參與賭博的。”
領(lǐng)頭人邪惡一笑,連帶著額頭上的疤都抽了兩下。
中分頭的跟班呵呵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看到?jīng)],白紙黑字、簽字畫押的,這下可以證明了吧?!?p> 父親不敢去看,或者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看,我走上前去,果然,用毛筆寫著“宛仲卿”三個字,還在名字上蓋了一個紅手印。
我傻了,這是二哥的字跡,他真的去賭博了!昨天他還正常時間下工的,這幾天一點異常都沒有,家里也沒有餓著他,他為什么去賭博呢?
我越想越覺得值得懷疑,我看向無助的父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領(lǐng)頭人說道:“這下信了吧?準(zhǔn)備錢吧?!?p> “我們沒錢,他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你找二嫂吧。”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