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30年,夏,拓拔,大旱。
正是半夜。
“如何了?”
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
“應該已死,大人的計謀可以施行了?!?p> “應該?你是在逗我嗎?”漆黑樹下漸漸地走出兩道身影。
“屬下已經(jīng)命人打昏了那產(chǎn)婆,被調(diào)換的產(chǎn)婆家人已被挾持,她應當不敢做出糊涂事?!?p> “哦?呵!低下的策略!希望如此!下去吧!之后你就安心藏在那些人中吧,記??!不到時候你永遠別冒頭了!”
“是!”
是夜,在一陣天空的大亮中,皇殿內(nèi)匆匆走出一大批人,正在向著不遠處狂奔而去。
這批人領頭的正是一國的天子,拓拔皇。
“陛下!陛下!您小心腳下啊!”
“陛下!雜家去準備一軟轎子吧?”
“陛下!您慢些?。 ?p> “行了!都別跟著了!王福!你一人來就行!其他人滾回殿內(nèi)呆著!”
其后一大群人被怒斥三三兩兩又回了大殿內(nèi)。
這位一國的天子轉身就是急色匆匆的繼續(xù)向著一側奔了過去,越走越急,到了最后是直接跑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一國之主的儀態(tài)了。
“陛下……”身后焦急喘著粗氣的大總管太監(jiān)也是不敢出太大聲,只得小心翼翼的舉著手里的金黃燈籠,盡量快步的跟上著步伐。
“朕記得,大天師不是前段時間卜卦得出,這久旱就快逢甘霖了嗎?”
“哼!朕好像還記得當時是大司府與天師府都卜了一卦?是不是?”前面的帝王突然轉過了身,問了起來。
剛剛跟上前的大總管太監(jiān)喘著粗氣,盡量的平復自己的氣血來回答這位帝王的突然問話。
沒辦法,誰讓他們“這一類人”是不具有練武的資格呢,這也就是為什么眼前這位帝王并不臉紅喘氣,而他卻是已經(jīng)快要窒息岔過去的感覺了。
“回,回陛下!是的!幾天前天師大人與大府主都卜了一卦,結果也是,也是不相同的。”
“哦?朕也想起來了!哼!快些跟上吧!待會去了天師府朕倒要好好問問這位大天師!”
久旱不露本也不是奇特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大拓拔卻是已經(jīng)久旱有一年之久了。
旱災間斷,拓拔國內(nèi)更是因此而常常鬧得人心惶惶,小眾農(nóng)戶間一年之久未盡收成,更是苦不堪言,朝堂之上群臣也是散漫無比。
這一夜,也正是因為天生異象,外加前幾天兩府放出的卦言,一時也是讓眼前的這位帝王心生煩躁,夜不能寐,所以才來此求答案!
正是午夜時分,高高的皇城之上,突然大放光亮。疑似是從皇殿之中猛然竄出的三束光芒,搖沖天際。只見那三束光芒分別向著一個東的方向竄去,一個向著北方向竄去,而最中間的那一束卻直沖九霄云上,氣勢磅礴。
也是恰巧而詭異的地方,正當這位天子臨門要踏入天師府內(nèi)時,突然從階下傳來一道接著一道的來報聲。
“報!天降異象!天降異象了!”
“報!府內(nèi)的菩提燈亮了!亮了!它亮了!”
剛要邁入大殿內(nèi)的天子面上一怔,緊接著就是激動的進了大殿。
天師府是如今僅此于天子之下的一府,擅推演,卜卦,探知天文地理,頗為神秘無常!
突然間的光芒大亮,讓在屋外不明情況的人們還以為天沒有黑,也有人說明明是夏至卻讓人有種北風呼呼吹來的感覺。
天師府的最后一盞菩提燈忽然間的亮了,那盞象征著帝國最高福星的一盞燈已經(jīng)有幾百年沒有亮過了,這一刻的消息更加劇了這夜的奇特而神秘。
天空之上的三束光芒終于消逝在了天邊,伴隨了幾聲微弱的驚雷聲中而停止了律動。當皇殿中的天子匆匆朝著的天師府趕去時,外面的雷聲已然消逝了。就像一場大雨來的快也去的快般,戛然而止…………
那最后直沖天際光芒的尾巴也似乎在意猶未盡般,生生的停在了拓拔國國都瀾城的上空位置,似是最后滿足的泥濘了一下,便忽然消失殆盡了。然而此時似乎也并沒有人再關注這奇異的景象了。因為此時此刻上至天子下至朝臣都在奔向一個位置,那就是------天師府!
這片大陸,一向崇尚武力,拓拔因百年前偶的菩提燈,硬生生的在三大國的相爭中展露了頭角,一朝成為巨頭國。
是極,菩提燈更是涌動出無比豐富的神秘色彩了。
“這天上突然出現(xiàn)的異象,有些不太正常啊!”
站在雄偉的大殿之外,此時正圍著一眾朝臣。顯然也是為今夜的異象而來,這位大臣話語中透著一絲不安,其他朝臣面色也沉沉浮浮,不明緣由。
“是啊!也不知是好是壞啊?!?p> “等到了天師府,我們自會知道好壞了?!?p> “我們得加快行程了,也不知陛下可是已知這異象了呢?”
“唉,為了這次的旱災陛下此間也是最為傷神時了,希望陛下即使知道了此事不管好壞,龍體安康才最為佳??!”
“是??!”
“是?。∈前。 ?p> 最后說話的正是天師府外客將莫真,身后一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由皆是接過了話頭。透過人群可以看出身后剛剛趕到天師府的一眾人也皆是有禮的點了點頭,似乎都表示出了贊同之意。顯然此人是相當?shù)挠型诺摹?p> 說話間,一眾人便是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了天師府內(nèi)。
蔣莫真一進門才忽然驚覺殿內(nèi)竟然已經(jīng)高庭滿座了,心下婉轉間察覺出這次的天象似乎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了。面上疏忽一緊間便也緊跟著上了前。
進了大殿,眾臣見正中央坐著一人,眾人連忙齊聲而呼: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吧!朕也是和你們一樣同是為求答案來,此時就不必在乎這些禮節(jié)了?!?p> “謝陛下!”
“謝陛下!”
大臣應聲而退至一旁,在等候的過程中,下方的大臣們也均是露出了一絲焦急之色,議論聲也此起彼伏。
大殿內(nèi)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此時正板著一張略顯嚴肅的臉,緊皺的眉宇似也在宣示著此時的心情欠佳,下方不時傳來的嗡嗡議論聲,迫使他的目光也在不時的往下方掃視而去。只見底下的文武百官正不緊不湊的交頭接耳,入目皆是散亂與嘈雜,拓拔皇忽然覺得自己的腦仁是更加的疼了。
許是底下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讓這位龍座上的天子有些怒了,只見拓拔皇忽然間起身震了震身上明黃的衣袖,眉間微微一皺,那頗為威嚴的氣勢便瞬間就蔓延了整個大殿角落?;秀遍g,大殿內(nèi)一瞬間便鴉雀無聲了。
“來人!去通知大天師速速來見朕!”拓跋皇冷淡的聲音突兀的在大殿內(nèi)響起。
也是在這空隙,忽然從殿外匆匆跑來一人,伴隨著一聲急切的回聲,也打斷了這位天子即將要震怒的情形。
“陛下!陛下!微臣來遲了,還請陛下贖罪!”
皇帝抬眼望去。便遠遠的望見一個身穿蘭墨長袍肩披著一頭引人注目的白發(fā)之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這所大殿?;实鄞沽舜寡鄄€,再抬眼時,那人已經(jīng)俯首在階下了,只待他準恩便會起身回稟。
金黃龍座椅上的中年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細長的眉頭盯向那人,似乎是在考量著什么。
俯首在地下的人這會正激動的顫抖手臂,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激動人心的事情了。
“大天師快快請起。來人!給大天師賜坐!”拓跋皇冷淡吩咐了一聲。
“微臣謝陛下!”
“嗯。說說今夜的異象又是因何原因吧?!?p> 這一刻,坐在大殿內(nèi)的拓拔皇忽然間感覺到了些許疲憊了。在這午夜文武百官聚首的天師府內(nèi),他恍恍惚惚間,突然想起了當初前天師的薨言。那薨言是怎么說來著?
是說……下一個百年拓拔必會迎來轉機?
如今已有百年了吧……
“望陛下恕罪!微臣剛剛窺得先機,窺算出今晚的天際跡象意義未明!就在剛剛來時微臣算了最后一個天卦,卦上顯示出今夜乃是大祥大瑞兆之象!且卦上顯示這將是解開這久旱不露的機緣!且……”這個奇特的藍袍男人說到這里似乎略有猶豫了一下,抬頭望了一眼上方顯得頗為猶豫。
“且什么?大天師但說無妨!”說話間拓拔皇已經(jīng)站起了身,面色莊嚴中也夾雜著一絲緊張。
“回陛下!天師府內(nèi)的……那盞菩提也亮了,是否還有其他……”蘭墨袍人俯首而道。
“什么?大天師是指……那盞燈?真的亮了?”拓拔皇乍聽完這話,面色上快速閃過一絲驚疑,眨眼消失。
“回陛下!那盞燈是的確亮了!”
“亮了?”
“幾百年沒亮過了吧?”
“看來今夜注定無眠了啊!”
“且不說這菩提燈到底是福瑞之象征,但前大師薨時的遺語……?”
“哎!慎言!慎言!”
“是下官唐突了……唉……”
階下臣子議論紛紛,上方的天子這一刻面色也是晦澀難明。
“大天師?!?p> “陛下!臣在!”藍袍男人面色一怔,快速的應了一聲。
“卦上是如何顯示的?”
大臣們這一刻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均是面帶惶恐緊緊盯著那位被稱作大天師的人。因著這后面的回答可是關系著太多因素了,一時殿堂內(nèi)氣氛說來突然顯得詭異莫名。
蘭墨道袍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天子,幽幽吐出了一口氣,“回陛下!微臣剛剛卜算出此人現(xiàn)已降臨,身懷金光,是大瑞兆!且就降落在瀾城東方位置,卦上顯示出的是卦語,一時微臣暫時也無法迅速為陛下解答,還請陛下恕罪!”
“大天師快快請起!天師辛苦,朕怎么還會怪你呢,大天師不妨快說說那卦上是如何顯示的吧?”天子眼梢一挑間,周身威嚴的氣勢便轉眼消逝而去。
“蟄龍已出世,頭角首生成,云興雨澤,得濟蒼生。回陛下,這便是卦上顯示的卦語?!?p> ““蟄龍?”,“云興雨澤”這一句朕倒是知道當真是瑞兆降臨了!起吧!大天師不妨告訴朕何時這久旱方可解!”拓跋皇一掃之前的煩憂,這會眼梢處終是帶了一絲喜色。
“微臣懇請陛下與我等再等上片刻,這久旱許就快要破除了!”大天師的男人話畢也起了身,眼神直直望向天際。
“哈哈哈!好!”
“傳朕旨意!菩提燈此刻方解!”
道袍男人聞言面色一怔,解除了嗎?
“是!陛下!”
“接下來眾愛卿便于朕一起等這久旱被破吧!”
“能與陛下同等天訊,是我等之福!”
“能與陛下同等天訊,是我等之福!”
話畢,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雷聲,驚雷炸耳,殿內(nèi)的一眾大臣聞聲更是雙眸微顫。
道袍男人聞聲面上更是一喜,回身朝著天子行了一大禮。
“陛下!這是迎雨雷,這甘露就要來臨了!”
“哈哈哈!好!朕是許久沒聽到這聞雷聲了!這迎雨雷當真是悅耳動聽啊!哈哈哈!好!賞!”天子大笑間領著一眾臣子便向著門外走去。
而坐落在瀾城角宿方位的鳳府,在這陣陣的雨聲中,府內(nèi)待產(chǎn)的婦人經(jīng)歷了一晚上的折騰,終于熬不住了,于凌晨破曉的前一刻,一名嬰兒隨之降臨了。
同年夏,拓拔下旨,封天師府為一等尊府。然,命中注定的那位福澤之人卻是不得下落。
天子怒下死令,定要找到天賜之人,凡能者尋天賜之人,賜天師府內(nèi)卿之位予一!
………………
孤寡又懶人
后續(xù)會微微修改一下大概內(nèi)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