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錫楨到了柳家,也沒有廢話,只是告訴他們,潘大彪已經(jīng)寫好了回信,只等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可以把信遞到縣衙,并且告訴他們,是以水匪遺患的名義,告知和州縣衙,讓他們秉公辦理,這樣殺掉他們的可能性會更大,眾人紛紛點頭,夸獎潘大彪這事辦的漂亮。
柳明玉吩咐下人們,給胡錫楨準備了一些吃喝,等他吃完了之后,眾人才紛紛回去,準備休息,胡錫楨還特意去看押黃家父子倆的柴房,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兩個看押他們的人,已經(jīng)開始打盹了,這讓胡錫楨瞧的實在是有些無奈,不過也確實,他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能愿意在這里守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最后胡錫楨把兩人喚醒,又囑托了兩句之后,這才離開。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張明,李力死了~~~~~~”
“什么?他們怎么死的?”
“不清楚啊,早晨王媽路過柴房那邊,準備搬柴火燒早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個人坐在門口,開始她以為兩個人睡著了,就過去推了兩個人一把,結果兩個人都一動不動的,她又不死心,給兩個人把了把脈,結果脈搏也沒有了,王媽這才曉得兩個人死了,而且柴房里的黃家父子倆,也都不見了,可能是有人救了他們?!?p> “~~~~~~”
一大早的,天將麻麻亮的時候,柳家的人就傳開了,胡錫楨本來也在睡夢中,其實講心里話,他本來就對門口的兩個人不放心,那才二更天,兩個人就已經(jīng)支持不住了,只是這是在柳家,一方面他是個外人,不好對人家的人,指手畫腳,干預過多,二是他覺得應該沒事的,就放松了警惕,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最不好的事情,還是就這么發(fā)生了,而且對方救人也就算了,還把兩個人看門的給殺死了,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胡錫楨推了一下身旁的陸玉芝,陸玉芝這幾天以來,頭一回睡的這么安心,本來她并沒想這么早起來,可是被胡錫楨這么一推之后,聽到外面的聲音,她也發(fā)現(xiàn)不好了。
“相公,這是~~~~~~,出事了?”陸玉芝問道。
“嗯!那兩個看門的被殺了,黃家的人被救走了,不曉得是誰干的。”胡錫楨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要去瞧瞧嗎?”陸玉芝又問道。
“那當然,我這就起來去瞧瞧,你不捉急,你收拾好了之后,去找于大哥,還有小蝶妹妹,再把張大哥跟大嫂,還有小定邦找到再講,你們幾個人先確定沒事了,再去找柳明玉跟她爹娘,確定沒事了,再來找我,就這么定了,我先走了?!焙a楨講完之后,伸手把寶劍拿在手上,開門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人出去的時候,房門又被他帶好了,一切好像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好像這房間門,本來就沒開過一樣。
胡錫楨像一陣旋風一樣,到了柴房門口的時候,四下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都在瞧著張明李力兩人,胡錫楨撥開眾人,走到張明李力跟前,先是探聽了一下脈搏,又用手摸了摸兩個人的心口,發(fā)現(xiàn)兩個人心口還有熱氣,他讓旁邊的人,拿過來兩碗涼水,然后端起涼水,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來兩粒黑色的藥丸,扒開兩個人的牙關,每個人的嘴巴里塞進一粒藥丸,然后一人灌了一碗涼水,不大一會兒,兩個人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把周圍的眾人,嚇了一大跳,有的還在講,這大白天的,是詐尸了嗎?
兩個人一醒之后,就要爬起來,可是突然一陣子頭暈腦脹的,又有點四肢無力,馬上又摔坐到地上,還疼的“哎吆”一聲,這一聲叫出來之后,旁邊的人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兩個人沒死,死人怎么會叫呢,又都一個個的圍攏了過來。
胡錫楨也不管這些人,他問道:“瞧見什么人了嗎?”
張明李力兩個人,先是瞧了胡錫楨一眼,然后他們倆互相又瞧了一眼,最后撓了撓頭才說道:“沒有~~~~~~,沒有~~~~~~?!?p> “什么都沒瞧見?”胡錫楨又追問了一遍。
“嗯!”兩個人又同時回答道。
“那你們是怎么暈倒的?”胡錫楨接著問道。
“我也不清楚,差不多快四更天的時候,我只記得大概的時間,然后身上好像中了個什么東西,就突然的身子一軟,倒了下來。”張明說道。
“對對,我也差不多,很突然,然后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倒了?!崩盍Ωf道。
胡錫楨點了點頭,然后回頭問身后的人:“你們早上來的時候,有沒有人動過他們倆?”
身后的人,一個個搖著頭,沒有言語,不過隔了一會兒之后,有個小丫頭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頭一個瞧見他們倆倒在地上,以為他們死了的人,是王媽,她每天起來的最早,天還沒怎么亮的時候,她就起來燒水燒早飯了,柳家這么多人,她又是負責所有人三餐的,所以她平常最辛苦。”
胡錫楨接著問道:“各有人曉得王媽在哪呢?”
“我在這兒?!比巳豪飻D進來一個胖胖敦敦的中年婦人,個兒不高,皮膚不算白,但也不是很黑,五官還挺端正的,不過倒是紅光滿面的,臉上一臉的精明相。
胡錫楨問道:“你就是王媽?”
王媽點了點頭,沒有講話。
胡錫楨又問道:“王媽,你早晨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倒在地上,然后你干了什么沒有?”
王媽先是想了想,然后說道:“我早晨快到五更天的時候,就出來了,因為要燒柳家所有人的早飯,所以就得早點起來,這里是柴房,當然要過來搬柴火嘛,所以一大早我就過來了,哪曉得將將到門口,就瞧見他們倆倒在地上,我過來招呼他們倆的時候,都沒反應,我就用手摸了摸他們的鼻子,沒出的氣了,我當時就嚇的呆住了,等反應過來之后,就喊了起來,告訴柳家的人,他們倆死了,我~~~~~~,也不曉得,他們居然沒死,怪我怪我,怪我嘴欠,張明,李力,對不住了啊,你們拜往心里去,我也是不曉得,才會這樣,不過現(xiàn)在你們沒死,活的好好的,那就好,那就好,嗨嗨~~~~~~,嗨嗨~~~~~~?!?p> 王媽講到最后,覺得也很尷尬。
胡錫楨倒是覺得這一切,都合情合理,要不是他在的話,柳家的人,會不會把張明李力兩個人,直接入棺裝殮都很難講,到時候可就是硬生生的把兩個大活人,給活埋了。
“沒事,沒事,我們還要謝謝王媽你呢,要不是你來,我們說不定還救不活呢。”張明李力兩個人說道。
胡錫楨又問道:“那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地上,或者周圍,有什么東西嗎?”
“東西?什么東西?”王媽不解的問道。
“呃~~~~~~,就像類似于小石子,或者其他什么比較硬一點的東西,在他們兩個人的身旁,有沒有瞧見類似這樣的東西?”胡錫楨不得不給點提示了。
王媽先是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后搖的更快,嘴里說道:“沒有,肯定沒有,雖然那時候天還沒怎么亮,不過這地上也能瞧見東西了,反正我來的時候,沒瞧見?!?p> 胡錫楨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對眾人說道:“那行了,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們都散了吧,要是有事的時候,再叫你們好吧?”
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柴房這里,張明李力兩個人也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胡錫楨給叫下了,兩個人雖然不理解,不過還是留了下來,這可是他們柳家的大恩人,也是他們家大小姐的朋友,那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好,切人的手,比切菜還簡單,而且臉上絲毫不帶變色的,這種人,他們倆哪敢得罪啊,只好乖乖的留在這里沒離開。
柳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柳仁,柳夫人,還有柳明玉當然也曉得了,只是他們是主人,平常這個點,拜講起來了,恐怕還在做著大夢呢,今天被吵醒了,他們是一百二十個不高興,但是沒辦法,這是他們柳家的大事,現(xiàn)在在他們家死了兩個人,他們是怎么也逃不了干系的,所以柳仁跟他夫人,再怎么不想起來,也不得不起來了,柳明玉倒還好,陸玉芝她們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穿衣服準備起來了,最后要不是柳明玉去催她爹娘,恐怕他們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出來。
等他們到柴房這里的時候,人已經(jīng)散光了,只剩下胡錫楨跟張明李力兩個人在這里,陸玉芝瞧見胡錫楨的時候,趕緊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胡錫楨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不過陸玉芝瞧見張明李力兩個人的時候,她也愣住了,最后在牙關里吐出幾個字來,說道:“咦,你們~~~~~~,你們不是~~~~~~,死了嗎?怎么~~~~~~?”
他們倆正要講話的時候,胡錫楨說道:“沒死,只是被人點了穴,暫時暈了過去而已,我要是不給他們倆喂藥的話,再有半個時辰左右,恐怕也能醒的過來?!?p> “點了穴?相公,你不是也會嗎?這人是怎么點的他們的?”陸玉芝有點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