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豪一邊聽著,一邊不住的點頭,講實話,他今天既然選擇讓慕容豪留下,那也是有心的希望能跟這個人,化干戈為玉帛的,他也不想多這么一個敵人,要是他們真能成為交心的朋友,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他也有他的難處,他怎么能代替旁人做主呢,更何況,這胡錫楨還不是他的女婿呢,自個兒總不能趕鴨子上架,非要把女兒嫁給他吧,怎么講,他好歹也是這一代的第一人,要讓他主動提出來,把女兒嫁給一個毫無身份的年輕人,他是怎么也彎不下這個腰先開口。
不過慕容豪既然講到這兒了,他也不能裝作什么都不曉得,但又不能讓自個兒處于尷尬的境地,只好沖著慕容豪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講,只要胡錫楨真的成了我的女婿了,那這件事就能成,要是做不了他的女婿,那他也不好做人家的主,慕容豪作為一個老江湖,怎么會不懂得他的想法呢,不過他可不是那種喜歡藏著掖著的人,這點上來講,他比陸天豪這種所謂的正人君子,要更痛快一些。
于是在旁人正吃的高興,喝的興奮的時候,慕容豪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大家都靜一靜,都靜一靜。”他的嗓門本來就不小,再加上這時候,他加上了一點自個兒身體內(nèi)的內(nèi)力,讓聲音更加的渾厚,每個人聽了他的這句話,都感覺好像講話的人,就在他們耳邊講的一樣,于是一個個的趕緊把酒杯放下,筷子停下,有的正在夾菜,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慕容豪瞧著大家都靜了下來,微笑的點了下頭,感覺非常的滿意,于是接著說道:“我想這一天的時間下來了,就算早晨還不曉得我來陸家村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也曉得我來的原因了,對吧,沒錯,我來的目的啊,要是按江湖上的講法,那其實就是來踢場子的,啊~~~,哈哈哈哈哈,各位也拜激動,那是之前的想法了,換句話講,那應(yīng)該是幾十年前就有的想法了,不過今天啊,因為一個人,我改變了這個想法,那就是這位坐在你們家大小姐旁邊的胡錫楨,胡賢侄,我這個稱呼,你也不要見怪?!蹦饺莺乐v到這里,一邊安撫大家的情緒(之前他講是來踢場子的,畢竟陸家村的人,基本上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跟著陸家老太爺從官場過來的,能不曉得砸場子是什么意思嘛,之前有些人激動的都開始擼胳膊挽袖子了,要曉得這里很多可都是陸天豪的徒弟啊。),一邊朝著胡錫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反駁。
然后陸天豪又繼續(xù)說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后起之秀啊,在場的所有年輕人當中,我想能贏你們師父這位大徒弟陸大鵬的,應(yīng)該是沒有的,要不然你們的師父也不會讓他出場,跟我的徒弟較量了,不過可惜的是,我的徒弟慕容杰,僥幸勝了一招,也許是你們的大師兄一時大意,也許是他一時失手,反正我的徒弟贏了,這是事實,這里有當時在場的人,也有不在場的人,我慕容豪沒有講假話,你們的家主陸莊主可以作證?!蹦饺莺肋@個開場白,不僅有借著陸大鵬來貶低陸天豪的意思,也有貶低陸天豪本身的意思,當然,也順便捧了一下他的徒弟慕容杰,講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臉上是一臉得意之色。
陸天豪倒是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依舊滿臉春風的笑著,不過他的有些徒弟們,卻是又把剛剛松開的拳頭,握了起來,不過一看他師父的表情,又一個個不便發(fā)作,只能繼續(xù)聽這個討厭的老家伙,繼續(xù)講下去。
“不過呢,我的徒弟也不是這位胡賢侄的對手,而且輸?shù)暮軕K,這是都看到的事實,我有什么就講什么,我不曉得你們的師父是怎么認識這位胡賢侄的,也許不是他先認識的,而是你們的陸家大小姐先認識的,這里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講的真正的事情是,這位胡賢侄真的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雖然還很年輕,但卻是不驕不躁,而且跟我比斗的時候,竟然是絲毫不落下風,我也險些敗在他的手里,當時我就想明白一個道理,這個江湖啊,永遠會有新人來代替我們這些老人的,老白臉,你也拜裝作好像很輕松,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事實就是這樣的,我們老啦,不中用了,能教給這些后輩的,不過是一些基本的套路,還有技巧,再有就是江湖經(jīng)驗,以及一些其他厲害門派需要防備的人或兵器,還有暗器而已了,另外我想講一句的是,不要多,再有個十年,我就肯定不是這位胡賢侄的對手,我不是故意捧他,作為我來講,我也沒這個必要在這樣的場合,來捧一個小輩,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他跟我相比,差的不過就是功力不夠,再有個十年,他的功力在急劇的增加,而我,卻是越來越老邁,到時候身體能不能活動的開,都是個問題,哪里還能是他的對手呢?!?p> 陸天豪看著慕容豪越講越跑題,他也有些不耐煩了,其實他曉得這老麻子想講什么,他也缺一個這樣的人來穿針引線,可他這一大波的廢話,講的他有點頭暈?zāi)垦?,于是他忍不住的打斷慕容豪的講話,說道:“老麻子,你到底想講什么,今天可是過年,一大屋子幾十口子人都在看著你,等你講完好吃飯,你這沒完沒了的,想講到什么時候?”
慕容豪聽著陸天豪的話,不由得搖頭一笑,心想,也不好點破這老家伙的心事,不過有一點他講的對,鋪墊的話太多了,不如直奔主題,于是他干咳了兩聲,繼續(xù)說道:“咳咳咳~~~,嗯嗯~~~,既然你們的老莊主講了,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啊,你們也瞧出來了,這胡賢侄,跟你們家的陸大小姐,從早晨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都在一起,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早就認識了,而且是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對,既然今天是個過年的好日子,我就想代替這位胡賢侄,跟你們陸莊主提親,要是你們嫌棄這位胡賢侄的身份不夠,家境不好的話,那我今天就正式收他為徒,這樣,我以師父的身份,代他向你陸家莊提親,老白臉,你意下如何?這回,我可是沒有多講廢話了吧?夠直截了當?shù)陌桑俊?p> 陸天豪被問的一個沒反應(yīng)過來,這老麻子確實是話鋒轉(zhuǎn)的太快了,快到他都有點沒適應(yīng)過來,不過好在他這幾十年的江湖飯那也不是白吃的,于是他也站了起來,說道:“都靜一靜,靜一靜?!彼瑯佑昧藗€慕容豪開始時候的開場話。
好壓住場上有點沸騰的氣勢,畢竟慕容豪這老家伙,可是在拿他們陸家村家主陸天豪的女兒在做文章,他們可不曉得這其中真正的關(guān)系,滿以為這是這老家伙在拿他們陸家村的人在逗樂子,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泥人,也能激起三分土性來,何況是人呢。
不過陸天豪在陸家村的威望,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他這個時候,站起來講話,可不像慕容豪,那是用身份和實力在壓著他們,讓他們安靜,對于陸天豪,他們是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的,當然,此時的場中,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個人當然是陸大鵬了,不過他這個時候,也不好擅自離場,畢竟在陸家村的家主講話的時候,他要是離開,那就太不尊重這個家主了,更何況這個家主,還是他的師父,所以他必須忍著。
陸天豪笑著跟眾人點了下頭,又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想講的事,老麻子已經(jīng)講的差不多了,不過這個徒弟,我想親自收,這個就不勞你老麻子費心了,不過你要傳授我這個徒弟的功夫呢,我也不介意,不過,這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學(xué),包括我,也是一樣,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我也沒意見,我不是個喜歡強迫旁人的人,一切都看你自個兒的想法,我絕對不加阻攔,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講在前面,那就是老麻子提親的事,我這里答應(yīng)了,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態(tài)度,還有看我女兒的意思,我是個開明的人,對于婚姻這種事,還是要看她本人的意愿,我不會為了自個兒的私欲,就拿我女兒一生的幸福來當賭注,這點我也做不來,不過,話又講回來了,老麻子,你確定胡賢侄就這么想娶我的女兒嗎?要是人家自個兒都不想,那我們豈不是鬧了個大大的烏龍了?哈哈哈哈。”
不得不講,陸天豪在這種場合上,經(jīng)歷的太多太多了,他不怕拿他自個兒的身份來做調(diào)侃,因為他看的出來,胡錫楨是不會拒絕這門親事的,這點他早就看出來了,更何況他的女兒表現(xiàn)的那么積極,而這小子又配合的那么恰到好處,要是兩個互相不喜歡的人,那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他才敢拿這件事出來反著講,而且他從胡錫楨早晨送過來的禮物就能判斷出來,這是要過來提親的了,只是他們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來提這件事,正好,有這個老麻子帶頭把這件事挑明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