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喜歡覓雪真人嗎
“你喜歡覓雪真人嗎?”
“不喜”
云缺聽到滿意的答案笑了起來
“你喜歡述懷?”
“喜歡”
祁寒身體一僵,又僵硬著問“可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不是”
祁寒聽到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內心也跟著雀躍起來,面上卻不顯。
“那便好,情愛之事易生心魔。”
又問“明日對戰(zhàn)那墨奕不必求勝?”
“師尊你不信我?”云缺知自己不如墨奕,但卻不想師尊這么覺得。
“自然信你,只是不想你有壓力。”
云缺眉間眼梢都暈染喜色,兩人又說了些話,云缺越說越來勁。
祁寒以“明日還有比試”勒令云缺去睡覺了。
第二日比試前祁寒又叮囑了她幾句,莫要一心求勝之類的。
這些話她前世也聽過,卻心生叛逆,認為是師尊不信她,怕她丟了臉。
既嫌棄自己資質,又何必收她為徒,當場甩了臉子。
此時才覺得前世自己有多混蛋,師尊是怕她受傷才這般說的。
見著那素來冰冷的人絮絮叨叨重復說著,心里不禁一暖,一一應下。
她雖嘴上應下,卻還暗自決定這一戰(zhàn)必要敗了墨奕,可墨奕的確高她一個境界,頗為棘手。
正好墨奕走來朗聲道“云缺”
云缺正是心煩,又見他連道友都不帶直呼她姓名倒要看看他說些什么。
云縱見他走來著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是覬覦師姐!登徒浪子!”
方懸一把按住了他,柳重雪沒說話盯著他們,祁寒專注的看著二人,愈發(fā)冰寒。
墨奕見云缺看向她繼續(xù)說道“若我贏了,你可允我一個要求。
“若你輸了呢”云缺馬上問道。
“我不會輸。”墨奕肯定道,灼灼目光看著云缺,眾人皆知是怎么回事。
兩人相貌修為皆相配得很,墨奕又癡心一片,在場女修見墨奕俊朗專注,眼中無限柔情,恨不得替云缺答應。
“若你輸了,你便自裁?!庇窒肫鹆饲笆乐?,云缺對墨奕的態(tài)度可不算好。
“你知我傾心于你,又何必如此作踐我?”
“我不信,怎么,你不敢應下?對自己如此沒信心?”
“此事便作廢了,你不必如此激我,你只需明白我對你癡心依舊,絕不更改?!?p> 云缺淡淡的哦了一聲,這人真是討厭,裝腔作勢,裝的什么深情。
前世他身邊可是不少女修,魔修,那妖王已化神修為,卻仍對他癡心的很,這人倒是好手段。
前世可是厭煩她得很,一想可能是他為亂她心緒故出此言。
云缺冷然拔了劍刺去,墨奕亦捏了法訣襲向云缺.
方才雖說傾心于她,下手卻半點也不留情。
云缺劍法精絕,加之前世修練,雖與他差了一個境界,卻也不落下風。
兩人互不相讓,劍光閃爍鋒利,劍影層層,墨奕躲過,并踩在她的劍尖。
云缺一轉手腕,墨奕輕躍落地,手中烈火襲來。
云缺以劍勢相抵,劃向墨奕腳下。
祁寒眉頭緊鎖,不是讓她不要一心求勝嗎。
每次攻勢祁寒都緊了緊手,直到云缺化解才稍作放松。
清玄劍修向來難纏,如劍般鋒利。
眾人如此認為,這云缺果真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境界擺在哪,苦斗之后必然落于下風。
云縱目不轉睛盯著臺上,十分緊張,仿佛是他在對戰(zhàn)一般。
他顧不得平時對祁寒的害怕,“師叔,你看誰勝算更大一些?”
“清寧”云縱稍稍安心。
清玄劍宗四人皆知云缺畢竟差了一個境界,墨奕又習得天元派精粹,云缺敗下陣來是早晚的事。
只是祁寒這么說,他便這么信,站臺上瞬息萬變,誰能說得準,師姐一定會贏。
兩人互相纏斗,皆負了些傷,云缺念了劍訣,在兩人糾纏不得。
云缺突然在他耳邊說“墨奕,我要你死!”如愛人耳鬢之語,卻又如此狠毒認真無限恨意。
墨奕晃了晃神“為什么她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恨意,”
云缺立即起了劍陣,揮向墨奕。
墨奕不敵,連退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嘴角溢出了血,他伸手去抹,又想運功,卻發(fā)現胸膛中氣血翻涌,又嘔出一口鮮血。
“墨奕認輸。”他向來不是逞強的人。
天元派趕緊來人扶他,云缺卻沒在看他,沖著觀望臺祁寒的位置“師尊,我贏了”笑得燦爛。
孩子心性,祁寒心想,卻不愿再苛責她半分。
祁寒一躍便到了臺下,云缺下來時腳步有些浮虛,云縱趕緊去扶。
祁寒捏住她手腕,果然透支了靈力。
云缺虛弱道“師尊,我贏了”
“嗯,很好?!敝馊绱怂膊欢嗾f。
他與她同為一脈,隨即將靈力送到她體內。
隨后云缺便昏睡過去,連第一的獎勵都是云縱幫拿回的。
祁寒一看竟是洗煉丹,心中不由一喜。
洗煉丹可洗煉渾身經脈,重開靈竅,云缺資質的事她雖不說他亦能感到,銜月樓倒是送了份好禮。
但這洗煉丹卻也十分危險,只有五成把握。
幸好他這次離去換了些東西,待她醒來便跟她說。
云缺醒后一行人便回了清玄劍宗,祁寒仍每日貫以靈力繼續(xù)養(yǎng)著云缺。
云缺穩(wěn)了穩(wěn)氣息后祁寒便將洗煉丹之事說了。
“用洗煉丹十分危險,只有五成把握,幸好得了溫元錄,以之相輔便有八成?!?p> 他沒把話說完,便是兩成危險他也不愿,那兩成是要他化神修為輔之再以靈力供養(yǎng)。
“我前些日子離開便是為這溫元錄,你愈修煉體內寒毒也跟著強大,終究不是辦法,只能習溫元錄慢慢消除。”
“好?!?p> 云缺又看了看祁寒
“師尊,我那日所用劍陣是在玉簡中看到習來的?!?p> “我知道,你悟性高,但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對應功法,切莫貪進?!?p> 云缺怏怏答應了。
“溫元錄原本在載川手中,江覓雪被心魔所傷,傷勢嚴重,需靈藥救治?!?p> 見云缺水水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繼續(xù)道“靈藥在一位已逝大能洞府中,載川一人之力無法拿回?!?p> 這些天云缺雖沒問卻也是心中好奇,雖二人已和好,但也需解釋。
云缺已對他坦白劍陣之事,他亦向說清當日離開緣由。
“天元派又不是沒有別的化神真君?!痹迫逼擦似沧?。
祁寒尷尬了一下“江覓雪說不是我尋之藥她便不吃?!?p> “真是有心計,哼!”云缺嘟囔了聲
“那你見他了?”
祁寒面上尷尬更甚,“載川說我不見她便不給我溫元錄?!?p> “覓雪真人如何?”
“時日無多。”誰問這個啊,云缺心里暗想。
若是有人在定會發(fā)現,這一問一答像極了凡間娘子審問外出回家的丈夫。
載川以天元錄為誘,圓了江覓雪的執(zhí)念。
哪曾想,祁寒那日與他一起送藥回來,只淡淡看了一眼江覓雪便召集走了
“我徒兒還在銜月樓比試,告辭?!?p> 任憑江覓雪傷體在床榻上苦苦哀求,憑他修為怎會看不出,即便是服了靈藥,江覓雪也活不長久了,卻也不曾回頭。
“師兄,他好狠的心?!?p> 流下兩行清淚,載川不說他以天元錄為誘她也明白若無緣無故,祁寒不會來見她,更不會為她尋藥。
但她卻愿意騙自己,祁寒只是過于冷情。
但一聽自己傷重,便扔下要比試的徒弟為她尋藥,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心魔更甚了。
載川送了一勺藥到她嘴邊,見師妹如此,心中又苦又恨。
祁寒亦動了情,以他性子,這兩人怕是也不得善終,飽受情愛之苦,師妹受的,他亦要受一遍。
載川溫柔地哄著江覓雪
“阿雪,喝藥吧,這是祁真君辛苦尋來的,莫要浪費?!?p> 祁寒想起江覓雪之事又細細叮囑“莫要動了情愛之心,情愛害人,易生魔念?!?p> 云缺點了點頭,將長伴師尊左右,直至師尊飛升,她便更加認真修煉,追隨師尊言辭說了一遍。
祁寒點了點頭,心中甚是寬慰。
經過祁寒多日溫養(yǎng)經脈,云缺修為愈穩(wěn),亦習得溫元錄,便要開始洗煉。
“我運功從旁輔助,你若受不住便停止,靈竅不必以命相搏,你如今也很好。多有天資卓絕者修道途中凡心所擾隕落?!?p> “師尊,我若扛不住便會停止,無需擔心?!?p> 云缺吞了修煉丹后開始運轉溫元錄,祁寒在一旁護法。
剛開始時渾身溫熱,似三月暖陽照在身上,暖意融融。
而后突然雙目一陣刺痛繼而擴大到全身,疼痛讓她顫得發(fā)抖,面色發(fā)白,這是第八竅,她心想,再忍忍。
祁寒眼見情況有變在旁輸入真氣。
渾身挫骨斷脈之痛,嘴唇控制不住的顫抖,第九竅。
“清寧,停下!停下啊!云缺!”祁寒著急道。
云缺卻像沒聽見,繼續(xù)運功,她要勝墨奕,便不能差他一竅。
頭部鳴痛,“不如就這樣了吧,太疼了”心里剛萌生出的念頭云缺立即掐掉。
終于,結束了,云缺瞬間覺得四處清明,空氣中的靈氣她無需運功也能看到。
虛虛倒下,祁寒趕緊來接
“師尊,你又要罵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