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王小魚忽然取出背上的鋼木弓,拉弓搭箭,朝黑骨藤主桿上的肉瘤勁射而去。
“嗖!”
利箭勁射而出,發(fā)著呼呼之聲,正中黑骨藤的肉瘤中心。
肉瘤中箭之后,傷口迅速流出了一股濃稠的黑血,黑血流到箭桿上,發(fā)出一陣濃煙,不一會便把箭桿給腐蝕掉。
“嗚嗚嗚~~~”
此時,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地下發(fā)出來,似憤怒,似暴躁,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
只見包裹著玲瓏果的數(shù)千條觸手忽然四散而開,正快速的伸向王小魚,它痛了,它也怒了!
王小魚拉弓搭箭,“嗖嗖嗖”數(shù)箭連射,箭箭命中肉瘤。
“嗚嗚!”黑骨藤徹底暴怒了,埋藏在地下的萬千觸手同時鉆起,一條條如同眼睛王蛇般向王小魚襲來。
幸好,王小魚在交戰(zhàn)的時候,早已察覺到一個黑骨藤觸手無法到達的地方,當意識到自己危險時,他毫不猶豫地迅速占領了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沙沙沙。。。。
黑骨藤觸手一條條從地下鉆出來,不斷向王小魚逼近,但是它很快意識到自己觸手的距離不夠,只好直立立地如倒刺一般杵著,不再畏縮。
此時此刻,王小魚置身在數(shù)萬條觸手的中間,再也不能挪動半分。
“嘖嘖嘖。。?!钡叵掳l(fā)出一陣似笑非笑的聲音,像是在嘲笑王小魚。
此時,地面,半空都伸來無數(shù)的黑骨藤觸手,它們不斷扭動著,不斷發(fā)出莎莎的聲音,似乎不斷磨蝕著王小魚的意志。
在一陣莎莎聲響中,剛才從地下涌出的蝎子,毒蟲,蜈蚣,忽然像有了目標一般,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涌向王小魚。
上有毒刺觸手,下有萬千毒物,情況已到了萬分危急關頭。
就在此時!
王小魚雙目一凜,嘴角微微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形,神情從容而自信,此時他右手已捏起一張火爆符,嘴里急念一道咒語,念畢,大喝一聲:“爆!”
聲音剛落,但見火爆符金光一閃,一道強大的烈焰沖天而起,四射而開,烈焰所到之處,盡是一片火焰灰燼。
“嗚嗚~~”黑骨藤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叫聲。
霎時間,黑骨藤慘叫的詭異聲,蝎子蜈蚣黑蟲的著火的滋滋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黑骨藤本質為木,火爆符的烈焰對它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黑骨藤觸手萬千,若要一根根將其斬斷消滅,簡直癡人說夢。然而,王小魚卻把黑骨藤的觸手全部從地下逼了出來,只以一張火爆符便重創(chuàng)了它,這份機智與過人的膽量,并非尋常人能輕易做到。
只見黑骨藤把著火的觸手一條條快速的收入地下,卷縮不前,不斷的低聲嗚咽,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
此時地上的毒蟲紛紛爭先恐后鉆入地底逃命,逃得慢的被烈焰波及,立即翻起肚皮命喪當場。
王小魚從懷里再次掏出一張火爆符,捏在手中,踱步慢慢走向黑骨藤母體前。
黑骨藤似乎感知到他的危險,全身不住抖動,一條條觸手傾斜靠后,發(fā)出一陣緊張的“嗚嗚”之聲,聲音低沉,似乎在哀求王小魚手下留情。
王小魚心中笑道:“想不到這毒物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家伙,眼見敵我不過,就開始哭泣求饒了。”
想到這里,王小魚停下了腳步,道:“老毒物,我也不取你性命,若你識相的,就把玲瓏果分我?guī)讉€,否則我可不客氣了!”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火爆符。
老頭子說這毒物進化出了智慧,雖然不確定它能否聽懂人言,但它若是不傻,也應該明白王小魚現(xiàn)在想要的是什么。
果然,在王小魚的一頓恐嚇中,黑骨藤連忙用自己的觸手挑了一截帶著玲瓏果藤條,送到了王小魚面前。
王小魚連忙從觸手中取下藤條,只見藤條上掛著四個已經(jīng)成熟的粉紅果子,形如燈籠,精致又漂亮,散發(fā)著誘人的清甜氣息。
王小魚哈哈一笑,道:“謝謝了!”
忽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在王小魚腦海出現(xiàn):“不客氣?!?p> 王小魚一愣,心中又驚又奇,問道:“老毒物,是你在說話嗎?”
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除了我還有誰?小朋友,果子你拿了,快快離去吧,不然誤吸了我的迷香,我可要改變主意了?!?p> 王小魚哈哈一笑,大感有趣,沒想到一顆植物也會說話,要是讓慕容璇真知道,她肯定要驚掉下巴,于是道:“那我走了。老毒物,后會有期?!?p> 黑骨藤哼了一聲,道:“最好后會無期!”
黑骨藤以精血為食的邪惡之物,卻也知道投降送寶的道理。
有靈性有智慧的樹,成長到這個年齡并不容易,雖然捕食方式有點邪門,但王小魚卻也不愿把它給毀了,若是沒有它,王大娘的病就無法醫(yī)治,看來世間萬物的存在,都有它一定的道理。
四個玲瓏果,一個王小魚自己,一個慕容璇真,一個二牛媽媽,還有一個留著備用。
獲得玲瓏果后,王小魚心情大悅,當即原路返回。
此時,剛才蹲伏在附近的巨齒虎,巨蟒以及野豬已經(jīng)悄然離去,王小魚擊敗黑骨藤后,這些野獸也紛紛知難而退,隱沒在谷中深處不敢出現(xiàn)。
慕容璇真看見王小魚平安歸來,驚喜不已,王小魚見她雙眼紅腫,顯然哭過了一場。
這刁蠻女,竟然為了自己哭泣,王小魚心中微微感動。
“小魚,你終于回來了,實在太好了,璇真她都哭了好幾回了?!蓖醵H玑屩刎摰恼f道,看來剛才慕容璇真一直哭鬧,讓他這老實人大受折磨,絲毫沒有辦法。
“二牛,你別胡說八道,我哪里哭了?”慕容璇真還在狡辯,然而臉上的淚痕卻出賣了她。
“你明明剛才還在哭,一邊哭一邊喊小魚名字,我聽得一清二楚?!蓖醵5溃南肽阕约好髅骺捱^,怎么又不承認了。
慕容璇真惱羞成怒,掄起小拳頭狠狠地打在王二牛身上。王二牛皮糙肉厚,坐著一動不動,讓她盡情發(fā)泄。
王小魚看見此幕,不禁宛然一笑,心想這小妞外剛內(nèi)柔,絕不會承認自己柔弱的一面,其實危險來臨之際,她比誰都要關心自己。
想起她今早大老遠從村東跟來,一路跟隨自己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出最大的力,吃最大的苦,王小魚心中覺得有點虧欠她。
王小魚再次卷起慕容璇真的褲腳,只見剛才消退的黑腫又開始腫了起來,看來余毒又開始重新發(fā)作。
“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右腿了。”慕容璇真的聲音驚恐交集,此時她的右腿已經(jīng)麻痹不仁,完全失去了知覺。
“不用怕,我已經(jīng)把藥給取回來了?!蓖跣◆~柔聲說道,但苦于舌頭仍沒恢復,此時說話仍含糊不清。
說著,從布囊中取出玲瓏果,依照書中描述,果肉內(nèi)服,果汁外涂。
“啊,是玲瓏果!小魚,你真的找到玲瓏果了,而且還是四個!”王二牛喜出望外。
王小魚微微一笑,示意王二牛扶住慕容璇真,自己把慕容璇真的鞋子襪子脫掉,露出了白凈嬌嫩的腳丫子。
慕容璇真看王小魚這一舉動,象征性地稍微掙扎片刻,便不再反抗了,然而臉上卻如火燒云般暈紅一片。
“爹爹說過,女孩子的腳不能讓男孩子隨便觸碰,小魚他。。。”慕容璇真心中如同鹿撞,不停的胡思亂想。
然而王小魚與王二牛此時神情都專注著她腿上的傷勢,并沒注意她臉上的表情,更不會猜想到她的心中所想。
王小魚一手托著慕容璇真的腳丫子,一手擠出玲瓏果果汁,溫柔的把果汁涂抹在她的腿上。
玲瓏果果汁散發(fā)出一股苦澀藥味的氣味,一經(jīng)觸碰到皮膚,泛起一絲絲冰涼舒爽的感覺,不一會兒,慕容璇真開始感覺到右腿有所動靜,心中驚喜連連。
慕容璇真?zhèn)壬硇笨?,默默看著王小魚低頭認真地樣子。
王小魚那雙閃亮如同晨星般的眸子,修長而筆直的劍眉,甚至因打斗而零亂的發(fā)型,腫得像豬頭的臉面,無不在慕容璇真的幼小純真的心靈上,刻上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烙印。
正當慕容璇真看得呆呆出神時,王小魚已經(jīng)把果汁涂抹完畢,把剩下的果肉喂入她的嘴里。
“好苦!”慕容璇真情不自禁喊喊道。
王小魚搖搖頭,用手捂住她的嘴巴,示意不可吐出來。
等慕容璇真吃了果肉后,王小魚撕開身上一片碎布,幫慕容璇真包扎了傷口,穿回了鞋子襪子。
一切妥當,王小魚心情大暢,自己才開始吃下一個玲瓏果解毒。
玲瓏果的果實并沒丟棄,王小魚把它們收集起來,這么寶貝的東西,也許以后派得上用場。
黑骨藤的毒并沒破壞王小魚的皮膚,故此他的傷勢沒有慕容璇真的嚴重,在吞服玲瓏果不久后,舌頭開始有了感覺,同時臉上傳來一股火辣辣,涼絲絲的雙重感覺,看來藥效正在發(fā)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