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去了,離開,一個殘忍的名詞。在這里的這些日子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舒適和輕松,離開這回到那個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如鐵籠般封閉的城市,我是極其不愿的,來之前我并沒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來這權當散散心。
可來這之后,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樣平淡無痕,在這里我遇到的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此刻我只覺得我的內心深處悄然著發(fā)生變化,我來不及思索,只想跟從自己的內心,放下身體的壓抑,大愛這青山綠水。
我性本愛丘山,無意適俗韻。夜色的斑駁陸離,街道的霓虹幻彩,白日里刺破天際的鳴笛,漸漸模糊了人的雙眼,迷惑了人的心智,人人像個提線木偶,麻木。遠方帶著詩意的游人憧憬的來到這他們說是實現(xiàn)夢想的地方,時間久了,有些卻染了塵埃。這在城市中是常有的事,只能說這是發(fā)展的規(guī)律,可那又能怎樣呢,我們改變不了規(guī)律,只能順從,在這光彩的城市尋找一隅自由之地。喜愛自由,綠野的人在城市生活,有時是一種折磨,天性被壓抑,身心不得舒適,我就是這一類人。
……
那天,棠緣興沖沖的跑來,手里拿這手機要我看,原來北方的一個城市下了雪,那不是小雪,算得上中雪了,視頻里與平常無差別的黑夜,天空飄著雪,城市的燥熱一下子降了下來,里面的人在雪里打雪仗,很歡快,臉上滿是笑容。都說甜食可以治愈人心,其實雪也可以,我突然想到這福建下雪后的土樓是什么樣子呢?
在電影《大魚海棠》里就有那么一幕,場景很美,但終究是虛幻,我還是更想看現(xiàn)實的雪后土樓。
失修已久的枯木老樁上覆著皚皚白雪,在陽光的注視下,好像更加神采奕奕了…………
樹在倒退,一顆又一顆,樹還沒有枯,因此也就沒有落葉。綠意盎然,冷風瑟瑟,我于此地迎接了炙熱的夏,同時送走了夏迎來了秋。
車內人很多,即使開著窗戶,我仍覺得有些悶,轉過頭向窗外,企圖呼吸窗外的空氣,來的時候行李箱還有存放空間,走了,行李箱卻放滿了。
從隨身背的小背包里拿出速寫本,拇指在底角摩挲,掀開,入目的第一張便是來時的沿途景速寫,輕撫墨痕,如今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很快。厚厚的一本已被我畫完了,放在手里莫名感到它很沉重,像是手捧鐵球。
到了北方,天一下子就冷了,讓人錯不及防?;氐郊疑砩弦呀?jīng)裹上毛衣了,我與棠緣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房租對半交,到很方便,也沒有和陌生人租房總有這有那的問題。
我與棠緣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了,在福建呆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適應了,再回到北方卻又抵御不了寒風了,很奇怪的現(xiàn)象。
因為半個多月沒住,所以要打掃一番,這一番下來,消耗了不少體力,我做了些熱粥,棠緣喝完洗了澡后直接躺床上睡了。
坐在書桌前,暈黃的燈光涂染了桌面,旁邊的滿天星與我一起。打開泛黃的紙張,執(zhí)筆落字,數(shù)行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