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而那場戰(zhàn)斗僅僅只有幾人知道。
杜魯特并沒有為初來乍到就遇到一場生死戰(zhàn)而感到氣餒,反而感到些許慶幸。
他成功的知道了他的弱小,以及對貝芬的戰(zhàn)斗力有了個全新的判斷與了解,要知道一個人的戰(zhàn)斗力,最好還是從實戰(zhàn)中判斷。
伯克飯店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飯館內(nèi)唯有一人在。
伯克閑來無事,正拿起手中抹布擦起桌子,不大不小的飯店此時空曠起來,一時無聲。
“呼,呼,也不知道古特這個家伙得手了沒,不過想來卻是差不多。”
伯克暗暗思忖著,但是內(nèi)心卻是有些不安,以往古特得手后還會回來喝上一杯酒,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小時,今晚倒是不一樣了。
他此時在想起杜魯特和貝芬兩人,他開這個飯店已經(jīng)十年了,也算是看了不少人,此時越來越感覺杜魯特二人的不同,這兩個人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寶刀一樣。
想到這,他升起手背,摸著額頭,灰暗的燈光中,伯克額頭上的虛汗沒有那么明顯,卻顯現(xiàn)出了他那虛弱的臉龐。
伯克越想越是嚇到了自己,畢竟許多時候自己嚇自己要比其他人嚇的效果要好得多。
他立刻甩了甩了手,想先把飯店的門關(guān)了,他住在飯店二樓,等一切收拾妥當,就可上樓了。
杜魯特神情有些緊張,他正和貝芬往飯店趕去,這一段距離本是不長,但是因為怕古特殺個回馬槍,所以花費的時間自然多了。
他和貝芬二人此刻距離飯店不過五十米的距離,盡管很有可能飯店老板跟古特一伙的,但他們還是來的。
因為他們是外鄉(xiāng)人,他們?nèi)鄙偾閳?,想要了解到足夠多的情報,閱歷豐富,為人老道的伯克是個很好的選擇,盡管這會有一定的風險。
“少爺,到時候一定要小心,我怕那個人很有可能就在那個飯店里?!?p> 聽著貝芬格外鄭重的話后,杜魯特只是輕輕一笑,隨后輕聲回答。
“貝芬,你覺得那個人是個蠢人嗎,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搶劫,如果他真的住在那個飯店里,豈不是太顯眼了,就算他真的想住,那個老板會同意嗎,那個人的所為一定在一部分外鄉(xiāng)人之間流傳,一定會對他有影響的?!?p> 貝芬眼中的嚴肅絲毫不減,還想繼續(xù)說道,卻被杜魯特打斷。
“再說了,不還是有你在嗎?!?p> 貝芬一怔,不過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緩緩又堅定的說道:“是!”
與貝芬所想的不同,杜魯特更在乎的是這次回來,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至于古特是不是和老板一伙,杜魯特可以肯定不是,畢竟這個世道沒有傻人可以活得不錯。
伯克拿起一旁角落中的鎖,想從內(nèi)部將這個大門鎖住。
伯克往外望了望,一如既往的冷清,此刻街道是一片昏暗,怎么也看不清其他人的臉龐,他低下頭,想要好好鎖住,不料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伯克習慣性的抬頭一看,正好看到貝芬那張冷冰冰的臉。
伯克已經(jīng)張開了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慌張的吞了吞了口水,手也立刻握緊著。
杜魯特也緊跟其后,他們在剛剛說完話后,就看見想鎖上門的伯克,沒有多說什么,二人都迅速沖了過去,才有了伯克眼前的一幕。
杜魯特沒有多說什么,“先進去再說,別為難這位老板,我們只是來尋求幫助的旅人罷了,并且我相信這位老板也一定會很熱心的為我解答這些難題的?!?p> 伯克這才注意到杜魯特,他尋聲望去,正好看見杜魯特此刻正在微笑著,如果伯克不了解原因,還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孩童,一個頗為和藹,文靜的孩童。
伯克看著貝芬,又看了看杜魯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還緊緊握著的雙手,也不知何時松開了。
貝芬與伯克先進了門,杜魯特看著掉在地上的鎖,彎腰把它撿了起來,然后掛在門把上,又把門關(guān)上。
三人便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小桌上,燈光下映出三人的臉龐,杜魯特看向默不作聲的伯克,說道:“這位老板,剛才有些唐突,還請別放在心上,正如我剛來時所說的那樣,只是來問些問題?!?p> 伯克也看向他,竟是沒想到杜魯特年齡不大,說出的話卻像一個三十幾歲的人那般老練,不禁苦笑著,也著實被古特這家伙害慘了。
“那是些什么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奉告?!?p> 伯克總歸開了十幾年的飯店,這其中風風雨雨也經(jīng)歷過許多,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后,也算是緩過來了,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定。
杜魯特更加開心了,“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之前那個坐在飯店中間的男子,一頭紫短發(fā)的人?!?p> 伯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哦,你說的是古特吧,我跟他不是太熟,想必二位再次歸來,也是被他打劫了吧?!?p> 杜魯特繼續(xù)追問,“那這個男人,哦不,叫古特是吧,在這個小鎮(zhèn)上的身份地位如何?”
伯克看杜魯特繼續(xù)追問,也繼續(xù)說道:“你們也知道,我跟他不是很熟,一個月也就到我店兩次左右,時間從來不準時,不過古特是這個小鎮(zhèn)上的地下黑手黨,是他們的老大?!?p> “哦?!倍鹏斕芈唤?jīng)心的答道。
這讓做在對面,想觀察杜魯特神情的伯克一時犯了難,不過他又立刻繼續(xù)爆出個大料,“你們還要知道古特是肯尼—安德魯?shù)氖窒?,并且很受用?!?p> 杜魯特早已翹起二郎腿,左腳搖晃著,右手放在握成拳頭的左手上,架在桌子上,右眼微閉,“那也沒辦法?!?p> 伯克神色一動,他一開始以為杜魯特會說出一些威脅他的話,比如古特的慘死,可是卻沒有,杜魯特很冷靜穩(wěn)重,這體現(xiàn)在一個16歲的少年上,無疑給伯克造成了一些心理壓力。
他不禁出口詢問道:“難不成古特,他,死了嗎?”
杜魯特右眼緩緩睜開,他直盯著眼前這張驚恐的臉,堅定的點了點頭顱,說道:“恩,他死了。”
貝芬雖然面無表情,但還是瞟了眼杜魯特。
伯克又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對勁,笑了兩聲,不過臉上的失落卻是掩蓋不住,他出言解釋道:“肯尼—安德魯可不是什么好人,是這個王國曾經(jīng)的地下之王,而古特頗為得他欣賞,所以我......”
“沒事,不用慌張,我還有許多問題等著你為我解答。”
只不過,杜魯特的左腳不在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