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清檸整張臉痛苦地扭在一起,似乎很疼。
沈川楠感覺全身都燒了起來,這是一種自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感覺,只覺得她痛苦掙扎的樣子,好像觸及了自己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讓他一下子慌了神。
他以為自己報復過了,會很開心,但卻令人失望,毫無快感不說,甚至讓人手足無措。有一瞬間,他想讓下面的傭人送她去醫(yī)院。
但那樣無疑沒有意義,因為傷害她的人,是他自己,那沾著血的手自然垂下,竟然打在本來抱著的相框上,弄臟了沈葉柯相片上微笑的唇角。
“你走吧,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p> 他無力掩飾自己的無措,裝作兇狠,聲音有些發(fā)虛。
楊清檸早就想走,強忍著淚水,她拖著還疼痛的身軀,慢慢從沈川楠房間里退出。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生中很重要的東西,在懵懂無知的時候,就這么玩笑似的輕易失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晚明明沒有發(fā)燒,身體卻像火一樣燙得他失眠一晚。
第二天,楊清檸竟然發(fā)現(xiàn)沒那么痛了,這件事竟沒怎么放在心上。
時間在滴答向前,不久后,護照下來了,是全家該出發(fā)的日子了。
沈霄故意繞開了要在沈老爺所在香港中轉的航班,寧愿多等一天,也不給沈川楠絲毫向沈老爺求救的機會。
楊清檸在樓下花園看著傭人們陸陸續(xù)續(xù)搬行李,等著樓上人下來,沈川楠不多時下樓,看到她時,故意別開了臉。
自從上次他兩發(fā)生了那件事以后,沈川楠就總感覺怪怪的,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敢正眼瞧她。
楊清檸也對沈川楠心存畏懼,他的力量恐怖如斯,她至今無法忘記那種掉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力感,幸好對方只是讓她痛了一會兒,第二天便沒事了。
但至少證明一點,沈川楠是真可能對她動手的,她眼下看著他更要繞道走了。
兩個人也不知道誰此刻更怕誰。
因為第二天就沒了痛感,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李夢思。
沈霄拿著李夢思的包包出門了,他意氣風發(fā)地和所有傭人打了招呼,正準備上座駕。
其實楊清檸覺得大可不必非讓沈川楠一起出門,要是以后她有兒子,他實在不想出門,只要安全,也就算了,但她不會去給他找個小三爸爸,讓他過的如此不開心。
畢竟說強扭的瓜不甜么。
沈川楠此刻面如死灰,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把‘我不愿意’四個大字正大光明地寫在臉上。
天氣還是挺好的,楊清檸憧憬著出國之旅,她并不在意是否能和沈川楠在國外玩到一塊去,甚至她已經(jīng)打定把沈川楠當成一個透明人的主意。
“少爺,我們可以出發(fā)了?!?p> 莫文鞠躬示意,為沈霄打開后門。
沈霄點了點頭,正一腳跨入車內。
“你們這是,要出門嗎?”
忽從門外進來一個背脊挺拔,頭發(fā)卻有些斑白的老爺子,精神矍鑠笑瞇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