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在舞社工作過,知道清潔工具放在哪里。
大光并沒有安排人清潔玻璃,所以清潔玻璃的工具都在,他們拿上東西跟在徒弟們的后面,在半個小時里,他們也只清潔好了三間舞蹈室。
幸虧等下的課只需要三間舞蹈室,除了教課的舞蹈老師,其余人一塊清潔了剩下的玻璃。
夏果抹光最后一點泡沫,站了起來,看著整潔的舞蹈室,心里很是愉快。
“小果,今天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還混吃等死呢?!?p> 大光實在有些愧疚,其實師傅在消失之前有一段時間就很奇怪了。
以往整日呆在舞社的人很少來舞社了,有一天,師傅還對著他說,讓他以后負責舞蹈社的管理。
誰知師傅徹底消失后,他就像失去的主心骨一樣,忽視了師傅之前精心照顧的舞社。
…………
引起這一切的段瑾瑜此時又在哪里呢?
那日他在床下聽到了父親死亡背后的隱情,可是無論他怎么查,當年發(fā)生的車禍都沒有任何疑點。
甚至通過爺爺?shù)年P系調(diào)取了警察局的檔案,都顯示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他想再次去找柳街的郭爺,可是這次的他,并沒有能夠進去。
光頭出來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代表著什么意思,段瑾瑜懂了卻也不懂,是他猜測的那樣嗎?
回到家中,看到夜晚十二點了還在等他的母親,母親見到他回來也不說什么,只是關了電視回臥室睡覺了。
小時候的他,曾無數(shù)遍埋怨過母親,父親去世后,母親就一直哭一直哭,等不哭了又把他丟給爺爺,整日整日地泡在工作中。
直到他長大到了十九歲,母親才回了家,愣愣地看著他,不哭不鬧,安靜地帶著他回到了那個已經(jīng)落了厚厚一層灰的家。
母親收拾了曾經(jīng)一家三口幸福無比的家,褪卻了往日的溫馨,竟然無比冷清。
母子二人就這樣彼此沉默的相處著,不再忙碌的母親除了工作,按時按點地給兒子做著一日三餐,夜晚等著兒子回來才會睡覺。
段瑾瑜想和母親訴說內(nèi)心的痛苦,可是看著母親臉上的皺紋,以往黝黑的頭發(fā)被白發(fā)取代,他說不出來。
一夜無眠,凌晨四點鐘,段瑾瑜起床給母親留了一張便條,便去了爺爺家,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這件事藏在心里,他合上眼睛就是和藹又嚴厲的父親,一會兒又變成了金伯父。
在母親缺席的時候,是金伯父和金伯母代替了父母的位置,可是金伯父就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
到了爺爺家,四合院的大門緊閉,門口的大黃還在睡覺,段瑾瑜翻墻進去,坐在院子里等著爺爺。
五點,天邊見亮,爺爺?shù)姆块g傳來動靜,他吸著旱煙,踢拉著拖鞋走了出來,在孫子身邊坐下。
“今天咋來了?”
“爺爺……”
段瑾瑜猶豫著,腦海里天人交戰(zhàn),到底要不要告訴爺爺?
“嗯。”
“爸爸的去世有問題?!?p> “我知道?!?p> 爺爺聽了沒有任何驚訝,他繼續(xù)吸著濃重的旱煙,看向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空,今天的天氣就跟那天一樣樣的。
“您知道?!”段瑾瑜轉(zhuǎn)頭看向爺爺,一臉不可置信。
“正國是個好孩子,你有沒有興趣聽你爸爸的故事?”
爺爺磕掉煙嘴里的旱煙灰,站了起來,打開了書房上的破舊鎖子,“有興趣的話就進來。”
書房里面隨處擺放著書籍,很是雜亂無章,爺爺從書架的一角抽出一本封皮紅紅綠綠的書。
“這個是你爸留給你的,不過你想要看就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以往你追求的自由生活可就一去不復返了!”
爺爺不再是那副睡不醒的樣子,渾濁的雙眼里面迸發(fā)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精光!
“爺爺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爸這本冊子里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看也罷?!?p> 爺爺又從旱煙袋里裝了煙,用火柴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
“爺爺,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訴我!”
段瑾瑜要瘋了,為什么身邊的一個個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就不能開誠布公的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