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濟沒有帶出碧璽權杖,因為佩戴效果太扎眼了。
碧璽權杖的佩戴,并不像龍眼權杖那樣,插在腰間就行了。而是懸浮在齊濟身旁轉圈,不時還放出幽暗的紅芒。
這樣子齊濟哪里敢?guī)С鋈グ。瑫簳r只能是在神木殿堂之內(nèi)使用了。
從神木殿堂出來之后,齊濟重又通過地聽蚯蚓武士們挖的隧道離開。
隧道的出口,在距離黃土山谷五公里外的紅松林深處。
這里人跡罕至,齊濟出來也沒有檢查周邊,直接騰空向亭山城飛去了。
齊濟不知道的是,一雙眼睛恰好看到了他。
是蕭且!
蕭且被李銀,付六倒打一耙,偏偏還有理有據(jù),令他無力反駁。平時他又是剛直不阿,武士們是沒人愿意為他說話的。
想到府主那人,獎賞吝嗇,懲罰卻嚴格。表面上禮賢下士,實際上剛愎自用。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自己的。無奈之下,蕭且只好選擇先逃離。
他幻想著等以后付六一班人原形畢露,府主自會明白一切,就會原諒自己。
雖然理智知道不可能,但他寧愿選擇騙自己。因為除了府主,沒人能助他復仇。
逃出一段距離,蕭且停下來休息,一邊思考接下來該去哪里。
不料,正看到一個人忽然從地下竄出,振翅而去。
是齊濟!那個年方18,卻已經(jīng)是三級神使的齊濟。
他怎么會從底下鉆出來?
蕭且來到齊濟出現(xiàn)的位置,看到隧道出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頭看向齊濟離去的方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為了證實心中想法,蕭且跳入了隧道。
***
齊濟到亭山城,第一時間將亭山城書房標記為第一個落點。然后離開試驗了一下。
果然一個念頭就進入了神木殿堂,再一個念頭又回到了書房。
這下齊濟可高興了。神木殿堂別的功用先不說,就這瞬間傳送,能保命?。?p> 怕死的人最喜歡什么?就是這種能保命的東西啊。齊濟算是消了一塊心病。
畢竟面對類似齊達府主那樣的高級存在,齊濟心里還是有些怵的。雖然二倍的倍力拳可以搏一把,但誰能保證一把之后什么樣啊。
有了書房這個落點還不夠,為了以防萬一,齊濟打算在自由之城再標記一個落點。第三個點還沒想好,以后再說。
狡兔三窟的事告一段落,齊濟還有一件事要找韓祿君求證。
來到韓祿君的辦公室,進進出出的各地各部門官員像流水一樣。
現(xiàn)在的韓祿君,是亭山軍政務一把手,相當于宰相。每天要處理的事物極多。
加上齊濟這個甩手掌柜,韓祿君就更忙。
“韓師,忙著呢?!?p> 齊濟看到韓祿君的花白頭發(fā),心里有些訕訕。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懶了一點。
“主公回來了,怎么樣?那邊?”韓祿君看了一眼匯報的官員,沒有說出神木殿堂四個字。畢竟干系重大。
匯報工作的官員見齊濟來了,忙行禮退出辦公室。留二人商談機密。
“完美解決。剛才那人是哪個部門的?很年輕啊?!?p> 韓祿君臉色微沉,“那小子叫金蘭信,是金梅芳的遠房侄子。雖然行事酷烈了一些,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們實用派文人對付鬧、事的平民確實有一套?!?p> 齊濟聞言皺眉,“有人鬧、事?哪座城池?”
“弱江府北部三城,有一個叫曹實地的本地商人,欺騙平民,卻將臟水潑到咱們亭山軍身上。引起平民鬧、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息了,就是這金蘭信擺平的?!?p> “弱江三城,這里面有事吧?”
“的確,外務司查到背后主使是南邊的二級勢力黑山軍。黑山軍之前被李志遠教訓過,按理不敢搞事。我懷疑這后面還有人。”
“弱江府是有人看咱們不順眼了。正好我打算最近去一趟,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p> 齊濟將這些事記下,提起想要求證的事來。
“韓師,魯國、蘭國、皮國、牙國這些國家,我怎么沒聽說過。是改了名字嗎?”
韓祿君想想搖頭,“沒聽說過這些國家。倒是一些地理文獻記載的古代州縣里,好像有魯縣和牙縣,不知道有沒有關聯(lián)。
是哪本書來著,我查一查。”
韓祿君開始到一排排的書架上去翻。
韓祿君的辦公室很大,但辦公區(qū)域卻很小,室內(nèi)大部分空間都被一排排的書架占據(jù)了。
因為書籍分門別類做的好,韓祿君很快找到了要找的書。
“找到了主公,找到了?!?p> 韓祿君拿著一本爛了封皮的大部頭皮紙書,反倒后面。
“主公請看,這里,在獸人草原西邊,也有一些州府。魯縣、牙縣都是希區(qū)府下轄的縣。
這本書記載的是什么時期的地理不知道了。但獸人暴亂之下,那邊應該已經(jīng)沒人了。畢竟那邊沒有山口城這樣易守難攻的地形?!?p> 齊濟想到獸靈總碑上的信息,幽幽地道,“也許那里可能還有人啊。”
“主公,有人找?!笔墙笱邸?p> ***
“呦,我還以為是誰,蕭隊長啊。請坐!”
蕭且見到齊濟,摘掉了遮面。
“齊軍主,果然英雄出少年??!”
這是話里有話啊。齊濟想了想沒什么漏洞,微笑道,“蕭隊長過獎了,我哪里算什么英雄?!?p> “當然算!齊軍主如果不算,就沒人算了?!?p> 齊濟微笑不語,這些話還是不接的好。
蕭且也不打算再繞圈子了,
“我看到齊軍主從那個地道里出來飛走。我很好奇,那地道通向哪里?!?p> 看看齊濟沒什么表情,蕭且暗贊點頭繼續(xù)道,“順著地道,我到了神木殿堂的金屬大門前。
真是妙啊,齊軍主好計策。
如果我沒有猜錯,齊軍主已經(jīng)晉級四級了吧?嘖嘖嘖,18歲的四級神使?!?p> “我雖然沒到四級,但是18歲四級好像也不算什么吧?要知道在人煙稠密的中土,比我出色的多了去了?!?p> 齊濟心知暴露了,但還是不承認,一定不能讓蕭且將他開啟神木殿堂的事做實。
蕭且笑,“18歲的四級神使確不算什么,但是不到三年,連升四級,就不簡單了。
中土的那些所謂的天才,哪一個不是家族龐大,資源充沛。有那樣的財力支撐,就是豬也能飛起了。
而齊軍主不一樣,不但全靠自己,而且還契約了那么多的強力戰(zhàn)獸。
比如昨夜的那個會鉆地的武士?!?p> “鉆地武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對于齊濟的矢口否認,蕭且顯得并不在意,
“那我就多說一點。
昨夜,齊軍主你,讓那個會鉆地,善于逃跑的武士引走暗中監(jiān)視的武士們。然后挖了一條直達金屬大門的隧道。
又適逢天降大雪,將金屬大門厚厚地掩埋,你最終在不知不覺中帶著真正的將軍金箭,開啟了神木殿堂。
齊軍主,或者這場暴雪也在你算計之中吧?如此心機、智計、對人心的把握。竟然才18歲!
??!想想我18歲那年,還在追求村里的傻二姐。傻二姐的心胸真大??!哦,說跑了,不好意思啊?!?p> “蕭隊長,你說了這么一堆話,到底想要干什么?抓住我交給齊達府主去冒領軍功?
可是我真的沒有開啟那個神木殿堂啊。而且這些都是蕭隊長的一面之詞,即使府主來了也要講證據(jù)吧?”
齊濟并不懼蕭且,六級武士,自己的倍力拳出,勝負還未可知。
“我想干什么?呵呵。”
蕭且神態(tài)變得蕭索凄然,“隧道我?guī)湍闾钌狭?,等到明年雪化,水土交融。就誰也看不出來了?!?p> “蕭隊長此舉?……”齊濟有點猜不透了。
蕭且不答,突然起身,引得江大眼等武士涌上戒備。
沒有動手,而是跪下來,蕭且這個舉動讓齊濟徹底搞不懂了。
“齊濟,以你的才智,現(xiàn)在又獲得了神木殿堂,將來必定會登神成功!我愿奉你為主,絕不二心,只求你帶我登神,得報大仇!”
“報仇?不知蕭隊長的仇家是……?”
“關州國主--張杰!”
“我能否登神都不一定,恐怕無法幫你報仇。畢竟一國之主……”
“無需主公動手,也不比主公調(diào)動一兵一卒。只要給我融靈神級獸靈,報仇的事,我要親自動手。
就算主公沒能登神,我也不怪主公。只能怪我蕭且命不好了?!?p> 齊濟看著蕭且,思考了一會,“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蕭隊長好好的,怎么就從齊達府主那里跑我這來了呢?”
蕭且將被付六陷害的事說了一遍。
齊濟想了想,“我不相信任何人的忠誠,但我相信自己,不會被屬下背叛。
來吧,讓你知道一些我的秘密。”
片刻后,蕭且呆呆地跪在地上。他難以置信,自己竟成為了神使。內(nèi)視著自己的靈元池,蕭且感嘆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雖然被齊濟控制,但他相信,有如此能力的齊濟,將來必定能登神,而且很快!
報仇有望了!這是蕭且人生四十余年里,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報仇的希望。
齊濟沒有探問蕭且,因為什么與一位國主結仇。別人的事,想說,他可以聽聽。但如果不想說,他也沒興趣打探。
三天后,果然如蕭且所料,齊達府主派發(fā)了海捕公文,要求齊達府的大小領主們,提供叛徒蕭且的信息。
于是,齊濟把蕭且安排在了自由之城,暫時專門負責草原的情報。這樣既保護了蕭且,又能更好地控制草原。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齊濟開始了儲備四級武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