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紀(jì)行看到她那樣,忽然有了一絲不確定,抬起胳膊想去抓她的手
花知安卻一下子蹲到地上嗚嗚痛哭,“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啊……”
言紀(jì)行的手僵在空中。他垂眸看蹲在地上捂臉痛哭的女孩,突然有點不太敢去觸碰。
好怕一場夢。
可臉上還存在溫?zé)嵊|感提醒他,是真的。
他終于回到了她身邊。
言紀(jì)行動了動,擋住了言毅川投來的探尋目光,對他指了指門。
言毅川撇了撇嘴,也還算有分寸,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門。
花知安哭得滿臉通紅,一抽一抽地,蹲坐在地上,拽言紀(jì)行的衣角,“回家,我們回家吧,你帶我回家吧……”
“求你,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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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乘的馬車上,花知安看著窗外不說話。因為哭過一場的緣故,眼角、頰邊還泛著微紅
言紀(jì)行抓她手在掌心把玩,一根一根手指來回揉捏。
花知安被捏得煩了,反手一個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自以為很有威懾力地瞪他一眼“狗男人!”
“……?”言紀(jì)行看她這樣知道小姑娘要開始耍小性子了,也沒有反感,反而覺得小姑娘至少沒有在哭了。
這樣囂張跋扈的才是她,剛剛那個卑微祈求的才不會是。
“你回來竟然沒有先來找我,你居然先找了二哥!沒良心的狗男人!”
言紀(jì)行盯著她看了會,突然伸手?jǐn)埶霊?,附在她耳邊,“沾沾,可我真的很想你?!?p> 想了,九年。
“哦,可我不想你?!?p> “不想我?那是誰天天在城門口等我?是誰天天給我做香囊?是誰拜了四九城所有寺廟求我早歸?你這叫不想我?”
“才沒有……”花知安話說到一半,突然抬起頭來,“你怎么知道?”
“你沒走?!”
言紀(jì)行被拆穿了也不尷尬,點了點頭,“我一直在言毅川那里?!?p> “……?”花知安一下子沉了臉,抄起一旁的茶杯,舉起,“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解釋不好回去我就休了你!”
言紀(jì)行笑著看她,女孩像只即將炸毛的貓,生動且鮮活。
他低聲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茶杯先放下,挺貴的?!?p> 看著女孩明明一臉氣憤偏又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的小模樣,笑了笑
可愛,想親。
“我受了傷,挺重的,怕你擔(dān)心,就在言毅川那里休養(yǎng)。騙你說去云游了,就這樣?!?p> 花知安卻又要哭,“所以,就是你救的我?”
言紀(jì)行一愣,推了搖頭,不是。我是出征受的傷。刀傷,可疼了?!?p> 她看著他,眸色不明,抿唇不語。半晌,拉過他的胳膊,撩開寬大衣袖。他猝不及防,衣料被她拉開。
紅色疤痕猙獰,覆蓋大半個小臂。
燒傷疤
她輕輕撫上,紅著眼抬頭問他:“阿行,還有嗎?”
言紀(jì)行用空著的手替她抹去眼角淚,“沒有了,真的沒有了?!?p> 花知安不信,伸手去扯他衣領(lǐng)。
言紀(jì)行拽住她的手,混不正經(jīng),“還在車上呢,等回府再脫?!?p> 又附上她耳,“三王妃,有沒有乖乖等我?”
花知安嘴一撇,委屈巴巴,“你都沒有和我拜過堂。成親禮的時候,我都是和別人拜的堂。”
她當(dāng)時執(zhí)意要盡早成親,可言紀(jì)行不在,成親禮不能沒有新郎官。就找了和言紀(jì)行身形差不多的言晝戴著面具,草草舉行了個儀式,就算成了親。
言紀(jì)行攬著她的腰,不安分地蹭著她的頭發(fā),“沒有別人……是我,只能是我……”
他當(dāng)時還在病著,就聽著花知安要和他成親的消息。央了好久。才被允許帶著面具去和她拜了個堂,成了親。后果就是又受了風(fēng),在床上又躺了近一個月才好了那么一點。
“所以言晝也知道你在言毅川那里?”
“……”不僅知道,還經(jīng)常去喝茶。
忘憂在和行德在聊天,就聽見車?yán)镟枥锱纠惨魂嚥璞榱崖曔€有自家小姐氣急敗壞的一句,“言紀(jì)行,你給我滾回言毅川那里,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行德在旁邊幽幽補刀,“歡迎觀看三殿下的日常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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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凄凄慘慘三殿下到底沒有進得了房門,抱著錦被靠在大殿外的柱子旁休息。
花知安睡不著,坐在床上,看外面那個人影。
何其有幸,我遇見你
何其有幸,我們能在一起
大概,上蒼也為我們所感動,不愿讓我們的等待落空,才給了我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還好,這一次我嫁給你了。
得償所愿
她彎唇笑了笑,眉眼溫柔
言紀(jì)行,我好愛你
不管前生還是今世,我都愛你
愿世間所有的遺憾都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愿我們跨越歲月長河依然能夠回到我們所愛的人的身邊
過盡千帆,我們的愛情,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