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秦旭正在公司里待著。
現(xiàn)在他成了公司首捧的對象,有了一間自己獨立的化妝室?;瘖y師正在給他上著眼妝,聽到背后有腳步聲音,“柳總?!被瘖y師看見柳星名進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說道。
“你先出去吧?!绷敲麤]有任何情緒的說道。
“是。”化妝師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離開的時候順便給兩人關(guān)上了門。
“柳,柳總?!鼻匦駨淖簧掀饋?,似乎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柳星名。說起來,他也好久沒見過柳星名了。
當(dāng)時在公司或者不在公司的時候,還能經(jīng)常看見柳星名,自從上次之后,還是去年,秦旭真的就再沒見過柳星名。哪怕他去柳星名辦公室門口,秘書也經(jīng)常說,“柳總不在”之類的話。
他不知道是柳星名真的不在,還是一個借口。
秦旭再沒見過柳星名,自然也沒見過陳然。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公司里找不到,平常一些資本圈和娛樂圈的晚宴,秦旭也沒見過兩個人,網(wǎng)上的消息更是少得可憐,他倆似乎這都一年了,也沒出席過什么會議。李漣漪經(jīng)常出差,和秦旭同時在墨城的概率很小,何況常州事件之后,秦旭再也聯(lián)系不上關(guān)于陳然的任何人。從頭到尾,就像是陳然的一場戲一樣,下了場,再也找不到人。
毫無預(yù)兆的,柳星名居然來秦旭的辦公室找他,后者自然是意外了。
秦旭從化妝椅上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了沙發(fā)上。
柳星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秦旭,“這是然然剩下的,唯一關(guān)于你的東西?!?p> 秦旭一聽,頓時不好的預(yù)感沖擊了全身,什么是剩下的,唯一的,關(guān)于自己的,東西。秦旭不想接,但是看柳星名一直伸著的手,他只好接過來,像是千萬斤重。
秦旭注視了信封很久,信封是黑色的,正面是燙金的楷書,“見字如面”,很久秦旭才緩慢的打開,入目的,是幾張信紙。秦旭拿出來幾張信紙,用食指反復(fù)的摩擦了幾遍,他不敢打開,他怕里面的內(nèi)容自己接受不了,但是既然是陳然給自己的,他還是要看的。最終,秦旭似乎是狠狠的下定了決心,信里寫了什么,直接看看不就是了。
打開信紙,字體一看就是陳然親自寫的,雖然原來陳然沒給自己寫過東西,但是他看到過陳然簽的文件,下筆有神,字體剛勁有力,還有一點,陳然向來都是用鋼筆寫字,她說過,鋼筆寫字總感覺比什么中性筆寫字對紙張的態(tài)度要重視。
最先入目的兩個字,就是秦旭的名字。
秦旭,對不起。
當(dāng)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原諒我最后還是留你一個人在這里。時間退回到兩年前,那時候的我對生命沒什么需求,生活的兩個希望一個就是費氏,一個就是錯把你父親當(dāng)成了我的殺父敵人,希望命債能從你身上還回來。后來證明,我錯了,你父親還是我的恩人,手上那道疤,是小時候出現(xiàn)意外,秦叔叔為了救我,把我抱在了他的懷里,所以最后我只有手腕上一點小傷,但是秦叔叔,卻為此住了一周多的醫(yī)院。秦叔叔,也是父親的恩人,我們陳家,終究是欠你們的。是我的一意孤行造成了現(xiàn)在所有事情的陰差陽錯。正常來說,現(xiàn)在心結(jié)解開了,費氏也沒有毀在我的手里,現(xiàn)在讓我交出生命我應(yīng)該毫不留戀才是,可笑的是,我竟然還希望自己能再多活一點點,希望能和你坦誠相待的過幾天普通的日子,上帝肯定是嫌我太貪婪,所以決定把我召回去。
過去的二十多年,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錯誤,你現(xiàn)在肯定會有更好的生活了。是我的失誤,連累了你。我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卻沒有能力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希望你不要怪我,如果我能重新選擇一次,我肯定聽媽媽的話,離你遠遠地,這樣我現(xiàn)在也不會后悔,是我對不起你。
你現(xiàn)在正是人生的大好年華,你有你想做的事情,你不要放棄,我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鼓勵你,你是塊金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光了,未來的你,定會有一片廣闊的天地。奧對了,還有,不要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你這么忙,要找個人照顧你,這樣,我才會放心。
都要最后了,我還是想告訴你,秦旭,一開始我接近你確實有不好的目的,但是后來,我的心上全是你,你會有更好的生活,可惜,我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