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終,陳然不會讓秦旭出事。陳然一開始就知道,那天常州的目的,不僅僅是得到費氏和古木,他還要程杰死,還要陳然死,順帶著,秦旭也一樣。陳然哪怕失去了費氏,她也不能讓秦旭出事,這是陳然最后的底線。
多虧柳星名瞞著陳然告訴了付局長,最后付局長才會及時趕到并且成功阻止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不然最后的結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然然,”柳星名從另一個機艙里過來,手里端著溫度正好的白開水,“喝點水?!?p> 陳然笑著接過杯子,“謝謝阿名?!?p> 柳星名挨著費石坐了下來,“讓你答應去美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好歹現在你同意了。”
陳然端著水杯,沒說話,只是一直笑著。其實她很感謝柳星名,這次去美國,身邊就柳星名和費石跟著。本來陳然也不想讓柳星名跟著去的,畢竟柳氏的工作還有這么多,柳星名可不同意,打死也要跟著,李漣漪前兩天去了歐洲總部匯報工作,估計半個月都不能回國,所以這次李漣漪也沒有跟著,走之前,還囑咐柳星名,一定要把陳然照顧好了。
國內,費氏就讓吳秘書守著,柳氏,就讓阿華守著。這次沒了常州,墨城也會平靜一些,所以他們兩個,暫且還可以應付的來。
王輝直接和幾人在洛杉磯見的面,他身后,還是跟著沈嬅這個小秘書。陳然看到沈嬅,笑著打了個招呼。沈嬅滿臉的愁容,上次見陳然還好好的,這次怎么就生病了。被王輝教訓了一通,這怎么一見到人就這個表情,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給擾沒了。
沈嬅撇著小嘴,接受了王輝的教訓。
陳然立馬笑著給沈嬅解圍,“這不也是關心我嘛?!?p> 幸虧這個沈嬅跟著來了,不然陳然身邊一大群男人圍著,有個什么私事,也不方便。
常州案件的后續(xù)事件在警察和法院的聯合檢查下,很多舊事都被翻了出來,包括和金華集團的勾當,還有和程杰聯合做的觸犯法律的事情,還有幾年前,設局讓齊琪睡到了柳星名的床上,雖然兩人沒發(fā)生什么實際的事情,但是當場被李漣漪發(fā)現,氣極出國,這一走,就是六年。
不過好在,李漣漪現在回來了,可是程杰卻回不來了,說起來,戴華仁有罪,但是戴竇,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常州過去做的事情,害了不少的人,殘了不少的家庭,他有罪,而且是贖不回來的那種。
陳然去美國的當天,吳秘書就給了徐秘書辭退信。
“吳秘書,我——”徐秘書裝作無辜的樣子。
“這是陳總對你最大的仁慈了,”吳秘書生氣的說道,背后做的事情都被發(fā)現了還能這么裝無辜,吳秘書也是佩服的很,這個女人在他和陳然的眼皮底下,還能偽裝這么長時間,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你若是不滿意,進去待個幾年,也是可以的?!标惾粵]有處置徐秘書,不過是覺得,當初是她親口承認徐秘書進費氏的,說起來也是她用人不對,所以現在發(fā)現徐秘書的真面目了,她才選擇了放徐秘書離開。
徐秘書低著頭,手里緊緊的攥著辭退信,她知道,這次被費氏辭退,今生,都不會留在秘書這個職業(yè)了,也很有可能,以后的工作,沒人會同意她的加入,可是她在轉身的時候,還是用非常低的口氣說了聲,“謝謝陳總了?!眱H僅是辭退她,確實是陳然對她最大的寬容了。
三個月后,常州終于在監(jiān)獄里得到了他的最終判決書——死刑,卻因為他義父顧謹章的全力周旋,最終成為了無期徒刑。當時陳然在美國,費石問,用不用阻攔顧謹章的行動,陳然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翻不了身的,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陽光了?!睙o期徒刑又怎樣,對于常州這樣的人來說,或許死去才是對他最大的寬容。
顧謹章去看常州,兩人隔著玻璃,卻是隔了整個世界。
顧謹章先拿起了對講電話,常州看著顧謹章,也拿起了面前的對講電話。
“后悔嗎?!鳖欀斦聠柕?,當初他應已經告訴過常州,一旦失敗,常州則會一無所有。顧謹章從來沒打算插手過常州的事情,不去相幫,也不阻攔。
“不?!背V莺敛华q豫的回答道,雖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至少,陳然也不算是全身而退。
“常州啊,”顧謹章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緩和,“你要知道,小楓他是個手提不動刀的文弱書生,”顧謹章說起來自己的親兒子顧楓,后者出國留學回來就在墨城的一所大學當了教授,看起來,和顧謹章的職業(yè)八竿子打不著,“你如果不走這一步,我的這些,都會是你的?!鳖欀斦掠行┩锵У恼f道,他是看得起常州,他打下來的天地,顧楓不想要,最后都會是常州接手,只是常州對于他妹妹的死太過執(zhí)著,非要和陳然來個你死我活。
“義父,都現在了,您說這些也沒必要了吧,”常州的臉上毫無表情,像是對這個世界毫無掛念一樣,“我現在的下場我接受,只是沒能如義父您的愿,希望常州來世能還?!?p> “望義父珍重?!背V輰︻欀斦抡f完這最后的幾個字,放下電話起身走向了那個今生都再逃不出去的地方。
顧謹章看著常州,一時間心里竟有些不舍,畢竟是自己養(yǎng)了二十年的孩子啊,可是顧謹章一直也都知道,常州跟著顧謹章,不過是想壯大他自己的力量然后報了她妹妹的仇,對顧謹章擁有的東西毫無想法,現在他失去了自由,希望能斷了他的執(zhí)念吧。
秦旭那天晚上被劉姐從一堆酒瓶子里扒了出來,他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這里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回來了,可是他發(fā)現,陳然把她的一切東西都拿走了,衣柜里的衣服,鞋架上的鞋子,一絲一毫都再找不出陳然生活過的痕跡,就像一開始的時候,秦旭每次回到這,屋里只有他的幾件衣服和鞋子,這些天,就像一場夢一樣,夢醒了,才是自己的真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