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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世道明

第六章 向死求生

戮世道明 狂人十殺令 2630 2020-08-28 17:47:26

  入夜了,一輛通體閃爍著暗淡黑光的馬車在一隊騎兵的護持下疾馳而過,車?yán)锸且粋€衣著華貴的高瘦老者,多年的塞外風(fēng)沙,刻出了一張冷厲的面孔。老者忽然皺起了眉,那是血的味道,他從窗隙望了出去,黑夜神秘而沉默,只照亮了遠處殘破的旗幟,老者將目光收了回來,不發(fā)一語,閉目養(yǎng)神,可憤怒早已醞釀,可兵鋒早已渴血,老者干裂的嘴唇吐出高亢的聲音,這是被戰(zhàn)場磨礪過的聲線:

  “影子,喚鷹過來?!?p>  ······

  七皇子望著今夜的夜空,照亮天際慶祝勝利的火焰早已熄滅,麻藥已注入,不使人回頭。青衣道士像鬼魅一樣出現(xiàn),稟道:

  “七皇爺,一切布置已齊備,只待您一聲令下?!?p>  七皇子并未答言,只細(xì)細(xì)地端詳自己修長如玉的手,只要它揮下,至少五百人會喪命,只為更少的人付出。他編制網(wǎng)絡(luò),也因之迷醉,只是一切尚未終止,一切變數(shù)尚存,還差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他壓下心中最后一絲感情,吩咐道:

  “桑道長,喚那人過來。”

  楊希文自始至終都沒有去慶祝,其實一火四人都沒有去慶祝,因為趙文錦已先一步找上了他們,領(lǐng)他們到一處營帳等著。時辰漸晚,遠處的火光熄了,遠處潁州城的更鼓報了子時,趙文錦才進來:

  “隨我走吧,文亭公要見一見你們。”

  四人都像觸電一樣站起,互相交換一個驚疑的眼神,跟在了趙文錦后面,一路走過戒備森嚴(yán)的內(nèi)禁來到主賬,眾人在趙文錦帶領(lǐng)下進了主賬,一齊拜倒:

  “草民等,見過千歲,千歲,千千歲?!?p>  七皇子嘴角抽搐一下,知道下面是一群混人于是也不好計較,只輕咳一聲:

  “諸位免禮平身?!?p>  五人站起謝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下首,只有石樂志好奇地左瞧右看。

  七皇子啞然一笑,仔細(xì)打量下面五人,臉色有些陰沉:

  “趙文錦,你莫非在戲耍孤,看看你帶來些什么貨色,老頭,呆子,瘸子,棺材臉。能有什么大用!”

  “七皇爺息怒,那老頭是我在江湖上招來的好手。那瘸子的師父知道我的早年綽號和相貌,想來是奇?zhèn)b怪盜中的一位,這瘸子也有幾手夠硬的本事。那黑漢別的沒有,稍加培養(yǎng)這一把力氣也足以在戰(zhàn)場縱橫無敵。這棺材面,下官看過他練功,更是武林中難覓的內(nèi)家高手?!?p>  七皇子的面色緩和了一些,道:“若真是如此,你沒有過反而有功了。”七皇子一轉(zhuǎn)臉,面對四人,和顏悅色地說道:“四位在上一次會戰(zhàn)中功勛卓著,可愿入我的親衛(wèi)隊做事?!?p>  面對陳述的語氣,眾人趕忙扣頭謝恩。自有人帶他們?nèi)ヮI(lǐng)甲胄,挑選兵器。一時竟也皆大歡喜。

  七皇子送出了那四人,沉吟半晌,又對趙文錦說道:“趙將軍,還要麻煩你多心,計劃進行時一定要護住這四人,務(wù)必要他們把我身死的消息帶到。”

  趙文錦躬身領(lǐng)命,也自下去不提。七皇子揉一揉太陽穴,對空無一物的營帳上部說道:

  “桑道長,剛才那幾人沒有問題吧?!?p>  一道青色身影詭異地從虛空鉆出,桑老道神情古怪,答道:“應(yīng)該沒有,那幾個人確實都如趙將軍所言,只是那棺材臉好似有些奇異······”

  七皇子神色一緊,臉上浮出一絲殺意,道:“可是與黃門觀有關(guān)?”

  桑道士苦笑著擺擺手,道:“黃門觀的觀主被引到北地云州去了,觀里其他人也沒甚動作,不可能與他們有關(guān)。只是那小子體內(nèi)的氣脈有些怪異,不似修道之人的法力,也不似江湖中的內(nèi)力······”

  七皇子疲憊地?fù)]揮手:“無妨,世上奇人無數(shù),哪能個個見著,只要合用就成了?!?p>  桑道士不再多語,一縱身,又消失不見······

  楊希文隨專人選了一口長刀,與四人一同搬了營帳后,又自在一片空地上練起導(dǎo)引九式來,自那一場死戰(zhàn)后,楊希文只覺一股氣在體內(nèi)自然運轉(zhuǎn),出手的威力又盛上一層,兩膀中好似有無窮的力氣。楊希文摸摸下巴,這不正是武林中盛傳的內(nèi)功大成的景象,看來那個元神派果然不同凡響。他又拿起刀,比劃了兩下卻不知練法。

  “楊小子,不會練嗎?”

  楊希文回頭一看,文吾擺好了石樂志手中的鐵棍,正向他望來,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我來教一教你罷?!?p>  文老沒換刀,仍舊是那一口,拔刀出鞘即是一挽,面上浮出一層煞氣:

  “刀乃殺人器,重在狠戾?!?p>  文老忽然出刀,卻刻意放慢速度,縱然如此也恰似一道閃電驚空,劈開氣浪滾滾。

  “早年我也讀過書,只是不成器罷了,但我讀書時倒也見了不少不平之事,我終究是個渾人,只棄書提刀,殺了個痛快?!?p>  文老臉上露出瘋狂之色,似回憶起了當(dāng)年,刀勢一式蓋過一式,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兇戾,大有殺遍四方,屠盡蒼生的意境。

  “我平生不寫什么詩文,武術(shù)也只是平常,只留了這篇口訣,你要是悟了其中真意,那么不拘刀勢如何,便算得了我的真?zhèn)?。你且聽好了?p>  斬斬斬斬斬斬斬,日斬德賊夜刈麻。

  殺殺殺殺殺殺殺,朝殺鄉(xiāng)原暮折花。

  孔仁孟義既失棄,龍騎(黃帝)牛乘(老子)去落霞。

  忍見狂流曰不道,立亡跪死殺殺殺?!?p>  楊希文幾乎沒見到最后眨眼而逝的刀光,只沉浸于這殺氣極重的口訣中。文老喘著粗氣,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文兄的無式武學(xué)竟這樣便宜地傳給了這個人,你連師徒的名分都不要嗎?”趙文錦自營帳的陰影處走出,與文吾并肩而立。

  文吾冷笑了一聲,剛剛平靜的眼中又一次出現(xiàn)癲狂之色“這個很重要嗎?”他冷冷地道。

  趙文錦無奈地?fù)u頭一笑,便又退回陰影,不知所蹤了。

  楊希文聽了此決,往日種種一時浮上心頭,一股殺意直渲腦中清明,兩眼血絲爆出,怒吼一聲:“李氏!你辱我亡祖,污蔑我身!你當(dāng)千刀萬剮?。 ?p>  文吾露出驚容,顯然是沒料到這個陰郁少年有這樣強烈的殺念。

  “又是一個讀書讀傻的?!标幱袄飩鱽硪宦晣@息。

  文吾狠狠地瞪了趙文錦一眼,緊張地握住刀柄。石樂志已經(jīng)楞在了原地,嚇傻了一般。

  “還有你們,還有你們,”血紅的雙目瞪視過在場每一個人,“為何只相信那敗類的一面之詞!我知道了,”這時,楊希文竟笑了起來,只是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執(zhí)念與忿怒,“因為他課業(yè)好是不是,塾師也更信他是不是?”楊希文的臉一下扭曲了,“這樣你們便忘了道德,忘了公義!”

  楊希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刀來,只是文老比他更快,只用刀背輕輕一磕,楊希文就委頓在地,人事不知了。

  “把他送回營帳,好好歇息?!蔽奈釠_一旁看呆了的石樂志說道。

  待石樂志手忙腳亂地將楊希文收拾到里面去后,文吾眼瞼低垂,不知想起了什么,可終歸一聲長嘆。

  “呵呵,這跟某個三十歲的落魄秀才的樣子差不多呢,”影子里傳出一陣?yán)淠男β暎翱磥硭训媚愕斗ǖ纳袼枇四?。只是文大兄,你仇人的下落我從皇子那里打聽到了?!?p>  文吾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握刀的手上爆出了青筋。

  “他就是黃門觀當(dāng)代的觀主陸海坤,他好像忘了你呢!”

  文吾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知道了?!?p>  他轉(zhuǎn)身向營帳走去,背影一時有些蕭瑟,撩開簾幕時,這老人氣若洪鐘:

  “不論那狗賊如何,我一定砍死他。”

  趙文錦搖一搖頭,微諷地自語道:“這書呆子,真是孩子氣?!?

狂人十殺令

人的本質(zhì)始終是趨利避害的,但不能因之悖了道德。否則人而不人,其于獸類又有什么區(qū)別?一部分情節(jié)改自親身經(jīng)歷,我驚訝于一所還算好的學(xué)校里的實驗班也會出現(xiàn)這類不公的景象。象牙塔中出現(xiàn)的不潔,是否象征著人類向利的進一步發(fā)展,道德的進一步腐化。最后請讀者原諒我,一時激動,竟說了這么多昏話來,各位看過笑過,不必當(dāng)真,不必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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