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哭笑音波功,金開甲心頭又是一驚。
金開甲低聲:“哭笑不得,就是不知你們有昔日的鬼圣雙仆幾成功力?”一直不曾出手的禿鷲,也緩緩上前,三人一道將金開甲圍了起來。
禿鷲突然出手,他的目標(biāo)還是雙雙,因?yàn)樗澜痖_甲一定要保護(hù)雙雙的。
保護(hù)別人,總比保護(hù)自己困難,也許雙雙才是金開甲惟一的弱點(diǎn),惟一的空門。
金開甲沒有保護(hù)雙雙,他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攻擊,他的手一揮,鐵斧劈下。
這一斧簡單、單純,沒有變化,沒有后著——這一斧已用不著任何變化后著。鐵斧直劈,本是武功中最簡單的一種招式。
但這一招卻是經(jīng)過了千百次變化之后,再變回來的。
這一斧已返璞歸真,已接近完全。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斧那種奇異微妙的威力,也沒有人能了解。
禿鷲不退反進(jìn),左手小拇指緊握,三支袖箭自左手袖筒中射出,直取金開甲面門。
哭笑不得二人手腕翻處,均是一招“腐尸夜行”,正是二人所練,歹毒已極的“陰尸掌”中,最厲害的招數(shù),自下而上,疾拍而出。那一掌才一發(fā)出,一股極其難聞,令人作嘔的怪味,便隨之而發(fā)。
袖箭疾射而至,金開甲手中鐵斧橫掃,將三支袖箭擊飛。禿鷲離金開甲僅三步之遙,三支袖箭再次射出,身子一矮雙手作爪狀已趁機(jī)抓住了金開甲左腿。
哭笑不得所練的那“陰尸掌”,本是毒掌之一種,掌風(fēng)之中,挾有極其厲害的毒氣,得隙即入。掌風(fēng)已至,金開甲已顧不得禿鷲,抱起雙雙,以一招‘旱地拔蔥’凌空而起數(shù)丈躲過掌風(fēng)。
禿鷲以一招懶驢打滾躲過了哭笑不得的招數(shù),血從空中落下,方才金開甲凌空而起時,竟被禿鷲將左腿上的肉撕了下來,已可見到白骨。
毛戰(zhàn)似已完全瘋狂。
因?yàn)樗研岬搅搜葰?,他瘋狂得就像是一只嗅到血腥的饑餓野獸。
這種瘋狂本已接近死亡。
他已看不見別的人,只看見高立手里飛舞著的槍。
丁干一步步后退,一柄彎刀閃電般飛出,彎刀打在高立的腳上。
小武正覺麻鋒是個很可怕的對手時,麻鋒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他揮劍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門。
小武連想都沒有去想,劍鋒已刺穿了他的肚子。
西門玉突然出手,他這次的目標(biāo)是小武,他知道他已不需去擔(dān)心金開甲。
麻鋒的人在劍上一跳,就像是釣鉤上的魚,他死的很快。
西門玉一掌輕輕打在小武的后心,小武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反手打出兩枚石子。
一縷鮮血自小武嘴角流下,突然轉(zhuǎn)身,長劍一甩,將麻鋒的尸體砸向西門玉,人向著毛戰(zhàn)沖了過去。
長劍一抖,化出三道劍光將丁干的兩柄變刀打飛,同時削下毛戰(zhàn)三根手指。
十指連心,毛戰(zhàn)吃痛漏了個破綻,高立瞅準(zhǔn)機(jī)會手中銀槍刺穿了毛戰(zhàn)的左胸。高立與小武并肩而立,面對西門玉一行,掩護(hù)金開甲帶著雙雙離開。
對于金開甲的離開西門玉選擇忽略,西門玉看著臉色蒼白的小武,可憐道:“我給過你機(jī)會,可惜…”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救百里長青嗎?小武?!蔽鏖T玉臉上浮現(xiàn)溫和的笑容,聲音愈發(fā)輕柔,“高立救百里長青是因?yàn)榘倮镩L青救過他的命,難道百里長青也救過你?”西門玉一行人不斷挪動腳步,將二人圍了起來。
“你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一個受傷的殘廢帶著一個瞎子走不遠(yuǎn)的,這地方荒山野嶺,晚上喂了狼可就不妙了?!蔽鏖T玉就像一個好心的大哥哥,不斷給小武說著。
小武冷笑:“七月十五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竟然連鬼圣宮的鬼圣雙仆都被你請動了?!?p> “呵呵,小子別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你還不配讓鬼圣雙仆出手。”仰天笑譏笑道,幾個菜呀,喝成這樣,但凡腦子清醒點(diǎn)也不會說出這話來。
二十五年前,鬼圣宮宮主橫掃北六省黑白兩道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江湖諸多正道勢力聯(lián)合抗衡,鬼圣宮主的兩位仆人,于玉珠峰頂斬殺武林七大劍派掌門之三,全身而退好不風(fēng)光??v是大雷神金開甲,在鬼圣雙仆手中能否走過三十個回合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聽到仰天笑的譏笑小武一時面紅耳赤,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見狀,仰天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哭無淚的哭聲更隱隱蓋過笑聲,一時之間哭聲笑聲猶如勾魂魔音,擾的高立小武隱隱失神。
金開甲帶著雙雙一路奔逃,他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左腿上的傷口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一條人影落在前方的樹枝上,此人身穿黑斗蓬戴著惡鬼面具,緩緩自腰間拔出佩刀。刀略彎,刀身上開有血槽,漆黑的刀身一側(cè)帶有暗紅色的蛇形花紋??v然是在陽光下,刀身亦不曾泛起寒光。
鬼面人的手指在刀刃上輕輕一彈,“錚”的一聲響,刀身顫動,發(fā)出一陣清越的龍吟,鬼面人的眼中泛起一陣殺氣。
兩人平靜的看著對方,彼此等待著。
“HD金開甲,久仰大名了?!蹦票犙壅f瞎話,泰山一役后,金開甲便銷聲匿跡,那時的莫云還不曾踏出清河村,他若聽過金開甲的名號,便見了鬼了。
金開甲:“你也是七月十五的人?”
莫云搖頭:“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罷了。畢竟自古以來只有一種人必須死——叛徒?!?p> “不論高立和小武為什么背叛,他二人都必須死,你不過是個添頭?!?p> 金開甲忍不住苦笑,曾已何時的江湖用斧第一人,竟然成了添頭。金開甲突然冷笑“只可惜你年紀(jì)也太輕了,還沒有見過二十年前的‘風(fēng)雷神斧’是個什么樣子?!?p>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那不過是當(dāng)年罷了。”莫云有些不解,“只是不知現(xiàn)在你右手是否已能和左手同樣靈巧?”
金開甲閉上嘴,拒絕回答,沒人會將自己武功的虛實(shí),告訴自己仇家的。
“你還不出手?你縱然暫時止了血,可你的時間已不多了?!?p> 金開甲不為所動,他深知鬼面人也在找他的破綻,鬼面人不出手,便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破綻。
可時間拖得越久,的確對他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