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蝴蝶飛不過滄海,如果永恒太難,那就燦爛瞬間!
有些時候,與其費盡心思讓討厭你的人喜歡你,還不如讓喜歡你的人,更加喜歡你。
小島被濃密的樹冠籠罩著,遠遠望去,像一個深淺起伏的綠色草球,郁郁蔥蔥。草色清淺,遍地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風一吹,花瓣與蒲公英的種子隨風飄落,像一把把小傘,野花也帶著露水的芬芳。
桂影微瀾,心系溫柔,今宵明月掛枝頭。
輝染眉尖,斜入西樓,一枕伶仃愿不休。
幾許相思,幾許離愁,孤燈再挑不成眠,愛也無由,恨也無由!
“云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碧K靖麟用小樹枝撥弄著篝火,突然轉(zhuǎn)頭看著云麒。
“哦,什么問題?你盡管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云麒壞笑著道。
“你……”蘇靖麟猶豫了一下,糾結(jié)著怎么措辭。
“我怎么了?”云麒往火堆里丟了兩根樹枝,有些好奇地問。
“你……你能不能答應我……”蘇靖麟話還沒說完,一個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瞧瞧,好一對神仙眷侶,真真是羨煞旁人呢!”那聲音陰陽怪氣起來,聽得人十分火大。
云麒沒有聽到蘇靖麟的下文,十分不爽地站了起來——什么人這么無聊,找茬也不知道挑一下時候,沒見人正忙著呢嗎,真是沒禮貌!
蘇靖麟也跟著站了起來,她倒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氣定神閑地等著對方出手——她倒要看看這些陰魂不散的家伙,又想躲在暗處耍什么陰招?
按道理來說,他們來這個小島上尋找雪蝠王的事應該不會有外人知道,卻為何總是能不期而遇?如果不是消息泄露,除非對方和他們的目的一樣,也是有備而來。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卻沒有大打出手,那人像是存心找茬,卻又不想與他們正面沖突,躲在暗處就是不現(xiàn)身。云麒和蘇靖麟不敢大意,又不好貿(mào)然出手,干脆布下了防御結(jié)界。
穆盈是個急性子,生平最恨背地里耍陰招之人。她本打算休息一晚,然后和蘇靖麟他們分頭行事,卻不曾想有些人如此沉不住氣,這么著急冒出來挑事!
對手既然要來陰的,她穆盈也不是吃素的。?鳳一族除了涅槃之火,最擅長追蹤聲音,穆盈很快尋著聲音鎖定了目標,隱藏氣息跟了上去。
穆盈瞥了一眼草地上一大一小兩個淺淺的腳印,看來對方不止一人。既然來了,又不肯現(xiàn)身,安的什么心呢?和他們玩捉迷藏嗎!合著有功夫耍人,沒膽子承認自己是誰?
穆盈正要繼續(xù)追,耳朵里突然響起蘇靖麟的聲音——別追了,回來吧,當心有詐!
穆盈卻心有不甘,傳音回復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蘇靖麟收到消息嘆了口氣,她清楚穆盈的脾氣,也相信她的能力,只是仍覺得不放心——他們在明,對手在暗,這就使得他們的處境變得被動起來。然而,不管幾路人馬怎么亂來亂入,那傳說中的雪蝠王卻始終不見蹤影。
這神秘的小島處于遠海,遙望晴日咫尺的彼岸,此刻已被煙雨蒙上了一層水簾,讓人仿佛置身于虛空之中,四處是一望無際的銀白。原本與世無爭的孤島,卻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言引來一眾不速之客。
清晨,一縷曙光首先沖破島嶼的阻隔,迸發(fā)而出,在樹蔭下留下明暗對比的光帶,在海面上留下波光粼粼的光影。紫衣紅裙的女子睜開雙眼,長長的眼睫如同破繭而出的蝶翼,輕輕撲扇了兩下。
被她倚靠著的白衣公子還沒有醒,正歪著頭打盹兒。他的手下意識地攬著身旁的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松開。一只蝴蝶歇在他的白衣上,像是遺落天涯海角的孤夢……
“能不能勞煩這位漂亮的姐姐,把你的……”軟軟糯糯的聲音,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下一秒?yún)s遭到了無情的拒絕,“不行,我這里頭裝的不是水,你一個小孩子家不能喝!”
“不給就不給,難道我還能跟你搶不成!”小孩兒撇了撇嘴,瞪了穆盈一眼。她古靈精怪,一雙大眼睛超級靈動,好像你一看見到她,就能被她的快樂感染。就算她經(jīng)常犯錯惹事,也都能被巧妙化解,讓人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
日常生活中,誰不喜歡和這樣開朗快樂的人一起相處呢?
“你要上去干什么?上面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笨吹叫‖撓胍獑为毿袆樱掠滩蛔√嵝阉?。兩人雖然都和蘇靖麟很熟,先前卻陰差陽錯沒有見過面。
小瑩只覺得這偶遇的白衣姐姐有幾分眼熟,又正好順路,也就沒有多想。
山花浥露靚晨妝,著向行邊自在香。遙想艷陽三二月,多應勾引蝶蜂忙。
大門,穩(wěn)實地卡在小島與礁石之間的溝口,比一般的城門更為雄壯,更為寬大高上。
門有三層,青石板為頂,青磚墻面布滿了青苔,似乎是古物。清晨的薄霧中,一個女子的身影獨自站在門前的礁石上,盯著門上的麒麟圖騰出神。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不多時,有人從海水中浮出,低聲喚道:“璃鳶,該走了……”
太陽還沒有出來,估摸著也快要冒頭,大海在寧靜中呢喃。
蘭花手,蝴蝶夢,夜來衾冷不成眠,霜輕人去后,隔云煙。蒲公英老雁聲殘,浮生多聚散,只無緣。飄絮沾塵過小園,脫身宜遠遁,墮檐前。風持刀斧月弓彎,舊傷猶未愈,又新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