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溪流和米思思一路急促奔逃,生怕謝香浮和邱見晚追上他們。
曾經(jīng)的浪蕩公子,美女左右擁抱,如今卻被女人追的到處跑,不知是福報還是惡報。
米思思說道:“公子,前面不遠處,有一處同心醫(yī)館的藥鋪。我們可以暫且去那里避上一避。謝香浮和海沙幫的人應該不會追到那里去的。”
柳新歡見到任溪流來此,剛忙開門將他們二人讓進屋內(nèi)。探出腦袋左右一望,見到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把門拴上。
米思思攙著任溪流,緩步走進屋內(nèi)。
柳新歡躬身一拜,關(guān)切詢問道:“任公子,您這是怎么了?!?p> 任溪流嘆了口氣說道:“哼,還不是被一幫不識好歹的女人給算計了?!?p> 米思思道:“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快去取些藥物來,給我家公子療傷。
柳新歡點頭連連,陪了個笑臉道:是,是。我們這里就是不缺藥的,路仲杰為何沒跟你一塊回來呢?”
任溪流聞聽此言,手狠狠捶向桌面,怒目說道:“別提那個家伙了,你我淪落至此,也都是遭他暗算!他原來和沙小曼早就串通好了。”
城內(nèi),就在離這里不遠處的路口旁。
夜半三更,聚集了許多人。
唐揚,唐霜帶著粉滅堂的一眾弟子趕來與謝香浮匯合。
唐揚說道:“堂主,我們終于找到你了!就是任溪流這廝,害了我們的景幫主!”
明晃晃的刀槍,眾人群情激奮,要找任溪流算賬。
……
……
紅袖山莊,殘垣斷壁,磚石瓦礫,滿目瘡痍。
林姚拎著一只酒瓶,喝的醉眼迷離,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了這里。
手里握著那兩只算命求來的簽子,像是寶貝一樣珍藏在懷里,滿臉幸福的神色,癡癡笑道:“娘,姚兒又來探望您了。您能聽到么?我……我現(xiàn)在不再想著什么紅袖山莊,只想……要找個人嫁了……”
“一個女孩子家,即便是武功再高,錢財再多,權(quán)力再大,那又如何呢。還不是遲早要嫁人的!其實,從小到大,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而已,我不想再過這樣漂泊無定的生活了?!?p> “娘,原諒我吧,我決定與他在一起?!?p> 這時間,忽聽到一個狂傲憤怒的聲音,響徹周遭,貫穿天際。
“添香夫人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女兒!”
聽聲音辨析,此人必定有著極強的內(nèi)力!
林姚喝的醉醺醺的,也被驚醒。竟以為是娘親顯靈!
“誰?”
轉(zhuǎn)念一想,又驚呼道:“莫非是,飛天鷂子前輩?”
飛天鷂子凌空翻身,悄無聲息,穩(wěn)穩(wěn)落地,在林姚的身后,背負著雙手,傲然挺立。
林姚忽轉(zhuǎn)過身來,向前一拜。
“前輩?!?p> 飛天鷂子口中依舊苛責林姚道:“早知你是如此的沒出息。上次我就不會去讓喉黑腹黑二位道人替你解圍,更不會讓我的好徒兒,周明風冒險去救你了?!?p> 林姚心中默想,喉黑道人,腹黑道人?什么?那兩個妖道果然都是她給請來的??磥磉@飛天鷂子,果真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林姚心中雖然十分鄙夷,但表面上自當感激。
畢竟這飛天鷂子與紅袖山莊關(guān)系絕非一般。
林姚望著眼前這個連真面目都看不到的神秘人物。
心中暗念。莫非,她真是的娘親的至交好友?娘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呢?
林姚躬身一拜,道:“飛前輩。謝謝您的救命之恩?!?p> “飛前輩?”
飛天鷂子怒目嗔道:“我不姓飛!”
她望著此刻林姚有些嬌俏可人,不由嘗嘗嘆了口氣,道:“看你呆頭呆腦,一副傻乎乎的村姑模樣。我現(xiàn)今仍舊懷疑,你真的是添香夫人的女兒么?”
林姚聞言,愣了半晌。
呆頭呆腦?傻乎乎的?
村姑?
自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用這樣的字眼來評價自己,這實在讓林姚難以接受。
飛天鷂子哪里知道,被情愛所困的林姚,當然會變得小鳥依人,情迷思春,雙頰燦若紅袖,眼波瀲滟如水。
林姚素問飛天鷂子是個武功卓絕,脾氣古怪的狠角色。
稍有不慎,怕是性命之憂,這才收斂起平時是傲慢姿態(tài),偽裝成一副十分畢恭畢敬的乖巧模樣。沒想到在她眼中,卻是傻乎乎的。
林姚摸了摸腦袋,凝聲問道:“不知道前輩,為何如此多疑?我自然是我娘親的女兒呀?!?p> 飛天鷂子冷冷說道:“只因為,這些年來。我碰到過許多假冒是添香夫人女兒的家伙。她們個個都是利欲熏心,別有目的。所以,全都被我干掉了!”
林姚聽了,心頭莫名泛起一陣驚駭,又唏噓不已。
她萬沒想到,天底下居然還有人會假冒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是喜是憂。但由此可見,飛天鷂子果真是個殺人不眨眼女魔頭。
飛天鷂子冷冷說道:“自你出道以來,也算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挑了九峰八寨,威震烏脫幫,火燒銀月樓,就連海沙幫和丐幫似乎也被你玩弄于股掌。
林姚聽了這話,心中美滋滋的,十分舒坦。
沒想到這飛天鷂子夸贊人的功夫和損人的功夫一樣高。
飛天鷂子又說道:“我知道銀先生一直再找你的麻煩,對不對?”
林姚眨了眨眼睛,道:“我,我不知道?!?p> “你果然是傻得可以!若不是我三番五次派人相救,恐怕你早就死了好幾回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著。這才沒功夫顧及你?!?p> 林姚淡淡應了一聲,一臉不服氣。心中默默想著,我有這么差么?銀月樓的所謂高手我又不是沒見識過。除了那銀先生,也就是葡萄姑娘,的確有些本事。其余的人也不過爾爾。”
林姚揚眉得意道:“梅溪沫已葬身火海,隨著銀月樓付之一炬,就連那臭名昭著的任溪流,也被自己一口老血噴的不敢再找我尋仇了。剩下的還能成什么氣候?”
飛天鷂子說道:“你可知,如今銀月樓,是誰在主事么?”
林姚怔了怔,搖了搖頭。
“沙小曼!”
林姚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心頭一震,驚出一身冷汗。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沙小曼三個字,能夠跟一個青樓的老鴇,殺手集團頭目扯上關(guān)系。而銀月樓的主事,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地位。
飛天鷂子背負著雙手,偏頭瞟了林姚一眼,道:“瞧你的樣子似乎很吃驚?銀先生和任溪流已經(jīng)被她打敗了。”
“不,沒有?!?p> 林姚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沙小姐從最開始不懂武功,到功力突飛猛進,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沙小姐的性格更是與之前大相徑庭,可是我還是無法想象她會統(tǒng)領(lǐng)銀月樓?!?p> 飛天鷂子冷冷道:“那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武功,叫作浣溪大法嗎?”
林姚答道:“浣溪大法?我當然知道?!?p> “這種武功的的確確是出自紅袖山莊。和凌空指法,燕舞驚鴻一樣。修習得當可令人武功大進,脫胎換骨,真力更是會煥發(fā)勃勃生機?!?p> 林姚聽了這話,饒有興致,雙眸放光。
飛天鷂子冷哼一聲道:“這有什么好驚訝的。紅袖山莊中有數(shù)不盡的武學典藏,只可惜都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p> 林姚追問道:“前輩,你可知它們都在何處么?”
飛天鷂子只是淡淡說了四個字。
“風林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