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酒席宴上
酒席宴上,好不熱鬧。
振邦鏢局的總鏢頭許雙標(biāo)和許夫人,一起端坐在上手位子。
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羨煞旁人。
在座的諸位,多數(shù)尚未婚配的老光棍兒,見此情景,也難免有些酸楚,又有些羨慕嫉妒。
林姚稍稍作揖行禮,雙眼微微瞇起,含笑說道:“見過嫂夫人?!?p> 許夫人微微點(diǎn)頭,上下打量著林姚,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關(guān)切之色。
“我看林姑娘,面容姣好,身姿婀娜,沒想到還是一位行家里手。今日技壓群雄,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呀?!?p> 林姚被這一頓夸贊沖昏了頭腦,她素來在女人面前并無眼緣兒,能得到這般贊美之詞,也實(shí)屬難得。
許雙標(biāo)卻冷笑一聲,道:“夫人恐怕有些過譽(yù)了。飛羽劍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鹕剿陆湘?zhèn)撫使的職位也絕非等閑。還記得上一任的鎮(zhèn)撫使,現(xiàn)在還在太湖底喂魚呢?!?p> 林姚撇了撇嘴角,雙眼一翻,別過頭去,不再言語。
她雖然對許雙標(biāo)這一介莽夫并無好感,但見到許夫人知書達(dá)理,儀態(tài)端莊,倒像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許夫人拉著林姚的白皙的手腕不禁又感嘆道:“不過看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不知道找沒找婆家,若是哪家公子能娶到林姑娘這樣能干的美人做媳婦,可真是會羨煞旁人的。”
能干的美人?
這句話雖是夸贊之詞,但卻怎么聽怎么覺的別扭。
惹得旁邊眾人無不哈哈大笑。
“的確的確!”
“的確很能干!”
又不知是誰,在故意起哄。
林姚朝著鄰桌的眾人瞥了一眼,十分不屑,懶得去理,鼓了鼓嘴角,趕忙岔開話題道:“沒想到許總鏢頭,真是好疼愛嫂嫂。居然執(zhí)行公務(wù)之時,也將嫂嫂帶在身旁?!?p> 許雙標(biāo)揚(yáng)眉得意,一把將許夫人攬?jiān)趹阎?,恩愛甜蜜,絲毫無所避諱。
口中還不斷念叨著:“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別以為會舞刀弄槍就了不起。最終的歸宿還是家,還是床?!?p> “?”
“你,你,你喝多了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許雙標(biāo)醉眼迷離,搖頭晃腦,打了個酒隔,聲調(diào)也忽變得高亢起來,沖著林姚笑了笑,道:“昔日江湖上,聞名天下的大摔杯手,你可曾聽過?”
“大摔碑手?莫非是少林絕技之一,羅漢堂專研的大摔碑手?”
林姚雙眸一凝,神色緊張起來,沒想到這許雙標(biāo)看似武功稀松平常,居然能夠練成這樣的外門硬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接下來,更讓林姚始料未及的事情發(fā)生了。
啪,只聽一聲脆響。酒杯就被許雙標(biāo)捏在手中,又摔倒地上,粉粉碎。
林姚呆住了,面無任何表情。
這,就這?只怕是你對這大摔碑手有什么誤解吧,林姚唇畔漸漸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繼而撫掌贊嘆道:“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
忽悠警覺起來,莫非,是置杯為號?在傳遞什么消息?
林姚忽覺得背脊一陣涼颼颼的寒意,只聽屋外樹葉簌簌作響,冷風(fēng)呼嘯。
月色之下,劍光一閃,閃出一個人影,一柄長劍飛刺而來。
林姚霍然轉(zhuǎn)身,凝眸望去,那個人赫然竟是。
秦若柳!
秦若柳冷冷道:“小丫頭,沒想到,你竟會在此處!”
林姚怒斥道:“我兄弟的仇,我一定會找你報(bào)的!”
雙劍交鳴,銀芒繞旋,清音不絕,轉(zhuǎn)瞬之間,兩人已拆了有數(shù)十招。一段日子不見,秦若柳的劍法竟然又精進(jìn)了不少!
秦若柳的身法輕妙無匹,他的出手準(zhǔn)確迅速,他的劍法已絕不在武林中任何一位劍法名家之下。
眼看這二人就要在酒席宴上斗起來。
許夫人趕忙站起身來,好言相勸。
“今日,大家能能來到振邦鏢局,都是為了奪鏢這一個目的。如果諸位過去有何仇怨,希望能夠暫且擱置,也算給我夫君一個面子?!?p> 許夫人這一席話,似乎說的言辭懇切,有理有據(jù)。
讓人很難再不接受她的好意。
秦若柳隨即收起長劍,一言不發(fā),面容冷峻,背過身去。
林姚后退兩步,也同樣收了兵器。
“今日,我暫且就給許夫人一個面子。我不知道你與振邦鏢局是什么關(guān)系,又為何會在這里。明日午夜,我們一決高下!”
“隨時奉陪!”
秦若柳冷哼一聲,就要悻悻而去。
許夫人湊到林姚身后,說道:“林姑娘,你和柳兒到底有何恩怨?!?p> “哼,說來話長!什么?柳兒?聽這口氣,他是?”
許夫人道:“他,是我的侄兒。”
“啥?侄兒?”
“他從小性格孤僻,但總歸也沒什么壞心眼兒的。”
林姚輕輕搖頭,暗自嘟囔了一句。
“你太不了解,你的侄兒了?!?p> 許雙標(biāo)本來已經(jīng)趴在桌上快要憨憨入睡,被方才一陣騷動,猛然驚醒。借著酒意,更耍弄起來,滔滔不絕,說個沒完。
但無非是什么,你們這些女人家的,就不應(yīng)該拋頭露面,舞刀弄槍的,待在家里刺繡,再生養(yǎng)個胖娃娃,多好呀。
林姚聽了卻全然不愿入耳,沒想到這許雙標(biāo),三從四德的歪理到是一大堆。無奈也只是連連點(diǎn)頭尷尬陪笑著。
秦若柳自不愿意在這里湊什么熱鬧,朝著許雙標(biāo)抱劍一拜,轉(zhuǎn)身離去。
林姚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似乎酒可以讓人將任何煩惱都拋諸腦后,將任何情緒都發(fā)泄殆盡。
而林姚卻偏偏體會不到這一點(diǎn),喝酒的時候,她總是比別人清醒許多,甚至從未體會過一醉解千愁的滋味。
正當(dāng)眾人喝的意興闌珊,昏昏欲睡之時,奴仆又端上來一盆湯。
林姚凝思疑慮道:“這魚都上了,怎么又上湯菜了?”
揭開蓋子,林姚頓時覺得這道湯,鮮味撲鼻,飄香四溢,聞著到是十分熟悉。便隨口問到上菜的那個奴仆,這道湯是什么名堂。
那奴仆神情有些木訥,吞吞吐吐說道:“好像是今天新來的一個廚子做的,好像叫什么豬肺,豬肝和什么砂仁做的。名字嘛,總之是很怪的,叫什么砂仁豬……”
林姚面露驚詫之色,截口道:“砂仁豬心湯?”
那奴仆一臉茫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洛?莫非他來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