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兩小無猜
“大哥,快走!”
說著,烏拉圖手中那柄鋼爪竟然順勢飛旋出去,割斷了那幾個(gè)弟子的喉嚨。
謝香浮冷眉一惕,翻身錯(cuò)步,反手又撒了一把鹽粒兒,可這一次卻是鮮紅色的。
血鹽。
烏拉圖閃避不及,呼喊一聲,立刻就倒了下去,口中吐出了血沫子,一字字掙扎著道:“好厲害的毒?!?p> 說罷,就瞬間停止的呼吸,怒目圓睜,眼神里滿是怨毒和悔恨。
霍燒苗見勢不妙,雙掌發(fā)力,將手中的斷刀,震碎成數(shù)片,推了出去。
這沉重的刀片,颼颼飛出,有的擊碎桌面,有的插在墻壁,更多地直接被這碎片擊中,一刀斃命?;魺绯脕y,展開輕功,翻身掠起,眨眼間,便沒了蹤跡。
他來的詭異,去的已然也很神秘。
沒想到他這樣一個(gè)背著一把笨拙大鋼刀的人,輕功卻很是不錯(cuò)?;蛟S,沒了這沉重的包袱,就真的是身輕如燕了。
謝香浮的背后三道長長的血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她大口喘著粗氣,手中短刀苦苦撐著地面,已然就要倒下去。
嘴里喃喃說道:“好厲害的鷹爪,果然名不虛傳?!?p> 謝香浮的身子幾乎完全麻木而僵硬,隱隱只覺得背后一陣火燒火燎的刺痛。
水清淺關(guān)切問道:“姑娘,你受傷了,你,沒事吧?!?p> 謝香浮心中卻暗中罵道,廢話,這么深的傷口,瞎子都看得出,又怎么會沒事?你這傻小子,還不快過來,本姑娘快要不行了,我就是倒也要倒在你的懷里。
水清淺趕忙上前,一把將謝香浮攬入懷中,眉頭緊鎖,深情凝望。
謝香浮雖然背上火辣辣的,心中卻美滋滋的,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水清淺溫聲道:“謝姑娘,方才多謝你出手搭救,在下感激不盡?!?p> 謝香浮眼神中卻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撅著嘴巴喃喃說道:“謝姑娘,就這樣?你還沒記起我是誰么?”
水清淺怔了怔,微微搖著頭。
謝香浮不由長嘆口氣,別過頭去,不想讓淚痕滑落眼眶。輕輕咬著嘴唇說道:“你忘了么?幾年前。我還曾去過碧水山莊的,我們還在一起切磋武藝?!?p> 水清淺的表情仍舊有些呆滯。
“當(dāng)時(shí),我耍詐,又比試輸了,委屈的大哭起來,哭的眼睛紅紅的。就因?yàn)檫@,你還給我起了個(gè)綽號叫作小白兔?這些你居然都忘了么?”謝香浮的眼眶又濕潤了,變得紅紅的,果然像一個(gè)小兔子的眼睛。
“小白兔?”
水清淺撓了撓頭,忖度片刻,忽然眼神一閃,驚呼道:“喔,我想起來了,你是小白兔!”
他忽然朗聲笑了起來,開心的就像個(gè)孩子。
謝香浮雙眼一番,冷冷道:“碧水山莊的三公子,果真是貴人多忘事。”
水清淺嘴角露出一抹慈和的笑容道:“小白兔,乖,現(xiàn)在我來替你敷藥。”
謝香浮見到水清淺這般神情和舉動,卻是一臉嫌棄,心中嘆道,這個(gè)臭小子,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是這么傻頭傻腦的,看來真的是被水老莊主寵溺壞了,一點(diǎn)都不像個(g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人在女人眼中,果然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水清淺忽又偏頭問道:“謝姑娘,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對我不利的?!?p> 謝香浮面色凝重的說道:“是,水門告訴我的。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
謝香浮急聲道:“先別忙,他的爪上面有毒的。一般的刀創(chuàng)藥恐怕是沒用的。好在這毒只能讓人麻痹,卻不足以致命。我想,烏拉圖的身上一定有解藥?!?p> 水清淺微微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
過了片刻,他在烏拉圖的身上,果然找到了兩個(gè)不同顏色的瓷瓶,一個(gè)暗紅,一個(gè)翠綠。
“莫非,一瓶是毒藥,一瓶是解藥?可是,到底該如何分辨呢?”
水清淺將其中紅色的一瓶握在手中,打開塞在上面的紅綢,瓶身傾斜,將粉末抖落在烏拉圖的手臂上,過了一會兒,那手臂果然變得隱隱有些發(fā)黑。爾后他又將綠色的瓶子覆蓋在上面,又恢復(fù)如初。
口中欣然嘟囔了一句:“看來,是這樣了?!?p> 這時(shí),謝香浮的眼神里既充滿了渴望之色,又充滿了悲切之意。
她好幾年前,跟隨師父去碧水山莊的時(shí)候,就曾邂逅水清淺,那時(shí)候他們天真爛漫,兩小無猜。沒想到,今日能在這里相遇。
水清淺拿著那個(gè)翠綠色的瓷瓶,正要替謝香浮擦藥。
謝香浮一抹緋紅罩上雙頰,口中羞赧的嬌滴滴的說道:“我才不要你,給我擦藥。”
水清淺輕輕吹了吹謝香浮背上的傷口,發(fā)現(xiàn)血肉和衣襟居然粘連在一起了。
眉頭緊蹙,思索片刻,柔聲說道:“小白兔,你痛么?”
謝香浮澀然一笑,搖著腦袋說道:“有你在,小白兔,我就不痛了。”
水清淺道:“現(xiàn)在,我要將你的衣服稍微……”
謝香浮不說話,雙目微閉,真的就好像一只受傷的小白兔,任由他擺布。
可是正當(dāng)水清淺的手臂,剛剛觸碰到她肩頭的時(shí)候,她卻倏地瑟瑟抖動起來,好像想起了什么。
爾后又驚呼道:“不行!不可以!”
謝香浮神情凝重的連連擺手,推搡著他。
水清淺一臉不解的望著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口中說道:“可是,你的傷口的毒會被衣服沾染的?!?p> 謝香浮依舊搖著頭道:“不行,水公子,求求你,你快住手?!?p> 水清淺微微皺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并非君子所為??墒牵愕膫缛粼俨环笏?,會慢慢潰爛的?!?p> ……
……
正當(dāng)二人糾纏不清時(shí),一個(gè)打更的,卻正路過這里。
她一面敲擊著手中的銅鑼,一面仍舊喊著響亮的口號。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她當(dāng)然就是慕晴柔。
她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卻正瞧見,水清淺正在撕扯另一個(gè)妙齡少女的衣衫,不由愣住了,口中還不由自主的喊著:“天干物燥,干柴......烈火......”
她這一路四處尋覓水清淺的蹤跡,卻沒想到撞見的是這樣的一幕。
她憤然拋了手中的銅鑼,三兩步走上前來,雙手掐腰,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戳指怒喝道:“水清淺,沒想到,你……你!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這月黑風(fēng)高之夜,居然對一個(gè)姑娘家動手動腳的!”
慕晴柔氣的一把摘下頭上的青色小帽,砸向了此刻神情漠然的水清淺。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的瞬間散落開,宛若黑夜中綻放的一朵黑蓮。
謝香浮望著眼前這打更的,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個(gè)俏麗的大姑娘,眼睛也直勾勾的瞧著她,頓時(shí)驚詫無比。一個(gè)女人的眼中望著另一個(gè)還算標(biāo)致的女人,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
可是她仔細(xì)觀瞧,看來看去,卻怎么看都不滿意,而且越看就越生氣。因?yàn)檎撗w細(xì),胸脯豐腴,身材勻稱,秀發(fā)濃密,皮膚白皙,眼前的這個(gè)女人都勝過自己。
反觀自己,全身上下,也只有那雙明亮的眼睛能與她一爭高低。
雖然她這雙招子,見到銀子和長相俊美的公子哥的時(shí)候,會變得更圓,更大,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