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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林火山傳

第一百四十章 柳綠桃紅

風(fēng)林火山傳 花錢月夏 2789 2021-01-01 13:12:07

  操著尖細(xì)聲音的正是金花賭坊尤嘆的得力手下,正也是方才進(jìn)去報信的那人。

  此刻他拿著林姚方才落在賭桌上,還未來得及出鞘的飛羽劍,遞到了銀月樓伙計的手上。

  “我們這金花賭坊,向來不喜動刀兵,以免血光之災(zāi),阻擋了財源。畢竟是和氣生財。若是有來搗亂的,拳打腳踢的招呼兩下也便是了。這把佩劍,看能抵幾個錢?”

  操著粗獷的聲音則是銀月樓的一個趕車的伙計。

  “看此劍還算鋒利,就多給你算五十兩吧?!?p>  馬車行至半途,道路崎嶇難行,顛簸不堪。

  林姚偷偷輕佻帷幕,露出一道淺縫,朝外瞄了一眼,只見前面趕車的,是又胖又圓的,貌似憨厚,實則精明胖子。而另一人則是個尖嘴猴腮,薄唇齙牙的瘦子,此刻正在把玩著手上那柄飛羽劍,閑來無事吹著口哨。

  林姚遠(yuǎn)遠(yuǎn)打量著他們二人,抿嘴淺笑。心下估算,若是將他門二人打趴下,估計用不了半招。不過他們充其量也就是個跑腿打雜的,現(xiàn)在動手為免打草驚蛇,現(xiàn)在暫且不動聲色,等到了地方也不遲。

  “我說,就這破劍,也用不了給他們五十兩銀子吧。”

  胖子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揚(yáng)眉得意道:“他們的老大尤嘆,根本不識貨,是個錢串子腦袋,他眼睛里就只盯著錢,卻不認(rèn)識這柄大名鼎鼎的飛羽劍。”

  瘦子滿臉驚喜之色:“飛羽劍?莫非后面的臭丫頭就是那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神捕?

  可他眼神一轉(zhuǎn),接著又道:“不對啊,可江湖傳聞,她已經(jīng)銷聲匿跡一年多了。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而且會出現(xiàn)在這金花賭坊?!?p>  胖子道:“這飛羽劍,假不了的。只因我曾經(jīng)見過?!?p>  瘦子還是滿臉疑問道:“沒想到這飛羽劍,秦?zé)o艷,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不太可能吧。她早在三五年前,就已名滿江湖。江湖上的山賊強(qiáng)盜,綠林好漢對她無不聞風(fēng)喪膽。難道,她十來歲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做捕快了?”

  “或許,是保養(yǎng)的比較好。仔細(xì)端詳一下,應(yīng)該也有快二十七八歲了吧?!?p>  林姚聽罷,胸中自然憤恨不已,我呸,老娘我才沒這么老呢!

  馬車行至半途,轉(zhuǎn)眼已離開了揚(yáng)州境內(nèi)。

  但這二人讓馬頭一轉(zhuǎn),不走官道,改走小路,一條曲徑通幽,越走越窄,越行越偏。直至來到了江邊的一處十分隱蔽的碼頭,才漸漸停下。

  看樣子,他們準(zhǔn)備在此換乘一艘小船渡江。

  林姚趕忙蒙上,自己塞住嘴巴,雙手倒背著,將繩子在手腕上粗粗饒了幾圈兒,攥著一頭,使之不會松動滑落。

  林姚被他們押上了小舟,為了方便。瘦子一把揪下了林姚眼上的黑布。

  林姚望著眼前二人,冷冷笑道:“方才我在馬車車廂中,已聽到了你們二人的對話。你們既已知曉了我的身份,還不快快罷手!難道哪家青樓敢收一個女神捕做頭牌么?”

  胖子陰惻惻笑道:“嘿嘿,到了你便知道了。這銀月樓,做的就是如此的買賣。”

  江面起了薄霧,水流湍急,狂風(fēng)怒號。

  小舟蕩在江中,宛若一片飛旋的落葉,四處飄零。

  行至應(yīng)天府,已是夜幕時分。

  水波蕩漾,輕舟泊岸。遠(yuǎn)遠(yuǎn)望去,岸上來接船的是個不肥不瘦、身材勻稱的嫵媚女子,見到船舶剛剛靠岸,一只玉臂不住揮舞著手中的紅色絲帕,難掩心中激動地神情。

  聽那二人攀談之中,得知這女人好像叫高梅。

  高梅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林姚,尖聲小道:“這次又是什么上佳的貨色,花了多少銀子?!?p>  “六百兩!”

  高梅一根手指挑起林姚尖尖的下巴,嘖嘖連聲道:“就這?瘦得跟一只小猴子似的。渾身上下沒二兩肉,前不突后不翹。你們倆準(zhǔn)是讓人家給蒙了?!?p>  林姚頭搖向一側(cè),甩開了高梅纖細(xì)的手指,小嘴一撅,雙眼一番,又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扮丑。

  高梅拎著紅如火焰的斯帕,指尖用力戳了戳那胖子的腦袋。

  嬌聲道:“你這個死胖龜?!?p>  那胖子仍舊憨頭憨腦的,眼神一轉(zhuǎn),緩緩捧出了林姚的飛羽劍,呈遞到高梅的手中。

  滿臉堆笑道:“高老板,請您過目?”

  高梅眼波流轉(zhuǎn),疑問道:“此劍是?”

  胖子道:“這就是名動江湖的飛羽劍啊。就憑這把劍??删筒恢沽賰摄y子吧?!?p>  “什么?你說這小丫頭片子,是飛羽劍秦?zé)o艷?怎么看也不像?!?p>  林姚挺胸傲然道:“我是飛羽劍傳人,不行么?”

  高梅用紅綢絲帕捂著嘴嘿嘿笑道:“也罷也罷,本人也好,傳人也罷。只要有了這個招牌,就能賣錢。咱們這兒的客官,有多少是與她有過節(jié)的。反正有這把劍擺在這兒,就好說了?!?p>  “高老板,天色已晚,別再耽擱了,這丫頭的穴道估計也快解開了?!?p>  高梅冷冷道:“這臭丫頭到了老娘手里,你們就放心吧。”

  林姚心念道,這臭婆娘,怕就是銀月樓的老鴇子吧,怎么只隨身帶了兩個丫鬟就出來了。不過也算是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姿色?!?p>  那二人乘小舟漸漸遠(yuǎn)去。

  高梅轉(zhuǎn)身方要指使丫鬟押著林姚回去,卻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繩索早就松開了,心下不由一驚。

  霍然抬頭,只見林姚嘴角微揚(yáng),手指之間已然畜滿真力,一掌拍向高梅前胸,真氣一蕩掌風(fēng)翩翩而飛。

  只聽撲通一聲,高梅就應(yīng)聲墜入江里,在水中胡亂掙扎幾下,沒入一朵浪花之中,隨著江水泛起的幾個旋渦,很快不見了蹤影,江水湍急,順流直下,甚至連呼救之聲都沒聽到。

  她身旁的兩個婢女見此情景,嚇得花容失色,呆立岸邊,顫顫巍巍,不敢動彈。

  林姚一把奪過其中一人手中所執(zhí)的飛羽劍,反腕拔劍,指向其咽喉。

  “速速帶路,去銀月樓!”

  兩個婢女被林姚脅迫著,也不敢不從。

  在路上,林姚自然是一路打聽銀月樓的種種事情。

  那兩個丫鬟倒也知無不盡,言無不答,就是說到傷心處,便嗚嗚抽噎起來,哭的梨花帶雨,甚是可憐。

  她們二人身材柔美,嬌俏可人。一人外罩桃紅外衫,雙丫髻,鵝蛋臉,杏仁眼,另一人身披翠綠霓裳,雙環(huán)髻,柳葉眉,吊角眼。

  林姚看得出此二人也本是誤入風(fēng)塵的良家少女,便和聲問道:“你們二人叫什么名字?!?p>  紅衫少女拭干淚水,凄然說道:“我姓陶,花名喚作桃灼灼,她姓柳,花名則叫柳依依。我們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她爹爹因為在外面欠了賭債,我則是家境貧寒,爹娘早亡,又無錢給弟弟看病,這才淪落至此。”

  林姚扼腕喟嘆道:“原來都是苦命的孩子,不過銀月樓勢力為何如此之大?”

  柳依依道:“銀月樓絕非普通青樓,不但在揚(yáng)州,蘇州、鎮(zhèn)江等地皆有分號,秦淮河兩岸的大小風(fēng)月之所,幾乎都與之有染。與百年老字號怡紅院,分庭抗禮?!?p>  桃灼灼道:“銀月樓,不談詩詞歌賦,風(fēng)花雪月,也不攻絲竹管弦,歌舞曲調(diào),而是專攻武女?!?p>  林姚驚嘆道:“舞女?”

  桃灼灼道:“武功之武?!?p>  柳依依接口道:“昔日揚(yáng)州瘦馬,今朝銀月籠沙?!?p>  桃灼灼又道:“這位姑娘,銀月樓守衛(wèi)森嚴(yán),你沒有令牌是進(jìn)不去的,你若想尋你那位朋友,更是難上加難?!?p>  柳依依道:“高梅腰上本來是有一枚的,可惜她被你打入江中了?!?p>  林姚從懷中掏出一枚銀牌,淡淡道:“你說的可是此物?”

  兩女錯愕非常,連連點(diǎn)頭道:“正是。姑娘怎會有此信物的?”

  林姚淺笑道:“這你們自不必知道,不知這信物有何用處?”

  桃灼灼道:因為銀月樓中等級森嚴(yán),有樓主,管事,老鴇,護(hù)衛(wèi)雜役,婢女丫鬟。每一等級都有男有女,當(dāng)然最多最低賤的的還是姑娘咯。銀月樓分號眾多,來往交流十分密切。每日往來人員繁雜,進(jìn)出需以令牌為號,以防止有姑娘趁亂逃走。”

  林姚心道,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在此時派上用場??磥砟腔鹕姐~印更加不同凡響,必定也是大有用處。

  “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只要乖乖把我?guī)У降胤奖闶??!?p>  二人對望了一眼,欣然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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