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和程瑤聽聞了蔡子游的事情,也趕到了雙威鏢局。走到大廳門口時,正撞見沙崇耀嘔血的這一幕。
程瑤趕忙跑了過去,一把攙扶住快要歪倒在椅子上的沙崇耀。道:“義父,沒事吧?!?p> 話音剛落,又馬上改口道:“總鏢頭,您沒事吧。”聲音蓋過了上一句。
跟隨其后的李洛雖然聽的真真的,卻裝作沒聽到。
鐵正也趕忙圍了過來。
“快,你們快扶我去小曼的房間,我要看看她怎么樣了。”
一行人來到沙小曼的閨房,湯辰已經(jīng)在床邊陪著她了。她此刻的情形比剛才好了很多。
湯辰看到眾人趕來,起身道:“總鏢頭,屬下方才已經(jīng)讓小姐服下了一些陣痛的藥劑,情況應該稍稍好些了,只是身體內的毒恐怕還沒解?!?p> 只見沙小曼雙目微閉,呼吸急促,臉色蒼白暗淡,嘴唇發(fā)紫,確是中毒之相。
“方才我替小姐搭脈,發(fā)現(xiàn)她脈象雖然平穩(wěn),但卻很微弱。且這毒素時漲時消,著實有些奇怪。我一時之間也難以分析出這毒的成分?!睖酵承÷碱^緊蹙,痛徹心扉。
“小曼,小曼,你這是怎么了。到底是誰要害你啊?爹爹一定饒不了!”
沙崇耀轉身又道:“你看小曼現(xiàn)在都這樣了,竟有人還敢污蔑她殺人!哼!”
他這滿身怒氣正找不到人來撒,只能讓那店小二倒霉了,看這架勢恐怕是要把他撕碎了。
程瑤這時站出來,緩緩道:“總鏢頭,我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請大家先隨我到大廳來吧,不要在這里耽誤小姐休息。”
大廳中,程瑤把昨天在酒樓與蔡子游有關的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眾人聽后都感覺到這件事有些撲朔迷離。
沙崇耀道:“你方才說,昨天還有一名女子當時也在德興酒樓,你可知她是誰?”
“她好像叫慕晴柔,是慕云莊的人,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p> “慕云莊?我也只是略有耳聞,不過與我們應該沒有什么冤仇。不過此事她必然也脫不了干系。事到如今還是應該把他給找出來。蔡……不,米鏢頭何在?”
最近沙崇耀大事小情都交托蔡子游辦理,此刻竟然差點叫錯了。
一個米奉新手下的鏢師急匆匆趕來稟報:“米鏢頭昨天晚上就失蹤了,屬下在鎮(zhèn)上他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蔡子游離奇的死了,米奉新竟也失蹤了,沙小曼還中毒了。
大清早的,竟然接連傳來三件噩耗,沙崇耀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而且他此刻身邊竟然無人可用了?
正在沙崇耀正在犯難的時候,李洛竟毛遂自薦,主動要求查探慕晴柔的下落。
原因有二。
一是他心里清楚,蔡子游遇害必定另有他因。慕晴柔很如若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事情,恐怕會被人搶先滅口。
其二,恐怕慕晴柔會成為殺害蔡子游的替罪羊。沙崇耀為了保全自己人,肯定會把罪名推到慕晴柔這個外人的身上,于公于私他都會這么做的。
沙崇耀道:“李少俠,你此次前來本是為了鏢銀被劫一事,也算和恩施鏢局有些關系。蔡子游本是恩施鏢局蔡恩的義子,與我有聯(lián)姻之約,卻沒想到今日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讓老夫顏面無光,扼腕嘆息啊。”
李洛道:“鏢銀之事,在下已有眉目。人為財死,恐怕蔡鏢頭遇害也與之脫不了干系。”
“哦,莫非鏢銀被劫真的與我們雙威鏢局有關,如果李少俠能破獲此案,也算我對恩施鏢局的蔡恩有個交代了?!?p> 李洛拜別,轉身離開了。
大廳里,沙崇耀又對程瑤盤問了起來。
“小姐最近可與什么人有過接觸?”
程瑤想了想道:“應該沒有,最近我常伴小姐左右?!?p> “你常在小姐身邊……”沙崇耀停頓不語,眼神閃爍,說了個半截話。
“義父,難道你懷疑是瑤兒?!?p>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你和小曼關系親似姐妹,又怎么會害她呢。那日你和那姓岳的老賊在賭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p> 沙崇耀捋著胡須得意道:“我果真想看看岳老賊當時氣急敗壞的表情。既然那老賊不認你做徒弟了,你能安分跟我也好?,F(xiàn)在鏢局正是用人之際。只要是有能力為老夫做事的人,出身如何,我也不會在意的。既然蔡子游死了,米奉新也不知所蹤,他們的職務和手下就先交予你代為管理處置吧?!?p> “義父的意思,莫非這是要升任我做鏢頭了?”
沙崇耀欣慰的點頭默許。
“多謝義父?!背态巿?zhí)劍拱手道,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不要辜負了老夫對你的一片期望?!?p> 有時候,機會來的就是這么突然,升職上位也是如此的簡單,只需一句不冷不熱的語言。
鎮(zhèn)子外面,此時正在上演一出突圍戰(zhàn)。
李洛估計的不錯,但恐怕還是會晚一步。
慕晴柔此刻已經(jīng)準備離開這了,沒成想半路卻被范尚的人馬截住。她的那些雜魚家丁護衛(wèi),自然抵御不住,紛紛倒在了袖箭弓弩之下。轉眼之間就只剩下慕晴柔一人了。
慕晴柔氣高聲道:“堂堂雙威鏢局,竟然大費周章的設下伏擊,抓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日后豈不讓武林同道恥笑?!?p> 領頭的鏢師輕蔑道:“你可不算什么弱女子,竟敢殺害我雙威鏢局的蔡鏢頭!識相的話就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去!”
好女不吃眼前虧。
慕晴柔的行事一向如此。明知打不過,又何必做無謂的反抗,坐等被弓弩萬箭穿心,射成刺猬呢?不過跟他回去恐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雙威鏢局的人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李洛及時趕到,站了出來。
“諸位何必這樣為難一個姑娘家呢?我受沙總鏢頭委托,前來找慕姑娘回去問話?!?p> 慕晴柔看到此刻有人前來搭救,而且還算有過交情的,自然滿心歡喜的站到了李洛身后。
“多謝你前來替我解圍?!蹦角缛嵩诶盥宥呡p輕道。
李洛側頭瞧了他一眼道:“姑娘先別著急言謝,我只是相信慕姑娘你是無辜的,但一會兒你還是要跟我回去的?!?p> 慕晴柔憤恨道:“沒想到這雙威鏢局的人個個都是非不分,一心護犢,栽贓陷害之徒,可惡至極。這才一晚上我就變成殺人兇手了。昨晚打人那兩個女的也有分參與,又怎么說。”
“所以說你更不能逃走了,你這一逃豈不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行兇了么?”
“好,我就隨你回去,正好我也想與那雙威鏢局好好理論一番。李大哥,我信你!”
“此事確實有些復雜,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自然是找到真兇,為你們洗脫嫌疑?!?p> 領頭的鏢師,看著兩人嘀嘀咕咕,你儂我儂的樣子,著實有些不耐煩了。
生氣道:“你方才說是總鏢頭讓你來帶她走的,有何憑證。你又不是我雙威鏢局的人,我又憑什么信你?”
李洛出來的著急,倒忘了向那沙崇耀討個信物之類。雖然帶著慕晴柔遁逃并不是什么難事,但這樣以來,自己豈不成了助她的幫兇?
李洛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一匹白馬馱著一人從遠處過來,正是程瑤。
“怎么沒有憑證?”程瑤舉著一塊令牌喊道。
眾人定睛一瞧,那正是雙威鏢局的金標令牌,是只有金字鏢頭才有的信物。
“金標令牌?程姑娘你怎么會有的?難不成是你偷了蔡鏢頭的令牌,還……”
“哎?這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你這含血噴人的功夫我可是領教過得,魯鏢師?!?p> 程瑤眉毛輕佻,下巴微抬,騎在馬上微微搖晃,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施施然將手中的令牌翻了過來,上面深深的刻著一個‘程’字。
權力對一個人的影響實在是很大,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金牌鏢頭,李洛感覺程瑤整個人都的神情狀態(tài)都不同了,一掃以往卑微慎行的樣子,臉上洋溢著自信與驕傲。
花錢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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