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袁澤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給禁錮了。
“子恨師父,你這是何意?”袁澤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眼中閃過惱怒之色。
完全可以確定是對方做了手腳,此刻著急于事無補,袁澤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阿彌陀佛,袁澤施主,我?guī)煾敢湍阋粯稒C緣?!币慌缘乃鬃镩_口解釋道。
“俗罪休得糊言。”聽到這話,子恨露出了責備之色。
撲咚!
“弟子知錯了,請師父責罰?!彼鬃镅壑虚W過后悔之色,跪在地上。
袁澤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思緒不斷,他實在想不通子恨為什么要這樣做,如果是要殺自己,何必這么麻煩。
在此之前早就可以作壁上觀,讓毒牙老祖結(jié)果自己,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袁澤心中驚疑不定。
子恨沒有去理會俗罪,目光落到袁澤身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說道:“袁澤施主你可知什么是善,什么是惡?”
袁澤一陣無語,同時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暗嘆,自己這是高看對方了么,看來出家人都差不多,逃不過雞婆這個通病。
但想歸想,袁澤很清楚,冒然隨意回答的話,說不定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來。
“擋我者皆為惡,我所行之事是為善?!痹S久之后,袁澤認真說道。
“阿彌陀佛?!甭勓裕雍弈樕系男σ庀Я?,他緩緩閉上眼睛,撥動起手上的念珠來。
見狀,袁澤不免生出著急之意,但他沒有開口,子恨這到底是幾個意思,是不滿意自己的回答,還是這并不是對方想要聽到的答案。
“袁澤施主可愿隨貧僧遁入空門?”
片刻過后,子恨從新睜開雙眼,一臉真誠,他鄭重地詢問道。
“這?”
袁澤頓時呆住,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腦海中迅速想到了好幾種可能。
“那個,子恨師父,你就當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那是我隨便瞎掰的,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就此別過吧?!?p> 委婉地說完這些話,袁澤本能地準備起身,這才想起自己根本動不了,只好再次看向?qū)Ψ健?p> “袁澤施主你身懷慧根,又與佛門有緣,何不隨貧僧而去?!弊雍蘩^續(xù)說道,臉色絲毫未變。
“住口!”
突然間,袁澤勃然大怒,怒氣沖沖地瞪著子恨,大聲斥責道:“枉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著算計我,此事休要再提?!?p> “阿彌陀佛,袁澤施主你著相了?!?p> “子恨是你心生魔障了,滿嘴胡言亂語?!?p> “阿彌陀佛,袁澤施主回頭是岸,莫要再執(zhí)迷不悟。”
“呵,子恨你大爺?shù)?!?p>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看不得袁澤施主墜入魔道,既如此,唯有以身伏魔了。”說到這,子恨雙手合十,身后的八品金蓮煜煜生輝,散發(fā)著莊嚴圣潔的氣息。
“子恨你敢!”袁澤眼中帶著怒火,神經(jīng)緊繃,心中焦慮不安。
“如是我聞?!泵鎸υ瑵傻呐?,子恨無動于衷,輕輕吐出四個字。
噌!
隨著子恨的出聲,周圍突然響起了洪亮的鐘聲,鐘聲綿延不絕,似乎能將人心的污垢滌蕩,袁澤面露驚色,只感覺耳邊靜得沒有其他聲響,只有鐘磬的一脈余音,在腦海中中縈旋回蕩。
緊接著,道道梵音直達心神,袁澤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抵抗,雙手竟然不由自主地相合,十指齊等合在一起。
“子恨你敢度化我!”袁澤發(fā)出無聲的吶喊,帶著萬分的不甘。
“可惡啊,我竟然如此弱小,連反抗都做不到?!?p> 梵音中蘊含著莫名的偉力,袁澤在它面前,不堪一擊,整個人都散發(fā)出耀眼的佛光,情況岌岌可危。
轟!
這時,在袁澤的靈臺中,到處充斥著惱人的經(jīng)文,它們就如病毒一般,肆意蠶食著周圍,正在逼近金色的小猿。
這里是袁澤最后的防線,但面對無孔不入的梵音,究竟能做些什么不得而知。
吼!
隨著一聲震天的怒吼,金色小猿突然間睜開雙眼,射出兩道銳利的金芒,只見他張口一吸,周圍的經(jīng)文迅速朝他涌去。
在外面,袁澤氣息全無,如雕像般盤坐著,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
呼呼。
夜間,山頂上寒風咧咧,四周的霧氣開始彌漫。
掌著燭火的俗罪眼中露出憂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度化別人這么久都還沒有成功,這完全不合常理。
“和尚。”這時,袁澤突然出聲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緩緩站起身來。
俗罪見狀,露出一臉的驚訝之色,心中的擔憂越發(fā)的凝重起來。
“阿彌陀佛,好霸道的神通,袁澤施主你真是讓貧僧大開眼界?!毖垡娮约旱亩然療o量經(jīng)被對方破了,子恨依舊表現(xiàn)得從容不迫。
“子恨師父,這多虧了你的幫助啊?!痹瑵筛屑ひ宦?,死死盯著對方,眼神卻是越發(fā)的冰冷起來。
不過這句感謝是發(fā)自真心的,要不是子恨出手,吞天圣猿的神通也輪不到自己撿便宜了,這點袁澤心里清楚。
“善哉善哉,袁澤施主你為何不入佛門,世間是一方大苦海,唯有佛門中才有超脫之道?!弊雍逈]有理會袁澤的殺意,苦口婆心地講道。
“和尚別再說了,世事無常,當強求不得之時,該放下就得放下,若是一意孤行強詞奪理,枉為佛門人。”袁澤冷冰冰地說道。
“阿彌陀佛?!弊雍扪壑虚W過一道驚訝之色,隨即贊賞道:“妙語?!?p> 袁澤白了對方一眼,正在琢磨著該怎么離開這里,怎么看,對方也不像是會放自己離去的樣子。
“袁澤施主可否再給貧僧一個理由。”
“和尚我跟你不一樣,我有牽掛的人,并且得傳宗接代?!?p> “可是東海的半龍女?”
“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袁澤施主別介意,貧僧只是對于推演之道略知一二罷了?!?p> “果然,妖魔世界沒有隱私權(quán)啊。”袁澤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心下駭然,通過跟對方簡短的對話,竟然能得知一些重要的訊息來。
“和尚,理由給你了,咱們就此別過吧?!闭f完這句話,袁澤不敢放松警惕。
“阿彌陀佛,可惜可惜,袁澤施主既然不愿入我佛門,那就讓貧僧送施主一程。”子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直接出手。
轟!
“禿驢你大爺?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