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還有些擔心地將白瑤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老大你真的沒事嗎?那個辛梓真的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哎呀真的沒事兒咱們走吧走吧快走了。”
小黑被白瑤拉著往前走去。
呸,我信你個鬼的沒事,剛剛辛梓那么兇神惡煞的樣子,白瑤不挨打都不科學,而且看看現(xiàn)在這樣子,這一看就是腦子給打壞了好吧!
小黑氣憤握拳。
辛梓!我記住這個仇了!居然給我老大打成這個傻樣子,等以后我變強了一定回來拆了你的蛟族宮殿!
白瑤看著小黑氣鼓鼓的像個河豚一樣的臉和握緊著微微顫抖的拳頭,猛女疑惑。
這傻孩子又是哪根筋沒搭對?這又在生什么氣???
令小黑更不爽的事情還在后面——面無表情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跟隨機器一樣跟在小黑和白瑤兩人屁股后面的冷酷大叔梧徽。
小黑悄悄湊近白瑤,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悄悄問道:“老大,咱們真的就這么走了?那七星草怎么辦?咱們回去了沒法交代啊,那我就要被做成藥引了……還有,咱走就走吧,這個跟在我們身后的男的又是鬧哪樣?。俊?p> 白瑤也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回道:“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地走了啊,可是你看辛梓那個老妖婆那么兇的樣子咱倆也打不過啊,這只是緩兵之計,辛梓讓我們兩個離開南海,讓咱們背后這個人跟著送我們走,我先假意答應了,明的不行那我們就只能來暗的了,到時候咱們想個辦法把身后這人解決了,然后在悄悄溜回去偷到七星草咱們就撤!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被太上老君那個老頭兒拿去煉了的。”
小黑點頭如搗蒜:“老大說的對,老大好樣的,老大威武!”
白瑤趕緊搖手推辭:“噓,低調,低調。”
兩人一拍即合,商量好后一齊對著梧徽陰惻惻的笑得像個反派頭子。
……
梧徽:講真的,我現(xiàn)在有點慌。
首先出戰(zhàn)作妖的是一號選手白瑤,只見白瑤諂媚地笑得陽光燦爛地向著梧徽走去,熱情得仿佛是看上了別家女兒的操心老母親請來的媒婆:“大兄弟啊,一路這么跟著護送我們兩個真是辛苦你了,不知道你貴姓???家住何方???誒不對瞧我這破嘴你可不就住這兒嘛……那啥,你今年貴庚?。靠捎腥⒂H?。考抑羞€有沒有別的什么親戚朋友的啊……”
得了,就是個媒婆沒跑了。
梧徽給白瑤連珠炮似的問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悶頭組織了半天的語言過后,他才憋出來一句:“……我叫梧徽?!?p> 梧徽自幼就是作為蛟族的消息打探觀察者在訓練的,習慣了沉默寡言成天板著個臉只聽命令做事,一路跟著小黑和白瑤,梧徽也能感覺出這兩人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加之梧徽并沒有親身經歷過神魔大戰(zhàn)時的恩怨,所以對兩人包括作為神界之人的白瑤也并不是那么排斥,只是要讓他突然之間一口氣說出一大堆話來,著實是太難了點。
不過沒關系,這種看起來不好打交道實則沒什么心眼兒和腦子的人白瑤還是可以輕松交往的。白瑤這么些年來什么刁鉆的人沒遇見過,不照樣還是要打交道?開玩笑,白瑤那么不受神界諸仙待見卻還是能在神界安然無恙立足這么多年自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白瑤使出自己從小到大總結出的《如何快速與人熟稔并讓其對你放下戒備產生好感大法》,就不信還搞不定你個小小的梧徽。
“哦哦哦梧徽啊,嘖嘖,真是個好名字,你看,你這名字正好就解釋了我們的相遇,梧徽梧徽,那可不就是誤會嘛!所以說,咱們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說,都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嘛……”
小黑都讓白瑤這波騷操作整得嘴角猛抽,一臉黑線,梧徽也是直接無語。
唯有白瑤神態(tài)自若。
只要我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小黑也許是受不了這樣強行尬聊的氣氛了,于是二號作妖選手小黑也加入了煩死梧徽小隊中。
“誒梧徽你們蛟族是不是可有錢了你們修那么大個豪華宮殿花了多少錢???”
“話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啊,誒小黑你覺不覺得咱們來的時候沒有走過這條路啊,感覺景色都不太一樣啊,你們自家人就是厲害,能有小路抄呢,方便好多啊……誒梧徽你別走那么快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南海,我還想要仔細地看看南海的風物呢,你家老大不是讓你跟著我們一路護送嗎?你懂不懂什么是跟著???哪家跟著是走在前面跟的啊,您好?還看得見我們嗎?你得走我們后面啊,不然我們跑了你回去可怎么交差?你要有點職業(yè)精神啊……”
梧徽咬緊牙關,這是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我要忍耐,要忍耐……
“梧徽啊你等等我們唄,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我們倆都要累死了,你還走那么快,梧徽,梧徽!大哥算我求你,咱們休息一會兒吧,我真的不行了……”
梧徽充耳不聞,扮演好一個盡職盡責冷酷無情的木頭人形象,完全不為所動地繼續(xù)走,白瑤拉著小黑兩個人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索性直接就一屁股原地坐下了,大有一副“反正我走不動了今天就坐在這里了你能拿我怎么的”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也是不知道這幅德行是怎么當上神仙的,現(xiàn)在當神仙的標準這么低了嗎?什么沙雕玩意兒都敢往里收?
梧徽萬分無奈,只能停下腳步隔著幾步遠頭疼地注視著這兩個人死皮賴臉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忍耐……梧徽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我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我不可以發(fā)飆,我要用愛與溫暖感化問題兒童,我要堅持……”
“梧徽我好餓你有沒有什么吃的???”
“梧徽我覺得我的手腳都好不舒服我是不是被南海什么奇怪的東西咬了???”
“梧徽你快來看看我剛抓到了幾條魚你看看怎么給我們煮了煮了的吃了吧……”
堅持不住了!
梧徽波瀾不驚的表情終于堅持不住裂開了,你們倆怎么這么能鬧騰!
他一臉生無可戀地走了過來,近乎兇狠地從小黑手里奪過那幾條色彩鮮艷歡快游動的小魚,直接從掌心升騰起火焰,一刻鐘的功夫,原先還生龍活虎的小魚瞬間就失去了它那花兒一般鮮艷的生命。
梧徽極為不耐煩地把魚往小黑和白瑤那邊一遞:“吃!吃完了就繼續(xù)走!怎么當神仙的居然還會餓……”
“神仙也要好好吃飯才行啊,人是鐵飯是鋼?。 毙『诤桶赚幠眠^烤魚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你們南海的魚還真是好吃,肉質都不一樣呢,就是有點兒小,感覺都還沒吃夠就沒有了,我們能不能打包帶走一些啊?”
“隨便你們,但不要耽擱太多時間?!?p> 梧徽正要轉身等兩人吃完再繼續(xù)上路時,一條考得酥脆香甜的小烤魚就被遞到了梧徽嘴邊。
梧徽一偏頭:“我不餓,我不吃。”
那條魚紋絲不動,甚至還向前戳了戳,梧徽再次躲開。
“我真的不要,你們要吃便快點吃,吃完我們就走?!?p> 魚依然堅持不懈地隨著梧徽的躲避跟著梧徽的嘴緊追不舍,白瑤和小黑苦口婆心地勸導梧徽:“你吃點嘛,你自己不吃也得考慮考慮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胃啊!你不吃,就我們兩個吃,我們都覺得不好意思不自在,那我們就會食之無味,那吃了就和沒吃一樣,很快又會餓,就會浪費更多的時間,所以梧徽你吃不吃對于我們能不能盡快離開南??墒瞧鹬e足輕重的決定性作用啊?!?p> ……梧徽實在是讓兩人鬧得沒辦法,只得勉為其難地接過烤魚,味如嚼蠟地吃了起來。
梧徽一入口就覺得這魚還真是鮮美異常,自己之前都沒吃過這樣鮮美的魚,不由也大口吃了起來,卻沒有注意到一旁之前還在狼吞虎咽的小黑和白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吃。
“好吃嗎?”白瑤異常慈母的問道。
“還不錯,”梧徽點點頭,“就是……”
白瑤接過話頭道:“就是覺得這魚跟摻了酒似的有點醉人,吃了暈得慌對不對???”
“你怎么知……”梧徽話未說完就直直地朝著地上栽倒下去。
白瑤回身和小黑擊了個掌,站了起來。
“那是因為,魚里被我下了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