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暉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牟豢孔V,但是辦起事情來效率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才兩個時辰,白瑤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廳已經(jīng)從奢侈高貴金光閃閃的土豪樣子變成了紅紅火火的喜堂模樣。
白瑤覺得為了自己未來龍生的幸福,自己有必要和桑暉好好談?wù)劇?p> “那個……桑公子啊,你現(xiàn)在忙嗎?有沒有空出來談?wù)???p> 桑暉回過身來,笑道:“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交給下人打理便是,我現(xiàn)在自然是不忙,只是,夫人你還是早些休息為好,不然明日成婚沒有精神,打扮起來不漂亮,那可就不好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想跟你聊些比較重要的事情?!?p> “這樣啊……”桑暉沉吟一陣,自然而然的牽起白瑤的手往大廳外走去“那便聊聊吧?!?p> 白瑤盯著桑暉牽著自己的手,心里掙扎了好半天,最后還是沒有掙脫。
待到了廳外無人的地方,白瑤面對桑暉站定,雙手抱胸,像是在挑釁的樣子,臉上卻是帶著知心姐姐一般和藹可親的微笑:“桑公子啊,我其實,是想跟你講講道理的。”
桑暉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乖寶寶樣子:“什么道理?你說,我聽著?!?p> 白瑤點點頭,背過身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從桑暉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顯得略帶憂愁又仙氣飄飄。
“桑公子,不如,我們之前的婚禮,還是就此作罷吧?!?p> “為何?”
“我們之間并沒有感情啊,我們不過認(rèn)識了一天不到而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讓你萌生了想要娶我的想法,可是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這樣在一起了,有什么意義呢?”
“我喜歡你啊,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
白瑤回過身來,走近幾步,踮起腳認(rèn)真地看著桑暉的臉。
直到桑暉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做什么這樣盯著我看?是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白瑤搖搖頭,語氣輕輕的,卻讓人覺得認(rèn)真又沉重:“不是,我在看你的眼睛,人在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眼睛里是會有光的,你沒有,你的眼睛從始至終都太過于平靜和精明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并不喜歡我?!?p> 桑暉嘆口氣,缺并不很理解的樣子說道:“為什么一定要追究什么喜不喜歡呢?成婚,不是只要不討厭,合適就好了嗎?這世間何其之大,要想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情投意合的人,太難了,我等不起,于我而言,與白瑤姑娘你成婚,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白瑤不置可否:“或許每個人想法不同,我沒辦法說你的想法就一定錯了,只是我不能同意,我覺得,既然兩個人能走到成婚的地步,那一定需得是兩人真心相愛想天長地久廝守方才可以的,成婚三跪九叩,是向天地起誓,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兒戲,又怎么可以那樣隨便的就定下來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樣貿(mào)貿(mào)然成了婚,你不幸福,我也不會幸福?!?p> 桑暉沒有回話,低下了頭像是在考慮白瑤說的話,等到白瑤都快要站著睡著時,桑暉才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問白瑤:“那小黑呢?你對小黑是怎樣的感情?你喜歡他嗎?若是今日是他說要成婚,是他要娶你,你還會這么抗拒嗎?”
白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整得頭腦發(fā)蒙,不是,咱們不是在聊深夜情感話題嗎?怎么突然就扯到小黑身上去了?這是有什么聯(lián)系嗎?再說了世上男人是都死光了只剩你倆了嗎?為什么我不喜歡你就非得喜歡他???
小黑在昏睡中突然重重打了個噴嚏。
白瑤想想,還是老實巴交地回答了桑暉:“小黑他……我其實挺喜歡的,但并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我更多是把他當(dāng)成是一個小弟弟一樣在照顧的,或許是我的緣分還沒到吧,我還沒有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當(dāng)然,你的命定之人也不會是我?!?p> “是嗎?可我看那小黑兄弟對你可是上心在意得很吶,你對他沒意思,可不見得他對你就也什么想法都沒有,白瑤姑娘你長得如此漂亮,試問哪個男人不會對你動心呢?”
“小黑不會的,他只是比較依賴我罷了,在他心里我可能也是大姐姐一樣的存在吧?!卑赚幭袷窍萑肓嘶貞浝?,露處一點笑意“說來好笑,我最開始看這蛇妖小模樣還挺標(biāo)志,倒是還真的萌生過要不然趁著他心智未全把他當(dāng)童養(yǎng)夫養(yǎng)著,可是后來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發(fā)現(xiàn)這小破蛇成長得比我還要快了,”白瑤以一種“孩子大了”的老母親語氣嘆道:“時間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p> 桑暉看著白瑤的側(cè)臉:“既然如此,你沒有遇到你的命定之人,我也找不到自己的緣分所在,我們兩個人人為什么不試著相處呢?說不定時間長了,就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越來越合適了?!?p> “感情是不能強(qiáng)求的,強(qiáng)扭的瓜它不甜?。 ?p> “甜不甜那不得扭下來嘗一嘗才知道嘛。”桑暉不給白瑤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了“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早我再讓人叫你,放心,婚禮不會太隆重,知道你怕麻煩,我會一切從簡的?!?p> 白瑤眼見勸說無望,只得先離開另想辦法。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夜,某個小破蛇倒是在房里睡得香甜,可惜白瑤卻是披頭散發(fā),雙眼血紅,根本睡不著覺。
逃婚吧,自己又找不到路,而且門外還全都是毒棘,打嘴仗吧,自己沒人家會說,要是直接來硬的吧,小黑都沒打贏,自己這個戰(zhàn)五渣就更不用說了,桑暉碾死她估計就跟碾死一只小蟲子一樣容易。
白瑤腦袋都快抓破了也沒想出什么好點子來躲過婚禮,眼看著天已經(jīng)隱隱泛白了,白瑤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直到聽到了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瑤心里的弦瞬間繃緊,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管他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qū)嵲诓恍校纱嗑椭苯雍退戳?!到時候小黑恢復(fù)了,自己好歹能給他爭取時間讓他逃走。大不了就是打不過又被抓回來,反正自己抵死不從就是了。
這么想著白瑤瞬間底氣倍增,走上前去打開了門。
門口的人被白瑤這幅尊容嚇得一連倒退好幾步,差點栽倒在地。
不是桑暉。
白瑤登時松了一口氣,門前站著的是一位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她自稱是桑暉派來伺候白瑤洗漱梳妝的婢女,白瑤點點頭,側(cè)身讓她進(jìn)屋來倒騰自己。
這婢女的手倒是靈巧麻利得很,不多時就給白瑤梳好了散亂的頭發(fā),畫上了精致的妝容,白瑤先前的頹廢疲態(tài)瞬間就不見了,整個人顯得溫婉大方。
那婢女也是頗為欣賞地點了點頭“夫人底子真好,隨便一打扮就是個傾國傾城的樣子?!?p> 白瑤聽得嘴角直抽抽“過獎過獎……那啥,你還是別叫我夫人了?!?p> 婢女不解:“為何?”
“嗯……我還不太習(xí)慣。”
“原來是這樣啊?!辨九c點頭“好的夫人,我知道了夫人,我會注意的夫人?!?p>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