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路難
“魏兄弟,我恐怕命不久矣,把這個玉佩交與家父,轉(zhuǎn)告他兒子沒辦法為他盡孝了?!?p> 單云鵬顫顫巍巍的將系在腰間的玉佩塞到魏思宇的手中,緊接著雙手一攤,一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劃過臉頰,看得出,單云鵬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單大哥,單大哥……”
魏思宇不斷地?fù)u晃著單云鵬的身體,想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下來,夜里突然刮起了風(fēng),將本就殘破的門窗吹打得啪啪作響。
魏思宇抱著單云鵬的尸體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也是傷心地痛不欲生,沒有了單云鵬這個引路人,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如何走下去,前路將會遇到什么人,發(fā)生什么事,都是充滿了未知和風(fēng)險,一步走錯,自己有可能就將萬劫不復(fù)。
房門被推開,小月月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小月月,你怎么醒了?”
魏思宇本能的用衣服遮擋了一下單云鵬蒼白的臉。
“我睡不著,我害怕?!?p> 月月楚楚可憐的看著魏思宇。
“走吧,我過去陪你?!?p> 魏思宇將單云鵬的尸體抱了起來,平放在了床上,轉(zhuǎn)身帶著月月了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魏哥哥,你不是說晚上就能夠看到我爹娘在天上變成的星星嗎?你快帶我去看。”
月月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
“今晚可不行,風(fēng)太大了,你要是出去就會被黑風(fēng)口的老妖怪抓走的?!?p> 魏思宇朝著正要哭鬧的月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一招還真管用,月月馬上就不哭了,看來這小孩子從小到大最害怕的應(yīng)該就是妖魔鬼怪了吧。
魏思宇哄著月月躺在床上,再次睡著,但是自己這一夜卻是失眠了,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腦子里一直在思考著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前方的路究竟在哪里?
刮了一夜的風(fēng)終于停了下來,魏思宇揉了揉頭紅腫的雙眼,開始了這一天的計(jì)劃。
先把單云鵬的尸體掩埋了,然后將小月月送去爺爺家,然后再去百花谷找單云鵬的師傅,看看能不能拜師,這也是魏思宇思考了一夜的計(jì)劃,太長的計(jì)劃以他目前的認(rèn)知,還真是想不出來,這已經(jīng)算是超常發(fā)揮了。
趁著月月還在熟睡,魏思宇去了另一個房間,將單云鵬的尸體抬出房間,看著單云鵬的僵硬蒼白的臉,想一想他才二十出頭而已,這么年輕就死了,再想想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漫山遍野的尸體,咬了咬牙,自己給自己打氣,能活一天就是賺了一天,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每一天吧。
魏思宇找來了挖坑的工具,出了院子,也沒敢走遠(yuǎn),就在一顆長滿了尖刺的小樹下挖了一個坑,幸好這地方是戈壁地貌,碎石下面都是沙子,魏思宇也沒費(fèi)什么事,就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將單云鵬埋在里面,上面找了一些大小均勻的石頭堆砌在上面。
一切就緒,魏思宇見月月也已經(jīng)醒了,站在院門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月月,哥哥送你去找爺爺好不好?”
魏思宇蹲了下來,跟月月商量了起來。
“嗯?!?p> 月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似乎也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月月記得爺爺家在哪個方向嗎?”
“記得,就在那個方向?!?p> 月月手指了一個方向,好像也是單云鵬要帶他去的那個方向。
“行,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就出發(fā)?!?p> 魏思宇知道在這里等和往前走,后者生存的幾率更大一些。
說走就走,但是走之前還有一個事情要辦,魏思宇將梁老大等人的尸體翻了一個遍,找出來一些銀子,特別是在梁老大的身上還搜到了一個手繪的羊皮地圖。
看著地圖上面的山川河流,只能大概辨認(rèn)方向,至于其它,魏思宇知道就算有地圖,沒有目的地,也是沒有什么用的,不過這地圖暫且收好,說不定將來用得上,另外在之前掩埋單云鵬的時候,魏思宇將那個狼哨拿了出來,并不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而是真的想要生存下去的話,這個還是很有必要的,另外也給自己留個念想,在拿出狼哨的時候,魏思宇也是在單云鵬耳邊請示過的,在他看來,單云鵬已經(jīng)同意了。
生活在城市的魏思宇,見過真馬的機(jī)會都不多,更不要說是騎馬了,看著眼前這匹馬,雖然不是高頭大馬,但是內(nèi)心也是充滿了恐懼,最后一咬牙,騎吧,人生總會有各種第一次的。
馬背上的裝備還都很齊全,魏思宇回憶了一下電視劇里那些人是怎么騎馬的,在內(nèi)心中反練習(xí)了幾次,這才正式上馬,一手扶住馬鞍子,左腳蹬上馬蹬,右腿直接翻上了馬背,也幸虧他個子高腿長,感覺跟小時候騎老爸的二八自行車的感覺很像。
這匹馬還真是聽話,這可能跟魏思宇剛剛給它喂飽了草料有關(guān)系,對魏思宇這個新主人沒有什么逆反的心里。
接下來魏思宇伸手將月月抱上了馬,按照月月指的方向緩緩前進(jìn),一方面魏思宇也在逐漸適應(yīng)這騎馬的感覺。
別看月月年紀(jì)小,但是竟然也是有著豐富的馬上經(jīng)驗(yàn),爹爹經(jīng)常將她放在身前,像這樣帶著她騎馬,所以魏思宇更多的騎馬經(jīng)驗(yàn)還要跟月月請教,并且用于實(shí)踐之中。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匹馬,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孤獨(dú)的前行著。
“月月,還有多久到爺爺家?”
魏思宇看著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爺爺?shù)淖√?,恐怕就要在野外扎營了,而自己并沒有這個經(jīng)驗(yàn),開始有些擔(dān)心起來,再加上昨晚幾乎一夜沒睡,現(xiàn)在的精神也有些不夠用了。
“嗯,要經(jīng)過一個湖,就到了?!?p> 月月只能記住要經(jīng)過一個湖泊,但是其它就沒有了印象,魏思宇猶豫了一下,看著周邊沒有什么地勢凸起的山丘,也就沒辦法登高查看哪里有綠洲之類的地方,這樣漫無目的的跑下去,恐怕天黑就迷路了。
四下打量了一下,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樹林,非常小,但是容納他倆是足夠了,于是,魏思宇帶著月月就打算在這小樹林里扎營了。
出發(fā)的時候,魏思宇帶夠了水,但是吃的已經(jīng)沒有了,所以二人都是一直在忍受著饑餓,這一下馬,兩個人癱坐在小樹下,都是沒有了力氣。
“月月,你看著馬,我去找些樹枝,晚上點(diǎn)著了火防狼。”
休息了片刻,魏思宇將月月和馬留在樹林中間,自己則是到四周撿一些樹枝,盡可能多的搜集起來。
戈壁灘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很熱,晚上就很冷,也幸虧這片小樹林了,給魏思宇提供了足夠多的樹枝。
在篝火的烘托下,魏思宇和月月的身體都被烤的暖洋洋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馬鳴狼嚎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慌亂的腳步聲和人聲。
魏思宇在睡夢中被月月推醒,自己這會也聽到了聲音,也是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不遠(yuǎn)處,一縱人影匆匆忙忙的朝著自己這邊跑來,在他們身后,群狼有秩序的圍剿,眼看著又有一個人落單,被幾只灰狼立刻撲倒,瞬間咽喉就被咬斷。
魏思宇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渾身感覺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