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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漢演神話

第16章 起草

我在大漢演神話 狐言春秋 2100 2020-08-27 10:23:25

  張良又說:“此事子卿不要與我爭先,良來起草,子卿署名即可?!?p>  “是?!?p>  田叔沒有反對,不是他認可了徐福,而是張良是他少數(shù)的幾個朋友,再加上他為人敦厚,哪怕證據(jù)確鑿,他也不會當(dāng)面否定什么人。

  張良沒有猜測自己的朋友,而是立即磨墨鋪絹。

  看到張良取出絹布,田叔心疼道:“留侯方見此人一面,便以絹絲上書,是否太過?!?p>  漢初,沒有紙張。絹布是以蠶絲織就,分外貴重,也是朝廷的法定貨幣之一。

  也就是說,張良是在錢上寫字,難怪田叔心疼。

  “哈哈,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對財貨看的太重?!?p>  聽張良說自己太重財貨,田叔無言以對,因為他本就重視財貨,不然也干不出挖墳之事。這一點,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缺點了。

  田叔沒有出聲,看張良磨墨寫字,忍不住又道:“尋道——偶遇山中奇人,這名字……”

  “怎么?又說太過?”張良打斷他,微笑道,“要不我寫今有賢才,關(guān)于眉縣牢獄……”

  “好,不愧是留侯的文字,有意境,一聽就感覺不同凡響。這尋道兩字,充滿了古典韻味,給人以朝圣的神圣感。偶遇山中奇人更是引人遐想,妙,太妙了?!?p>  這回換田叔打斷張良了。

  田叔的求生欲很強的。

  面對算無遺策張子房,他是任何可以給張良聯(lián)想到自己派人抓徐福的可能都不留。

  反正就是拍馬屁,他這輩子沒少拍。

  “哈哈,你這老小子?!?p>  張良笑過,又說:“莫不是當(dāng)我是孟舒?”

  孟舒為云中郡太守時,匈奴才入侵,孟舒就不能堅守,毫無價值地讓士兵死掉幾百人。

  從這事上看,孟舒可不是個賢才。

  田叔上書為其解釋說:“漢和楚長期對峙,士兵疲勞困苦。匈奴王冒(mò,墨)頓(dú,讀)剛剛征服北夷,又來我們邊塞為害,孟舒知道士兵疲勞困苦,不忍心命令他們再作戰(zhàn),士兵們登城拼死作戰(zhàn),像兒子為父親、弟弟為兄長打仗一樣,由于這個緣故戰(zhàn)死者有幾百人。孟舒哪里是故意驅(qū)使他們作戰(zhàn)呢!這就是孟舒,人稱長者的原因?!?p>  皇帝也說:“孟舒真是賢德??!”免其死罪,又召回了孟舒,還讓他重新做了云中郡太守。

  “哈哈……”張良笑而不言。

  孟舒差一點兒因此而死,就是田叔上書夸其為長者,才免罪繼續(xù)為官。

  張良身為劉邦身邊的第一智者,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事,甚至是張良自己建議的再用孟舒守邊。用的理由就是田叔上奏的“漢楚長期對峙,士兵疲勞困苦”。

  當(dāng)然,這只是華麗的表面文章,真正的原因是步卒為主的漢軍不是匈奴人的對手。

  也就是說與其用名將犧牲,不如用廢物犧牲。這是田忌賽馬之策。

  現(xiàn)在,田叔又用類似的華麗夸自己,張良除笑之外,又怎么好向田叔解釋:你的朋友孟舒不是因為你夸他是長者繼續(xù)為官,而是因為我大漢對付不了匈奴,所以與其讓有用的人死在云中,不如讓他死在那里。

  這樣的毒計絕對不可以說出來。張良自身也不喜歡這樣的毒計,只不過是他沒有辦法罷了。

  秦弩技藝失傳,幾十年來,弩矢早已無法使用。

  沒有弩,打不過匈奴。哪怕張良有蓋世之智,除了用這樣的毒計外,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即便張良用計勝上一二場,漢軍最多擊敗匈奴,卻根本追不上四條腿的騎兵,無法圍殲,匈奴敗走可以聚兵再來。

  對匈奴如果做不到圍殲,勝的再多也沒有意義。相反,只要漢軍敗上一場,便足以抵消無數(shù)勝仗。因為步兵為主的漢軍會被追殲。勝的再多,也毫無意義。

  這是張良的無能為力,除了笑,他還能說什么。

  人的名,樹的影。張良只是笑,而且是心中發(fā)苦的笑。但在田叔心中卻有些發(fā)虛,總覺得張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心中愈發(fā)的不安。

  “這人也是有福,正好遇上留侯,不然其他人可分不出道家與道教……”田叔轉(zhuǎn)移話題道。

  “等等,這是?!?p>  “嘶,道家,道教,竟然還有這樣的分別?”

  “……諸子百家,墨家!”

  “哈哈……子卿現(xiàn)在才注意到?”張良笑的很開心。

  “如果這人真的有墨家典籍,我愿為他親自請功。”

  田叔學(xué)的黃老,但是發(fā)在墓葬,主建了劉邦的行宮,簡在帝心。墓葬之中需要的是機關(guān)之術(shù),建行宮需要的是土木建筑,而墨家講的便是機關(guān)與建筑。所以可想而知田叔看到張良寫下徐福說有墨家典籍的驚訝。

  “現(xiàn)在不覺得我用絹絲浪費了?!睆埩夹Φ馈?p>  現(xiàn)在,張良相信他已經(jīng)拉攏住了田叔。

  只不過想的是很好,但現(xiàn)在問題是田叔已經(jīng)先斬沒奏。他在見張良前,已經(jīng)派人去抓捕徐福去了。

  正在這時,抓捕徐福的田都郵他們已經(jīng)返回了城中,并且主動找來了別院。

  田叔帶來的下人通報田叔。

  張良沒有過問是什么事,直接揮手道:“子卿有事先去忙吧。我這還要把徐先生所言記下來才行?!?p>  “那子卿告退,明日再拜見留侯?!碧锸逍卸Y告退。

  “明日不用再來,明日我當(dāng)上山再與徐先生論道?!?p>  張良一心與徐福論道,哪里有心在田叔這兒耽擱時辰,萬一那徐先生又云游四方了呢?

  就是沒有云游四方,張良也恨不能與其朝夕相處,如影隨形。

  田叔告退而出,便看到守在門外的田都郵與五個士兵。田都郵見其出,便欲上前告罪,田叔擺了擺手:“回府再說?!?p>  這里是張良的下塌處,人多嘴雜,他可不想自己抓了徐福的事傳入張良耳中。

  要是讓張良知道了,非出亂子不可。就是沒出亂子,他也不想對上張良。

  只不過田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田都郵不僅沒有抓捕徐福,反而是被徐福嚇的屁滾尿流,逃下山來。

  田都郵本想說沒抓到人,卻見田叔已經(jīng)登上了自己的牛車。他也只好告退一邊,與五個士兵一起跟在車旁向縣衙而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是午夜時分,他們還要處理徐福的事,自然不可能返回漢中,只能讓眉縣縣官留出空房,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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