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張:核心
余梁從門縫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看守們都走了。
他輕輕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意外地,整個法師協(xié)會甚至連個巡邏的人都沒有。
余梁就這么走了出去,走到了法師協(xié)會的側(cè)門。
一輛車在等著他。
“上車吧。”車?yán)锏脑S壘推開車門,余梁一貓腰鉆了進去。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深夜的城市里。
“許壘大叔,白隊長找我什么事情?”余梁問。
許壘一只手打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扔了件衣服過來:“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先穿衣服吧,那地方有點冷?!?p> “有點冷?”余梁有點困惑地拿起衣服,仔細(xì)看了一下,這絕對是那種超級厚的棉衣。
還沒穿到身上,就能感受到里面散發(fā)的騰騰熱氣。
余梁茫然地看著窗外,街上那些梧桐的葉子簌簌地落下,很明顯,是秋天啊。
“許壘大叔,你是不是搞錯了,這衣服也太厚了,梧桐城冬天也沒這么冷啊。”
“再過一會你就知道了?!痹S壘依舊看著眼前的路。
約一個小時后。
當(dāng)車子停下來,余梁打開車門時,他只想說一句,感謝許壘大叔的救命之恩。
這整個山都快變成雪山了。
明明城區(qū)里頂多只是刮一下習(xí)習(xí)的秋風(fēng),這里竟然飄飄悠悠地下著雪。
“這里是怎么回事?”余梁裹緊了許壘給他的大棉衣。
“你看?!痹S壘往前指了指。
余梁看過去,一個男人正站在一塊大冰塊前,出神地望著天空。
那不是白遠(yuǎn)嗎?
余梁走過去,喊了一聲:“白隊長?!?p> 白遠(yuǎn)回過神來,朝他點了點頭。
“自己找張椅子坐坐吧,我就不幫你拿了?!?p> 余梁從附近的帳篷里找了張椅子,坐到了白遠(yuǎn)面前。
“白隊長,我怎么感覺你比之前還嚴(yán)重了,這是怎么回事?”
“你的感覺沒錯,我能量泄露得太厲害,只能呆在這里,要是回協(xié)會那邊,不出一天,協(xié)會就得成冰窖?!?p> 白遠(yuǎn)直接坐到了冰塊上,看得余梁心里一冷。
“聽說你今天把調(diào)查團的組長給打了?”
“正當(dāng)防衛(wèi)正當(dāng)防衛(wèi)。”余梁尷尬地笑了笑,這白遠(yuǎn)的消息還真靈通,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他哭了沒?”白遠(yuǎn)問。
“哭了?!庇嗔河行┰尞?,“白隊長你怎么知道?”
“以前我跟他認(rèn)識,他被我揍過好幾次,每次都哭了?!卑走h(yuǎn)搖頭笑笑,“草包一個?!?p> 余梁點頭表示同意,今天的姚倫才被他揍了兩下都要哭了,估計再隨便嚇一下,姚倫就得尿褲子。
“他讓你干什么?”
“讓我指控是你殺了朱戈。”余梁說著,忽然想起了那天白遠(yuǎn)跟他說過的話。
——派系斗爭。
于是余梁問道:“這就是你那天說的派系斗爭?我感覺跟書上有點不太一樣啊,書上的派系斗爭都是你死我活的。”
“的確是你死我活,只不過這次來的人不行,我以為這么多年,姚倫會有長進,沒想到還是這副草包樣子?!?p> 白遠(yuǎn)笑著朝遠(yuǎn)處的許壘招了招手,“給你看點東西?!?p> 許壘拿了一疊文件過來。
“看看?!卑走h(yuǎn)說。
余梁從許壘手里接過,疑惑地翻開這些文件,里面都是些照片,幾張是朱戈的,還有幾張照片卻顯得有些奇怪。
“這是什么?”他把那幾張照片攤開,上面是一個焦黑的人形灰燼。
白遠(yuǎn)指著那些照片說:“這里面的照片都是朱戈。”
“都是他?”余梁拿起一張照片,認(rèn)真地說,“你確定?這只是一堆灰啊?!?p> “就是他。”白遠(yuǎn)點頭,“大概是前段時間,也就是跟你打完擂臺那天,他就被人燒成了這模樣?!?p> “這是誰干的?!?p> 余梁臉上的肌肉抽動,這死狀也太慘了,只剩一點渣啊。
“應(yīng)該是一個很強大的高階火系法師?!卑走h(yuǎn)頓了一下,“我推測是那天見到的冥羅?!?p> “他的黑炎有吞噬性,不然不可能燒得那么干凈,一般火系法師燒人不會燒得那么干凈?!?p> “其實這事情也怪你?!卑走h(yuǎn)忽然說。
“怪我?”
“可以這么說?!卑走h(yuǎn)說,“如果不是跟你戰(zhàn)斗耗盡了他身上的能量,他估計能打一打?!?p> “白隊長,你這就過分了,我可是幫白穎出頭?!?p> 白遠(yuǎn)似笑非笑地看著余梁,眼里滿是不懷好意,仿佛在說,你還敢說你跟我女兒沒關(guān)系?
余梁只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算了,這些事情先放一邊?!卑走h(yuǎn)從那堆文件中拿出一份,遞給余梁。
余梁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些失蹤記錄,而失蹤的人竟然全是些金系法師。
“你不覺得朱戈死的時間很蹊蹺嗎?”白遠(yuǎn)忽然問,“他一失蹤,那么多哨兵就跑出來了?!?p>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你跟我說過的話?!?p> “你說哨兵很像金系法師的盔甲狀態(tài),我想到朱戈失蹤后莫名跑出來的哨兵,于是去查了查城里這半年來的失蹤人口?!?p> “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這半年有十幾個金系法師失蹤,而他們每次失蹤后,城里都會出現(xiàn)哨兵?!?p> “你說什么。”余梁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這些人的失蹤,跟哨兵有關(guān)?!卑走h(yuǎn)緩緩地說,“他們可能就是黑潮會生產(chǎn)哨兵的材料。”
“之前我跟你說這座城里還藏著許多哨兵,那番話是對的?!?p> “因為城里有多少金系法師,很可能就會有多少哨兵?!?p> 冷汗從余梁身體里的每個毛孔涌出來,不遠(yuǎn)處傳來一群人打牌的喧鬧聲。
“你看,那群人都是金系法師?!卑走h(yuǎn)抬頭看了看。
余梁也看過去,也看見莫鐵在那里玩得不亦樂乎。
“我已經(jīng)將協(xié)會的金系法師們聚集到這里,來幫我傳遞信息,我也好保護他們?!卑走h(yuǎn)說。
“那黑潮會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卑走h(yuǎn)搖搖頭,“不過我推測,他們的目的是這座城市的核心?!?p> “核心?”余梁愕然,他從來沒聽過這個詞,“那是什么東西。”
白遠(yuǎn)瞇起眼,臉上的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