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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近戰(zhàn)

第一章:種子

我是個近戰(zhàn) 歲鹿 5034 2020-08-19 08:45:10

  余梁把面前能量液一飲而盡。

  一瞬間,仿佛無數(shù)根針扎在身上。

  “嘶?!?p>  他呲了口冷氣,盡管是體驗過無數(shù)次的痛楚,他還是難以適應(yīng)。

  液體流經(jīng)全身,什么也沒有留下。

  很久,等疼痛緩解后,余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無論嘗試多少次,喝多少的能量液,體內(nèi)根本儲存不了任何能量。

  哪怕是一點,只要有一點就能成為一個法師了,但就是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哪怕是那些剛出生的嬰兒,都能夠吸收空氣中稀薄的能量。

  只有他一點都儲存不了,讓人近乎絕望。

  “該吃早餐了。”門外傳來老爸的聲音。

  余梁應(yīng)了聲,收好儲存能量的小瓶子,走出了房間。

  餐桌上,老爸主動提了話茬。

  “兒子,我聽說現(xiàn)在的測試要先吸收大量能量,要是不行就別勉強(qiáng)了,平平安安最重要?!?p>  “嗯。”余梁默默吃完早餐,收好餐具,上學(xué)去了。

  ……

  “等下就要去法師中心進(jìn)行測試了,這次測試將很大程度上影響畢業(yè)考核的結(jié)果,大家需要注意以下方面……。”

  趁著大巴還沒開動,班主任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測試,作為一名法師預(yù)備學(xué)校的學(xué)生,要在測試中確認(rèn)自己的各項屬性,才能決定以后要走的方向。

  對于余梁來說,這大概是浪費(fèi)時間,屬性再高又怎么樣,沒有能量怎么釋放魔法?

  但他還是坐上了這趟大巴,不管怎么樣,總要嘗試一下。

  余梁坐在車的最后,不遠(yuǎn)處,身為班長的白穎走了過來。

  “余梁,那個……”白穎有些猶豫地給他遞了張傳單,“這是我叔叔開的,你要是……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一下。”

  那是一個招聘啟事,上面的工作不要求法師,只需要四肢健全就可以。

  余梁默默看了很久,他知道,如果沒有什么意外,他是不能繼續(xù)升學(xué)的,只能到社會上找工作。

  而在這個人人都是法師的時代,他連一份工作都很難找到。

  白穎并沒有惡意,僅僅是想幫同學(xué)一把而已。

  可余梁心里還是覺得有些悲涼,不知道該說什么。

  “余梁,你……你別誤會,你要是……要是不感興趣的就不用去?!笨匆娪嗔翰徽f話,白穎有些著急了起來,生怕被他誤會。

  “沒事的?!庇嗔狠p輕笑了一下,為了照顧他,對方的用詞還很委婉,生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為了表示尊重,他認(rèn)真地傳單收好,抬起頭,望著白穎的眼睛,“謝謝你,白穎同學(xué)。”

  “那我先走了。”眼前的白穎松了口氣,在觸及他目光的瞬間,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余梁望著白穎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溫暖,他扭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如春。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這么想著。

  ……

  接待的大廳里站滿了人,或許是因為緊張,學(xué)生們都很安靜。

  班主任巡視著整個班的隊伍,在路過余梁旁邊時,停下了腳步。

  “余梁,你真的要參加測試嗎?”班主任用盡量溫和的聲音,“測試并不簡單,你很有可能受傷?!?p>  “我要參加?!庇嗔河昧c點頭,表明自己的決心,“就算不能成為一名法師,我也要去試試看?!?p>  班主任看著這個倔強(qiáng)的學(xué)生,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不久后,他們班開始移動,在接待員的帶領(lǐng)下,走向未知的前方。

  穿過長長的通道,行進(jìn)的隊伍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前。

  隨著門緩緩打開,人群響起驚嘆聲。

  “好漂亮?!?p>  這是一個寬闊無比的測試場。

  這里的墻面,包括地板和頭頂全是透明的,像是玻璃制成的,墻體內(nèi)有瑩藍(lán)色的能量液在緩緩流動,反射著柔和的光。

  測試場的中央有個半人高的小柱子,柱子上是個手掌大的屏幕,屏幕后面連接著復(fù)雜的線路。

  “請各位同學(xué)有序地走進(jìn)去?!苯哟龁T在門口引導(dǎo)著,“走到場地中央,把手放在測試儀上的屏幕即可?!?p>  所有人都為這個漂亮的測試場而贊嘆,只有余梁臉上青筋跳動,就算還在門口,他也感受到了房間里逸散而出的能量。

  他跟其他人不同,一般人遇到能量就像魚兒遇到水,而他只要一接觸濃度稍高的能量,就跟被烈火炙烤一般,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同學(xué)們一個接一個走進(jìn)房間,輪到余梁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

  “同學(xué),你身體有什么不適嗎?”接待員關(guān)切地問。

  “不,沒有?!庇嗔阂е?,走進(jìn)了房間。

  都走了那么遠(yuǎn)了,不能在這里退縮。

  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無數(shù)的能量涌來,從未有過的痛苦沖擊著他的大腦,讓他出現(xiàn)了幻覺。

  余梁覺這些能量像是高濃度的硫酸,在腐蝕著他的身體,他似乎看見身上的血肉全都沒了,整個人只剩骨架一副。

  他連走路都變得困難,只能艱難挪動著身體,有人察覺了他的異樣,想把他帶出去。

  “讓我過去?!庇嗔核粏〉氐秃?,推開了那個人。

  同學(xué)們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狀況,沒有人會嘲笑他。

  只有余梁知道為什么。

  從小到大,他的家人朋友老師同學(xué)們,所有人都同情他,可憐他,但是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不可能,

  不可能,他討厭這個詞。

  他不甘心,為什么別人與生俱來的東西卻是他永遠(yuǎn)也到不了的終點。

  他想起這十七年來做的無數(shù)努力。

  別人說身體鍛煉好了就能儲存能量,所以他每天跑步健身,日常運(yùn)動無一不通。

  別人說可能是智力不夠,所以他奮力學(xué)習(xí),文化科目永遠(yuǎn)名列前茅。

  可無數(shù)次地嘗試只換來同樣的結(jié)果。

  他永遠(yuǎn)記得社區(qū)工作人員遞給他殘疾證的那一刻,在這個社會,不能成為法師就是一個廢人。

  龐大的能量流進(jìn)身體里,卻又從骨頭與骨頭的縫隙溜走,余梁留不住它們。

  劇烈的痛楚讓他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就算成功接觸到測試儀又怎么樣呢,這只能測試屬性,并不能治愈絕癥。

  但他仍不想放棄,放棄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這可能是最后的機(jī)會。

  余梁用手撐著地面,一點點匍匐向前,他感覺這條路是那么地長,足足走了十八年也沒有走到終點。

  眼前的測試儀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視野漸漸模糊,他掙扎著抬起手,想要放上屏幕。

  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臂無力地垂下。

  而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屏幕上。

  那一瞬間,余梁覺得自己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

  余梁曾經(jīng)問過很多人,能量儲存在身體里是什么樣的。

  他們說,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一片湖泊,湖泊吸收著來自外界的能量,再流淌到身體各處。

  每當(dāng)聽到這,余梁總是會露出羨慕的神情,然后趕緊閉上眼睛,在漆黑一片的空間四處搜索。

  但是黑暗里什么都沒有,他不相信,于是他找啊,找啊,找了十八年,一無所獲。

  直到今天,余梁再度站在這片黑暗里,看見了一道門。

  他用盡所有力氣推開,看見了一枚種子。

  在門被打開的一剎那,種子開始生根,蔓延出無數(shù)的根莖,化作脈絡(luò),遍布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余梁緩緩睜開眼,看清了所在的環(huán)境,

  潔白的墻壁,淺色的窗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是醫(yī)院的病房。

  這是過了多久?自己怎么會在這?

  最后的記憶是在測試場里,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余梁掙扎著坐起來,渾身酸痛,一下子差點又倒過去。

  有人一把扶住他,疲憊而驚喜地說:“兒子,你終于醒了。”

  余梁才注意到,他老爸余高飛就呆在旁邊,眼里滿是血絲,胡子拉茬,很是憔悴。

  一股愧疚感漫上心頭,余梁抱歉地說:“老爸,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我……”

  “沒事沒事,醒過來就好?!庇喔唢w趕緊安慰他,“你睡了一天一夜,先躺好,我去叫醫(yī)生,”

  望著老爸匆忙走出去的背影,余梁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他想確認(rèn)一下,那是不是夢境。

  一棵種子在茫茫黑暗中,身體里到處都是延伸出的根莖,令他欣喜的是,空氣中的能量正通過根莖一點一滴傳輸?shù)椒N子上。

  他想仰天長嘯,告訴所有人,他再也不是那個無法儲存能量的廢人了。

  他馬上搜索著記憶,想找出把這些能量轉(zhuǎn)化成元素釋放的方法,

  有了,預(yù)備法師指導(dǎo)手冊上好像有寫過。

  “閉上眼睛,在精神世界中的能量湖里構(gòu)建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當(dāng)能量流出身體,傳到外界就會自然而然變幻出魔法?!?p>  “能量湖、通道、流出體內(nèi)?!庇嗔耗钪粋€個關(guān)鍵詞。

  不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哪有能量之湖啊,能量全被種子給吃了。

  余梁有些懵,這跟書上說得不對啊。

  而且無論怎么催動,那顆種子都只是靜靜地呆在那,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過他倒也不喪氣,以前連能量都無法吸收,現(xiàn)在至少有顆種子了,這已經(jīng)算是從0到1的突破了。

  “種子,能量之種,怎么有點耳熟?”余梁撓撓頭,覺得有些熟悉,“算了,有空去問問老師吧?!?p>  “咻——”

  一陣風(fēng)忽然從窗口吹來,窗簾忽地?fù)P起,接著,樓下傳來喧鬧聲。

  是什么?

  余梁起了好奇心,他扶著墻,勉強(qiáng)地走到窗邊,順著喧鬧聲看去,

  一個風(fēng)屬性的法師正肆意地在藍(lán)天飛行,筆直地穿云而過。

  “法師?!笨粗炜瞻肯璧纳碛?,余梁不自覺地念出了這個詞。

  “醫(yī)生,您看一下?!庇喔唢w帶著醫(yī)生從門外走進(jìn)來,“兒子,你怎么起來了?!?p>  聽見老爸的聲音,余梁才回過神,“爸,我沒事了?!?p>  “你說沒事不算,醫(yī)生說才算,過來坐好?!?p>  醫(y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番,倒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見余梁精神不太好,還特意多囑咐了幾句。

  “沒事了,多喝點水,再觀察一天,如果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好的,謝謝醫(yī)生,醫(yī)生您慢走。”余高飛把醫(yī)生送出病房外后,對余梁說,“餓了沒,我去給你買點飯?!?p>  余梁笑了笑,“行,老爸我要喝粥?!?p>  ……

  吃過晚飯后,余梁讓辛苦看護(hù)的老爸先回去了,他完全能照顧自己,就等明天辦出院手續(xù)了。

  余梁坐在在醫(yī)院里的一棵樹下,風(fēng)吹到身上,他能感受到空氣中蘊(yùn)含的能量。

  雖然很稀薄,但是吸起來就是不一樣,讓他郁悶的是,體內(nèi)的種子光汲取能量,什么變化都沒有。

  還有,他總覺得能量之種這東西好像在哪聽說,可就是想不起來。

  夕陽漸漸隱在山后,夜幕垂下。

  “哈~啊。”

  余梁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坐得發(fā)麻的腿,準(zhǔn)備回到病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

  但不知怎么地,他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隱隱約約地好像在說些什么。

  他看了看周圍,散步的病號們早就散了,這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余梁仔細(xì)聽了聽,聲音好像是從圍墻外傳過來的,但說的什么還是聽不清。

  “該不會是哪個病人在求救吧?”

  余梁一激靈,覺得有這種可能,得去找一找,萬一人出事了怎么辦。

  于是他循著聲音走出了醫(yī)院,越走越遠(yuǎn)。

  路越來越偏,在又一個小巷的拐角,余梁停住了腳步,他聽清了聲音的內(nèi)容。

  “同……類,同……類……”

  這聲音……居然直接在腦內(nèi)響起的,像是在呼喚他。

  余梁靠在旁邊的墻壁上,寒毛直豎,他緊緊靠著墻壁,探出一邊腦袋往小巷里瞅了一眼。

  整個人的心臟像是被攥了一下。

  一個黑色的的人形怪物,躺在青灰色的地板上,月光的照耀下,它的皮膚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哨兵。

  余梁的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個詞,他記得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教師曾在某堂課上提過這種怪物。

  “在這個世界中,有一種生物叫做哨兵,全身是由高強(qiáng)度金屬—曼鋼構(gòu)成?!?p>  “曼鋼這種金屬,對各種元素魔法都有很高的抗性,所以,哨兵可以說是人類法師的天敵?!?p>  “但大家不必太擔(dān)心,哨兵這種生物很稀少,一般不會遇見?!?p>  記憶如電影放送般一幕幕浮現(xiàn),余梁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對能量之種有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那天的課上,老師還說了后面的話。

  “對了,哨兵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它們的能量輸送方式?!?p>  “他們的核心是一枚能量晶,我們叫做‘種子’,‘種子’從外界吸收能量再通過根莖傳遞到身體各處?!?p>  余梁額頭冒出冷汗,他明白了哨兵話里的意思。

  同類,同類,哨兵可能把他當(dāng)成了同類。

  他看了一眼體內(nèi)的能量之種,慶幸自己沒告訴任何人,這結(jié)構(gòu)簡直一模一樣。

  萬一被人認(rèn)為他跟哨兵是同一種生物就完了,這一定要保密。

  余梁想要轉(zhuǎn)頭離開,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不能暴露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之種,也就是說,根本不會有人教他怎么去使用,如果想要成為法師,從今以后只能靠自己。

  那個遨游天際的身影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只有了解這種怪物,才能更好地了解自己,余梁這么想著,鬼使神差地朝怪物走了過去。

  ……

  余梁站在哨兵身前,仔細(xì)觀察著。

  哨兵雙眼只剩下微弱的光芒,它的左半邊身軀被人連同手臂全部削去,裸露出心臟部分。

  沒有跟人類一樣的血肉器官,只有一顆藍(lán)色的、小小的能量晶石,密密麻麻地金屬細(xì)線從上面延伸出來,連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

  余梁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

  奄奄一息的哨兵忽然有了動靜,體內(nèi)的能量傳輸開始加速。

  余梁感覺有什么不對勁。

  “人類!”

  哨兵的聲音在余梁的腦子里炸開,緊接而來的是哨兵的巨大拳頭。

  “人類!”

  那只哨兵站了起來,像是在憤怒,區(qū)區(qū)一個人類膽敢觸碰它。

  哨兵比余梁要高大得多,如同一個人類被金屬澆灌了全身,再在上面雕刻出了五官。

  余梁被重重地砸到墻上,墻體直接裂開,哨兵從身后掏出一把長刀,狠狠地劈下去。

  “刺啦。”整個墻壁被砍出深深的痕跡。

  余梁朝旁邊一躍,避開了這一刀。

  攻擊再度襲來,因為受傷的緣故,哨兵的動作明顯很遲緩,又砍空了一刀。

  余梁慌忙朝小巷深處跑去,哨兵在后面緊緊追趕。

  前方不遠(yuǎn)就是死角,他無路可退。

  余梁回頭望去,長刀朝著他斬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慢了,余梁看見那柄刀裂開了空氣。

  他本能地伸出右手,在刀落到頭上之前,抓住了那顆裸露在外的“心臟”,狠狠地扯了出來。

  哨兵轟然倒地。

  

歲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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