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寒止握著槍來到了城西軍營。
“這是來投軍?”寨門前一個小卒問道。
“陛下讓我來拜見將上心將軍?!?p> “可有文書?”小卒立馬坐正。
寒止掏出圣旨,“這個你要看一下么?!?p> “不了不了,我進去通報,您稍等?!?p> 不一會兒。
將上心來到了寨門,看到寒止一愣,啞然,“我還以為你真的走了,昨晚姬月微那丫頭紅著眼睛來求我不要告訴陛下?!?p> 寒止沉默了。
將上心嘆了口氣,“先進來再說吧,也不知道你和那丫頭發(fā)生了什么。”
寒止點點頭,隨著將上心來到了帥帳。
“半年未見,看你成熟了許多。”將上心笑道。
寒止苦笑著點點頭。
“你害怕?”
寒止猶豫了一下,再次點點頭。
“若是別人,我可能會呵斥一頓,趕他出去?!睂⑸闲恼f道,“可你是我的師弟,自家人,我又說不出什么?!?p> 寒止緩緩說道,“能派人幫我去給姬月微報個平安么?”
“你不打算見她?”
“我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焙拱脨?。
將上心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那丫頭昨晚是個什么樣,我昨晚巡營很晚才回府,姬月微就在門外躲了一夜,又不敢讓我父親知道??藜t著眼睛對我說不要讓陛下知道?!?p> “我對不起她?!焙拐f道。
“那你為何不親自跟她說?”
“我還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焙拐f道。
“算了。”將上心擺了擺手,“小兒女情情愛愛,來來去去就那么點事,我也不適合做這個說客?!?p> “多謝郡公理解?!?p> “呦呵,果然懂事了,不叫我老女人了?”將上心笑道。
“額,等我心情好點說不定還會叫?!焙剐Φ?。
“討打!”將上心笑罵道。
“王平王恩!”
賬外走進兩個年輕人。
“你們以后就跟著他,這位是咱們二路的行軍祭酒,咱們的軍師,莫要怠慢?!睂⑸闲恼f道,“先帶他去換上盔甲,帶他去他的營帳,還有跟后營點一下賬,陛下賞他的十金和良駒都在后營。”
“是!”
“這兩個人以后跟著你,有點武功,以后就是你的親兵了?!奔г挛⒄f道,“先去吧,一個時辰后,我要升帳點兵?!?p> “好?!焙裹c點頭,跟著王平王恩走了。
“額,不知二位誰是王平誰是王恩?”寒止出聲問道。
“回祭酒大人,在下是王恩?!蓖醵魇前俗趾?,王平是一字胡。
寒止點點頭,“這一路,還請二位多多關照了。”
二人受寵若驚。
王平出聲說道,“不知祭酒大人年歲?看著如此年輕?!?p> “十八歲了吧?!焙拐f道。
“十八歲的軍師祭酒!”王平驚訝,“大人必將前途無量!”
寒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三人說說笑笑,回到了營寨。
一個時辰后,寒止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盔甲,來到了將上心的帥帳前。
寒止想著能有一副銀白色的盔甲,那樣多威風,可王平他倆說銀白色的盔甲在戰(zhàn)場上,只會更顯眼,只能當一個活靶子……
“升帳!”
眾將陸陸續(xù)續(xù)的走進帥帳。
寒止原以為這位女將軍手下部將也都是女性,或者女性居多,沒想到,只有一位女將軍,還有將上心身后的兩位女親兵。
將上心坐在帥位,說道,“今日。陛下欽點的行軍祭酒來到營中,便是這位,名叫寒止,眾位不可怠慢?!?p> 寒止起身,向各位將軍拜了拜。
眾將觀其年輕,便覺著可能是哪家公子哥來戰(zhàn)場上混功勞來了,便也沒當回事。
將上心知道眾將在想什么,想當初自己初入帥帳,面對父親的部將,大家也都是這么想的,甚至比這些人想的還要過分??涩F(xiàn)在,將上心已經立下了汗馬功勞,手下也有自己的死士,自己的部將。
將上心無所謂,一切都要靠自己,便起身來到中間,說道,“此次與牙金交戰(zhàn),離出征時間僅有三天了,糧草也已經在山南西道梁州駐扎,就等著我軍開拔。不知眾位將軍準備如何了?”
接著就是眾位將軍匯報各部情況的時候。寒止豎起耳朵,一個一個用心記下。
“好。”將上心說道,“諸將辛苦了,大康有諸位,幸甚?!?p> “愿為大康赴死!大康萬勝!”眾將齊聲說道。
“有勞諸位了?!睂⑸闲墓笆窒虮娙诵卸Y。
“明日,便由車威將軍引三千人,輕車快騎趕赴嘉陵關,盡快交接嘉陵關一切事宜。我壓大軍隨后便到?!睂⑸闲娜〕鰧⒘?,車威將軍上前接過將令,“此次出征,時間比較趕,五日內便集結十萬大軍,望諸位盡快調整,關注各部狀態(tài)。如此,便回帳準備。”
眾將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帥帳,寒止也跟著諸位悄悄溜走。
“祭酒留下?!?p> 寒止無奈,只得掉頭又回去。
“軍營不同將府,有些話,有些事,要謹言慎行?!睂⑸闲亩诘?,“我準備了一些衣物和傷藥,著人送到了你的營帳,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瞬息萬變,一旦出事,我可能無暇顧及你,千萬小心。”
寒止眼眶有些濕潤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大膽的提出來,這些將軍大多都沒讀過什么書,只憑行軍經驗做事,你有什么好的戰(zhàn)略可以盡情講。”將上心說道,“你畢竟是軍師祭酒,這亦是你的職能所在。有什么問題也可以提出來。”
寒止點點頭,說道,“我確實有個問題?!?p> “講。”將上心欣慰的看著他。
“剛才那位女將軍……叫什么?我沒記住?!?p> 將上心愣了一下,怒罵,“滾!”
寒止連忙躲閃著跑出營寨。
在無人的地方,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沒想到,這么多人牽掛著我。
寒止笑了,笑的很開心,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乞丐了。
自己有師父,有師父的老情人,有師兄,有師姐,還有……月微……
寒止苦著臉回到了營寨。
王平王恩在賬外看見苦著臉的寒止,連忙問道,“如何?眾位將軍為難你了?”
“沒有……”寒止搖頭,又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們,“你們成家了么?”
王平點點頭,王恩搖頭。
“這么大了不成家?!焙贡梢牡目粗?,又問王平,“那你會很妻子寫信什么的么?”
“不會啊,家里婆娘每天也忙的要死,寫信作甚?”
寒止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會不識字吧?!?p> 王平漲紅了臉,“不識字怎么了?魯國公也不識字,不也照樣戰(zhàn)場殺敵?!?p> 寒止無語的看著他,又問道,“那你惹你妻子生氣了,會做什么?”
王平撓了撓腦袋,“婆娘生氣?他生什么氣?老子一天天戰(zhàn)場上賣命,她在家里……”
王恩拍了拍他,對寒止說道,“大人既然心儀人家姑娘,又惹人家生氣,此一去生死未卜,理當寫封信交與她手。”
寒止點點頭,像是找到了什么心理支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的對?!?p> “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怎么娶的婆娘!”寒止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臉委屈的王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