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洛都大學(xué)迷陣中。
尋找蒼狼成了解開所有謎題的鑰匙。
“從已露面的妖獸族來看,這似乎是天狼族與黑狐族之間的爭端,不過,根據(jù)我們對黑狐族的能力研究,他們好像沒有扭曲時空的能力?!?p> 彭越隨意地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形一個三角形,用以代表兩個妖獸族。
實際上,在長年與妖獸族的拉鋸中,L戰(zhàn)隊也沒有真正遇到過有這樣能力的妖獸,也正因此,杜海晟的時空研究才會陷入瓶頸。
如果不是黑狐族,那就很可能是天狼族了。畢竟天狼族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上千年,他們有多強大,具體有哪些能力還是個未知數(shù)。
“我們要去哪里找蒼狼?”夏梓馨輕輕嘆了口氣說。
迷陣在蒼狼與那個狐妖在纏斗中開啟——用彭越的話來解釋其實是時空裂口被撕開——那么蒼狼應(yīng)該和他們在同一個空間里。
“先搞清楚這座城的結(jié)構(gòu),我們是別指望過河了?!眳柹n看了一眼河對岸,現(xiàn)在看來,河岸又在咫尺之間了,可他知道,一旦他們上了船往對面劃去,岸又會一直后退直到看不見。
最后三人合計了一下,厲蒼和彭越輪流守夜,先熬過今晚,等天亮后再進城看看情況。
因為擔心施靜怡醒來后又有什么特發(fā)狀況,夏梓馨把她留在了船上,自己在篝火旁和著半濕的衣衫入睡。
身上冷冰冰黏糊糊的極不自在,夏梓馨想念起自己那暖和的床鋪了,不過畢竟終究是忙活了這一整天,一松弛下來,不到片刻就睡著了。
天亮醒來時,也算天公作美,晴空萬里,一碧如洗,晨起的朝陽軟綿綿地落到身上,衣服總算干透了。
厲蒼守下半夜,彭越還沒睡醒。見夏梓馨醒了,厲蒼又回頭打盹去。
“睡一下吧,我來看著?!毕蔫鬈吧熘鴳醒f,白天感覺比黑夜要安全,雖然她這感覺沒什么根據(jù)。
睡飽了,就要考慮吃的問題了。
夏梓馨看看那河流,沒受過現(xiàn)代工業(yè)污染的河水倒是清澈,此刻看來也全然不見昨天晚上的波濤洶涌,河水倒映著朝陽的粼粼波光,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河里偶有幾尾魚兒嬉戲著游過,夏梓馨平日是不大愛吃魚的,現(xiàn)在是餓慌了,見著活魚也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這迷陣中的魚應(yīng)該是可以吃的吧?她琢磨著扯幾根軟藤編個網(wǎng)兜,褲腿一挽就可以下河捉魚了。
正想著,夏梓馨忽聽見船艙內(nèi)傳來兩下沉默的碰撞聲。
看樣子是施靜怡醒過來了,不知道她又要怎么發(fā)瘋。夏梓馨提了一根木棍在手里向岸邊的小船走去。
船上能找到的破布破衣都被他們撕成布條捆到施靜怡身上去了。她像一只粽子似的被丟在船艙里,扭動著動彈不得的身子,兩腿高高舉起又砸落船板,以此吸引別人注意。
眼角瞥見夏梓馨進來了,施靜怡如逢救星,昂起頭從被塞住的嘴里吐出“嗯嗯呀呀”的叫聲。
夏梓馨不敢放松,畢竟昨天晚上施靜怡還差點咬斷了自己的喉嚨,她雙手舉著木棍,滑著步走近了施靜怡:“你……清醒過來沒有?你現(xiàn)在是人還是妖?”
從精神狀態(tài)上來看,現(xiàn)在的施靜怡看起來比昨天晚上被妖獸控制時理智得多,起碼目光是焦急惶恐的。
施靜怡當然回答不了夏梓馨的話,只能繼續(xù)“嗯嗯呀呀”地叫著踢著船板。她脖子上還帶有傷,沒踢兩下,扯動了傷口,就痛得她眼睛一瞇擠下了兩滴淚水。她含著嘴里的破布干嚎起來。
“好了好了,叫什么叫?不是怕你發(fā)瘋才把你捆起來的嗎?”夏至這下可以確定施靜怡是真的清醒了,她擱下木棍,上前扯下了她嘴里破布。
施靜怡又干哭了兩聲才呀呀叫著合上了差點被破布撐得脫臼的下巴:“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嗚嗚……”
“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施靜怡梨花帶雨委屈兮兮地搖了搖頭。夏梓馨一邊給她解繩子一邊想,要是讓她知道昨晚彭越差點一槍把她崩了,那更加沒完沒了了。
施靜怡的哭聲把厲蒼和彭越也喚醒了,兩個男人站在岸邊沒有跳上船,朝艙內(nèi)看了看確認沒有危險后交換了一下目光。
“這么看來,那四千個被卷入零度空間的人類可能也清醒過來了?!迸碓秸f道。
“所以他們被妖獸控制的條件是什么?黑夜?”厲蒼思索著說。
“明顯不是,同樣在夜里,我們?nèi)齻€沒受到操控,施靜怡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被控制?!边€有不知所蹤的厲笙意識也是清醒的,不過這當兒彭越就不提起厲笙了,以免又惹厲蒼不高興。
“那么……”厲蒼又看向船艙,這次他的目光落在施靜怡被包扎住的脖子上。
“我也是這么想?!迸碓秸f,“可能是被咬了之后,血光吸引妖獸。妖獸是以人類的精魂為食的,精魂就蘊含在人類的血液里?!?p> “那為什么白天又清醒過來了呢?”
“可能是白天妖獸的力量減弱。我們和妖獸作戰(zhàn)那么多年,他們極少在白天襲擊人類?!迸碓狡财沧旖切α?,“像一群喪尸似的,看,那些什么文學(xué)作品形象都不是亂編的?!?p> 夏梓馨已經(jīng)扶著施靜怡鉆出了船艙,施靜怡渾身發(fā)抖,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我好餓……有什么可以吃的嗎?”
夏梓馨說出了捉魚的提議,得到了厲蒼的支持,兩人于是扎起褲管邁入河里,趣味盎然地抓起魚來。
篝火早已熄滅了,施靜怡將外套脫在了陽光下曬,自己也站在了陽光底下烘著,平日里她是打死不曬太陽的,曬黑了分分鐘要被黑粉群嘲,現(xiàn)在她可管不上那么多了。
彭越窩在樹蔭底下,看著夏梓馨和厲蒼在河里叫嚷奔忙。施靜怡和他不熟,可也看不過眼了:“你怎么不去幫忙???”
彭越說:“沒這個必要?!钡共皇撬麘?,而是他認為人力資源要合理分配,抓兩條魚這樣的小事用不著所有人都動起來,他節(jié)省點精力以防不期的襲擊更高效。
夏梓馨和厲蒼畢竟都算是會家子,身手敏捷,不一會兒夏梓馨網(wǎng)兜里就兜住了三條魚往岸上趕。
厲蒼跟在她身后上岸,他的衣袖被打濕了,他將袖子卷起來時,感到自己的右手臂皮膚上有輕微的扎痛。
手臂內(nèi)側(cè),他看到了兩排鮮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