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占我便宜
男人沒什么表情地將桌邊椅子拉到她跟前,對著她坐下。目光一寸寸掃過她受傷的左手和耳骨。
“你怎么在這兒?”
趙云桑迅速收起負(fù)面思緒,流浪小動物甩干水珠,又活蹦亂跳起來。
她薄薄的耳廓上有道細(xì)長血疤,伏盛盯著看了會兒,收回視線,靠在椅背里,淡聲:“這不聽說你騎車撞到電線桿了,特地來慰問一下?!?p> “……”
這年頭八卦都跑這么快嗎?
她十分鐘前編的新鮮瞎話,轉(zhuǎn)眼就從小破病房傳到宛大西校區(qū)了?
趙云桑有點尷尬,“哈哈哈,您這消息可真靈通?!?p> 伏盛謙虛地表示還行:“咱倆好歹也是老同桌一年,你的事我要隨便就給忽略,可忒沒良心了,對吧?”
“……”
這話咋這么耳熟呢?
趙云桑隱約覺得伏盛來者不善。
果然。
“其實我挺好奇?!狈问执钤谝伪成希讣獠痪o不慢地敲,歪著頭懶洋洋地瞧她。
表情明明是散漫的,趙云桑卻生出野兔被孤鷹設(shè)為獵物的危險錯覺。
他笑了下:“方圓十里就慶街康新那段路有地上電線桿,前幾天發(fā)生交通事故正在維修,禁止通行。你是怎么把車騎到慶街還撞上去的?”
“我……”
趙云桑啞口無言。
這謊怎么圓。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到處瞟,就是不敢對準(zhǔn)伏盛,“康新路維修牌早就撤走了,誰說不能通行?!?p> “撤走了?”
“對啊?!彼奶擖c頭。
沒想到伏盛神色頗為意外:“康新路還真有地上電線桿啊?!?p> 趙云桑懵了:“你不是知……”
“哦?!狈⒈虮蛴卸Y,“不好意思,剛才的話都是我亂編的?!?p> ……
操。
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趙云桑面無表情:“耍我開心嗎?”
“湊合?!蹦贻p男人收起偽裝的溫和,語氣又淡漠下來,“你閉眼胡謅的時候不也挺開心?”
“……”
趙云桑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說不過他。
這人辯論賽出道的吧?
右耳又火辣辣地疼起來。
耳中嗡嗡作響,好像飛機(jī)起飛前的巨大轟鳴,被鎖在腦子里,牽動著每根神經(jīng)都在抽痛。
她努力忍住心頭的不適和煩躁,牙根要咬出血腥味。
別別別。
她想,別在伏盛面前崩掉。
再堅持一會兒啊,趙云桑,你再堅持一會兒。
于是血腥味被咽回去,趙云桑模糊間聽見對面的人說了什么。
她抬眼,表情迷茫。
伏盛以為她在走神,重復(fù):“到底在哪兒傷到的?”
趙云桑努力辨別他的口型,下意識說出真話:“東園路。”
“怎么弄的?”
“……巷子里太滑,摔了跤?!?p> 伏盛沒再問。
不會有哪一種摔法,能摔出手腕燙傷,耳骨擦傷,掌心劃傷。
他知道趙云桑在騙他。
而且是第二次。
嗡嗡聲忽大忽小,趙云桑沒注意到伏盛沉默下來,繼續(xù)圓她漏洞百出的謊:“都是積水和青苔嘛?!?p> 包扎腫胖的左手在空中比劃,像櫥窗里一只呆憨的招財貓,“最后連餛飩也灑了,我都沒吃……”
伏盛打斷她:“疼不疼?”
右耳還在轟鳴,趙云桑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伏盛扭頭看向門口,
簾子隔開所有企圖窺伺的視線。
下一秒,他往前傾過身,寬瘦手掌攏住趙云桑纖細(xì)的脖頸,強(qiáng)勢地朝自己懷里壓過來,低頭湊近她耳畔。
這是個不容拒絕的動作。
支配欲和占有欲十足。
和平日里的端正克制完全不同。
趙云桑只感覺眼前燈影搖晃,額頭撞到男人外套布料里的堅硬胸膛,鼻尖縈繞著清淡微甜的柑橘香。
又像鋪滿松厚白雪的郁郁森林。
她思緒莫名劈叉,想,聞起來似乎不是洗衣液。
是某種香水的尾調(diào)。
男人離得很近,近到眨眼時柔軟的睫毛輕輕掃過趙云桑的耳骨,虛攏在她后頸的掌心溫?zé)岣稍铩?p> 喉結(jié)上下滾動,原本清潤的聲音又低又啞,壓抑著什么似的。
“問你呢,疼不疼?”
“……”
濕潤的呼吸落到耳邊,趙云桑仿佛才元神歸竅,血液刷地往上涌,整張臉肉眼可見地紅起來。
右手一把推開伏盛,女生眼睛瞪得溜圓,坐在床上往后退,耳朵噗噗向外冒熱氣,跟茶壺?zé)_了似的。
“你你你、你他媽干什么呢?”
……臟話都嚇出來了。
小慫包。
伏盛嗤笑一聲,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唇角,直起身重新靠進(jìn)椅背里,不動聲色的收回眼中所有攻擊性。
像只獅子藏起利爪,偽裝成懶散柔軟的貓。表情無害,嗓音清淡。
“和你說話,還能干什么?”
“說話就說話,你離我那么近干啥?”趙云??缸∶郎?誘惑,義正言辭的指責(zé)他,“不要占傷患便宜!”
“離遠(yuǎn)了你又聽不見?!?p> 伏盛認(rèn)真打量她一圈,“你身上有什么便宜能讓我占?”
“……”
奶奶個腿兒。
閑那個咸
小伏黑化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