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不止是這些小門小派,那些中門中派和大門大牌同樣也很緊張。
雖然他們手中掌握著最多的情報,但同時也面對著最大的危險。
而且說實在的,這些情報記載的都是數(shù)百年以前上一次星辰谷現(xiàn)世時的情況了。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那星辰谷在這期間又發(fā)生了哪些變化,根本就無人知曉。
那些小門派的修士有些話說得確實不錯。這星辰谷并不是像外緣,是被無數(shù)先輩踏出來的安全地帶。
這里久無人問津,外界對其中知之甚少,即便是他們這些出身大門派、有明確情報的修士進了里面依舊要亦步亦趨,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謹慎才是。
“余魚師弟呢?怎么唯獨不見他?”青玄門這邊,領頭的一位女修說道:
這位女修姓馬名蕓,乃是練氣境十二層的修為,放眼整個太南天,這個水平在練氣境中依舊是頂尖中的頂尖。
她至今仍然在壓制境界,不想就這樣突破到筑基境。據(jù)說她是在嘗試于練氣境邁入十三層的大關。
練氣境,雖說九層便已達到了突破筑基境的最低要求,但每往后多修煉一層,對日后的修行就越有利,否則就算能夠僥幸筑基成功,也會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境界,再無法寸進。
但像馬蕓這般,強行壓制自己的境界,只為嘗試進入練氣十三境的,恐怕古往今來也沒幾人。歷史上記錄下來的確實修行到練氣十三境的修士,也不過十數(shù)人而已。
十三境太難,難于登蜀道。這次墜仙谷之行,便是她最終的機會了,若是再無法進入十三層練氣,她就再壓制不住自己的境界,要強行自然提升至筑基境了。
說來這也是令人極其艷羨之事。別人想要突破到筑基境,不但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關鍵還需準備筑基丹此類極珍貴的丹藥。
然而即便花上數(shù)載年月,準備充分,一般修士破境成功的概率也不過三四成,連一半都不能達到。
可似馬蕓這等模樣的天才,已經(jīng)明確是能夠筑基了??伤麄儏s偏偏要選擇冒風險,強壓自己的境界,只為能夠在練氣境的道路上多走一點,夯實自己的基礎。
不過馬蕓之所以被人如此津津樂道,除了其修為高深之外,還因為他乃是如今號稱青玄門金丹以下無敵的王漸臨的道侶。
王漸臨乃是筑基境巔峰的境界,數(shù)十年來,所有他挑戰(zhàn)和挑戰(zhàn)他的筑基境以下的修士從未有能贏過他的。
甚至某次執(zhí)行任務之時,他還一劍砍死了一位初入金丹境的修士,從此名聲大震,便有了金丹以下無敵的這個稱號。
雖然已經(jīng)到了可以擁有道號的境界,可王漸臨卻是認為道號這種東西毫無用處,修士一旦割裂了過去,也就喪失了未來的方向。
于是他便舍棄了道號,即便是金丹以下無敵,他依舊選擇不用道號,只以世俗本名稱呼。
“馬蕓師姐,不久前我撿到了余師弟的定位符箓,只是不知是師弟他故意丟棄的,還是遇到什么麻煩,不小心遺失的。”一個頭束沖天冠的弟子對著馬蕓抱了抱手說道:
他名為夏威夷,練氣十一層的境界,在這次參與墜仙谷之行的青玄門弟子之中,修為僅次于馬蕓。
夏威夷是個極度驕傲的人,他的發(fā)冠極高,普通的發(fā)冠只有他的一半不到。時常半仰著頭,唯有見到那些長老,才略微將頭低下一會兒。
人群中,莫子童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他聽著夏威夷說完那些話,古井無波。不過他最終還是很隨意的朝夏威夷瞥了一眼,似乎一下子就洞穿了某些真相。但在這之后,他卻再次沉寂了下去,并未有任何表現(xiàn)。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
“余魚師弟有老祖賜予的黑鐵令在,關鍵時候可以救他一命。在這墜仙谷中,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不往那些禁地走,就不存在什么東西能夠傷他性命的。先不管他了,其他的人都齊了嗎?”馬蕓不再理會缺失的余魚,再次掃過眾人問道:
“回師姐,我們一進谷便通過定位符箓相互靠近,一開始就沒有人落單,自然不會有傷亡。所以除卻余魚師弟外,其余人都齊了!”夏威夷拱了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不等余魚師弟了,各人有各人的機緣,我們先下去吧!”馬蕓對著眾人講道:
說完,就一轉(zhuǎn)身,也不等其他人有何反應就朝裂谷下飛去。眾人臉色一陣變幻,裂谷中確實危險重重,不是所有人都是冒險主義者。
但有幾人并未考慮太久,就跟在馬蕓后面朝裂谷飛去。
有了榜樣,本就有些意向的弟子也跟著一齊下去了。再接著,更多人因為從眾也選擇跟著大部隊一起向下飛去。
到了最后,落在最后仍未行動的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也是無奈的跟著所有人一起下了星辰谷。
這是出于完全理性的做法。
畢竟落單在外的青玄門弟子所面對的危險,并不一定就比星辰谷中要少多少。一旦落單,像他們這種寶物靈石眾多的大派弟子很快就會成為那些刀口舔血者眼中的肥羊,最終他們會一擁而上,將自己啃得渣都不剩。
等到六大派全都下去后,那些中小門派也終于按捺不住了,遠遠的跟在后面,也一同進了星辰谷。
“師姐,要驅(qū)逐那些蒼蠅嗎?”夏威夷回頭看了看身后,極有些嫌惡的說道:
“不必,我們雖有情報在手,然前路未知太多,正好需要一些炮灰去給我們探路,他們總會有用?!瘪R蕓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一切,修士的冷酷充斥著她整副面龐。
......
就在整座墜仙谷都劇震之際,余魚所在的研究所卻是毫無感覺,仿佛這里是完全的一個獨立空間似的。
余魚找遍了每一個房間,翻來覆去的搜遍了每一個角落,可卻依舊沒有找到草神老祖所說的可以讓人再次修行的寶物。
“難道已經(jīng)被別人取走了不成?還是說草神老祖實在是做了這么久的修士太過無聊了,故意涮他的不成!”余魚更偏向于第一種結果,第二種只是他現(xiàn)在滿腔抱怨化作的不滿調(diào)侃而已,可當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