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倒吸涼氣,藍玄翎可是高級靈獸,極其的稀有,其力量堪比金丹期的大修士!
結(jié)丹期和金丹期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要知道,從結(jié)丹到金丹成,不僅耗時巨久,其中更是艱難重重,況且,同級別的靈獸,力量可是比同級修士還要高一些的。
藍玄翎曾于五年前的冬天在虞國和乾國交界處的魅嶺山脈出現(xiàn)過。
那個時候,兩國上百名修士和幾處大勢力,甚至連皇族都出動,只為搶先一步捕到藍玄翎。
這場爭奪和追捕持續(xù)了三天三夜,最后兩國去的人連根毛都沒撈著,受傷者還不計其數(shù)。
剛好,五年前趙祈有幸參與過此事,他也親眼見過那只藍玄翎。
甚至連藍玄翎的每一片羽毛長什么樣子,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啊,畢竟哪怕是藍玄翎的一根羽毛,都是極強的寶貝,誰不惦記呢?
他更是沒想到,溫枯竟會擁有如此寶物!
冰藍色的羽毛在大雨的沖刷下,宛若一片玄冰凝成,每一滴雨落在上面,都發(fā)出清脆的叮咚聲音,甚是悅耳。
溫啟離的很近,他看的很清楚,那片羽毛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引得他挪不開眼去。
“什么結(jié)丹期,搞了半天原是用藍玄翎的羽毛作的弊!”
九幽石不僅可以測人的靈力,也可以測出靈寶的力量,這點大家都知道,只是沒誰吃飽了撐的去做這掉面兒的事。
畢竟來測試的,也是想清楚自己到底有怎樣的天賦實力。
瞧瞧這個溫枯心機多深,竟是在身上藏著這等寶貝來測試,這可是這么多年來的頭一遭!
其實她壓根兒就是個沒有半點靈力的普通人!
連趙纖梅都懵了一下,她前一刻還如墜地獄,此刻又如入了九霄。
想來連粹靈散的力量都消失了,所以溫枯身上才是丁點兒靈力都沒有。
也好……頂多是計劃失敗了,總好過那個小賤人真是結(jié)丹期的修士。
顧驚鴻的睫毛也微微一動,他的手還抓著溫枯的手腕,她的手腕細的仿佛再用點力就能捏碎一樣。
另一只手還舉在溫枯的頭頂,濕透的袖子幫她擋著雨。
溫枯比他矮一個頭,所以他是垂著目光看她的。
即便事情敗露,少女精致的容顏上依舊是無波無瀾,她似乎永遠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眾人還在竊竊私語,大雨也掩蓋不住他們對溫枯的嘲諷,若然說前一刻他們還有些怕溫枯,現(xiàn)在得知她就是個普通人,這份害怕也都跟著煙消云散了。
這笑話鬧的,估摸著要不了一天就會在整個京城中傳開。
溫仙瑤也連連冷笑,就差把‘活該’那兩個大字刻在臉上了。
她就說嘛,溫枯那個雜碎怎么可能是結(jié)丹期的修者!
到底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人品爛到了極致!
終于,顧驚鴻緊抓著溫枯的手也松了開來,另一只手也不再給她遮雨了。
溫仙瑤心中想著:太子哥哥這下也是終于看清這個雜碎的真面目了。
而下一刻,就見顧驚鴻彎了腰,將那枚藍玄翎羽毛撿了起來,抓過溫枯的手,將羽毛放在了她的掌心。
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模樣,“本宮結(jié)丹失敗,靈力全無,也是個普通人?!?p>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極具穿透力,在暴雨之中硬生生把眾人的聒噪壓了下去。
他們?nèi)羰窃僮I諷溫枯,豈不是在影射太子殿下也是個廢人了嗎?
太子就算真的再也無法修煉了,他也是虞國最尊貴的儲君,無人敢對他不敬。
溫枯,“嗯?”
她前世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怎樣的心機陰謀沒經(jīng)歷過,在她面前一切的偽裝都無所遁形。
可偏偏,顧驚鴻的目光無比真誠。
琥珀色的眸子純澈的不染半分雜質(zhì),干凈的像是被晨露洗過。
“無法修煉,做個普通人,平淡一生未必不是福氣?!鳖欝@鴻說著,將她的手合上。
又伸了手,幫她把斗篷的帶子系的緊了些。
溫枯一抬頭就能看見他眼里的影子,是她。
“今日一切便到此為止,早些回府去。”
顧驚鴻動作很自然,卻又莫名的親昵。
他們站在九幽石前,那場面分明就像是一對相戀許久的戀人。
“那不行!她可是將我重傷過,這筆賬不能就這么算了??!”溫仙瑤的眼里都要淌血了。
她與太子雖說是青梅竹馬,可太子哥哥從來沒給她系過斗篷,更沒有為她擋過雨!
溫枯是個什么爛東西!她怎么能……
顧驚鴻只用余光瞥了她,“溫姑娘只是個普通人,如何傷你?”
溫仙瑤,“定是她用那支羽毛傷的我!”
“你瞧見她拿羽毛出來了?”
溫仙瑤,“……”
“既是沒瞧見,便無此事,溫姑娘是你嫡姐,溫府規(guī)矩森嚴,二夫人沒教過你嫡庶有別,尊卑有序?”
溫仙瑤,“!”屁的嫡姐!她也配?
趙纖梅,“……”嫡庶兩個字,素來最扎她的心,平時無人敢提,卻沒想到太子竟是當(dāng)眾……
溫仙瑤雙眸含淚,委屈至極,“太子哥哥,你怎么能……”
“本宮累了?!鳖欝@鴻不再搭理她,因為淋了雨,他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
溫枯站在他身邊,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生機很薄弱,這幅身子已是到了行將就木的地步。
正道的修煉,看似規(guī)規(guī)矩矩,實則每一步都很兇險,尤其在結(jié)丹期的時候。
一旦丹碎,非死即傷。
顧驚鴻還能站著走出來,可算是奇跡。
“溫姑娘,改日再見?!?p> 雷聲轟鳴,大雨淅瀝,導(dǎo)致顧驚鴻這句話,溫枯都聽得不大真切。
直到顧安宜急急忙忙的出了轎子,將顧驚鴻扶進了轎子里,她才微蹙了眉頭。
太子殿下都發(fā)了話,今兒個誰還敢在明面兒上為難她啊。
就連溫啟也一聲未吭,到現(xiàn)在都還跪在地上,膝蓋都要跪爛了!
眾人心頭對溫枯的意見實在是大的很,太子剛一進轎,他們的目光就變得不友善起來,這其中少不了貪婪。
從今兒開始……溫枯手里的那支寶貝羽毛自然是被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