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照片確實拍得很好看,拍攝的時機、意境都捕捉得很好。
身上披著雪白大衣的她,抬起頭和霍嶼深對視著。
照片只拍攝了她和霍嶼深的側臉,一個側臉已經(jīng)足夠辨認出是她和霍嶼深。
很好很好的照片。
可惜的是,不能留。
“不好意思……”
沈清顏明顯是拒絕的意思,拍照的小姐姐臉色耷拉了下來:“我知道偷拍你們不對,可是看到跟畫似的你們,我真的忍不住,我好心痛,好心痛……”
霍嶼深和沈清顏的合照在女孩的碎碎念中被刪除,拿著相機的女孩逐漸淡出他們的視線,沈清顏把大衣還給了霍嶼深。
“霍嶼深,謝謝你。”她永遠記得這件大衣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帶給她的溫暖,真的很暖很暖,“我要回去了,再見?!?p> 這次說了再見,下次再見,卻不知是何時。
“你怎么回去?”
霍嶼深一句問話,讓沈清顏頓時無言以對。
她怎么回去?
怎么走到A大來的,就怎么走回去。
但是這是不可能告訴霍嶼深的,她輕扯了扯唇角:“有人送我……”
“你一個人過來,你沒有帶包,你穿的是禮服,所以你也沒有帶手機?!被魩Z深眸色晦澀,“你是坐過來的,而且打算走回去?!?p> “是嗎?”
霍嶼深每說一句話,沈清顏唇邊的笑就跟著淡一分,他說的都沒錯,沒有錯。
他竟然看出來了……
“我送你回去?!?p> 見霍嶼深拿出車鑰匙,沈清顏立刻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你準備用這雙腿走回去嗎?”霍嶼深沒有等她說下去,“從這里回去有多遠,你知道嗎?你還要你這雙腿嗎?”
沈清顏心頭狠狠一顫。
他的語氣很淡很淡,還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她卻從中感受到了……他對她的關心。
他在關心自己。
那么多惡意之后,愿意關心她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是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但霍嶼深,一個只和她做了一年同學的人,他在關心自己。
沈清顏怎么也拒絕不了這份好意。
回到葉家別墅,天已經(jīng)黑了大半了。
“謝謝你?!?p> 沈清顏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后下了車,她不知道她離開之后那輛車在原地停留了多久,更不知道在二樓的陽臺,坐在輪椅上的葉經(jīng)年看見她從陌生的車輛上下來時,他握著水杯的手,手背上根根青筋暴出。
……
沈清顏回去后直接回了房間。
她剛換掉禮服,手還沒徹底暖和,就有人來找她。
找她的不是別的傭人,正是許姨,許姨猶豫地看了沈清顏一眼,道:“少夫人,少爺腿疼,讓您過去給他按摩?!?p> 葉經(jīng)年,找她?
她才剛回來,葉經(jīng)年就知道了?
他這么討厭她,摔在地上都不愿意讓她碰,寧愿推輪椅回來也不愿意和她同輛車,這會兒說腿疼來找她?
沈清顏不是傻白甜,她被葉經(jīng)年恨了整整三年,不會覺得葉經(jīng)年找她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