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我軍西路軍于渾河之后與后金騎兵發(fā)生正面接觸,杜總兵所帶西路大軍落入敵軍陷阱之中,導致被圍困。西路大軍近乎全軍覆沒?!?p> 葉富將過程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楊鎬。
楊鎬好沒有聽完,便已經(jīng)是面如死灰,臉色十分難看。
雖說,這一次的西路覆滅原因主要在杜松身上,可是他作為整個戰(zhàn)局的負責人,恐怕也是逃不開責任的。
而那些朝堂之上的死對頭,可是一個一個都盼著她出事,好讓他摔大跟頭的。
“所幸~~~~”
葉富緊接著說道。
“所幸什么?”
楊鎬聽見還有轉(zhuǎn)機,整個眼睛都亮起來,他看著葉富追問。
“所幸,東軍劉總兵帶兵馳援,與西軍殘余前后夾擊硬生生吞下后金五千騎兵?!?p> 葉富淡淡說道。
“好!干得好!”
楊鎬頓時便是大聲叫好。
雖說,西軍損失慘重,可若是有了一點點功勞,便是不再是必死之局。
死里逃生的楊鎬自然是無比激動了。
“這里,有一封杜總兵的信件?!?p> 葉富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楊鎬。
楊鎬迫不及待拿過信封,而后認真看起來。
“既然~~..戰(zhàn)局已然如此的,那便退回來吧。繼續(xù)糾纏下去也是無意義。你且回去告訴劉涏杜松,命他們?nèi)罩畠?nèi)撤回。”
楊鎬看完信件后,沉默好一會,然后便是點點頭說道。
“屬下領命?!?p> 葉富接到命令以后,一刻也沒有耽擱,頓時便是離開。
而楊鎬卻是顯得無比焦慮,這一次的討伐,到最后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么?
那么,皆是很可能會被那些政敵污蔑成欺君之罪!
想到這里,楊鎬便是在前廳之中來回踱步。
好一會以后,才是進入書房之中,開始修書給皇帝。
領得命令的葉富二話不說,帶著屬下往回趕。這天氣愈加寒冷,冬風之中夾雜著雪花凌冽無比。
軍營之中已然出現(xiàn)凍瘡,若繼續(xù)耽擱下去,恐怕整個軍隊沒有因為戰(zhàn)爭而死人的,反倒是回死在這寒冷與饑餓之中的更多。
“大人,經(jīng)略大人命我們?nèi)€撤退?!?p> 葉富直奔中軍大營,下馬沖入中軍營之中,跪下對杜松等十多位總兵說道。
“好!這一句話太及時了?,F(xiàn)在糧草嚴重不足,恐怕再遲些時日。我們便是再無糧可吃了。”
杜松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一次因為葉富的緣故,西軍東軍得以合力圍殲了后金一支五千人部隊。
而這部隊之中遺留下來的戰(zhàn)馬,雖然難以入口,可是卻是冬日之中最好的糧食。
正是靠著這五千戰(zhàn)馬,整個聯(lián)軍數(shù)萬人才得以填飽肚子等候后方的命令下達。
“那我們現(xiàn)在就拔寨離開?”
杜松看著身邊其他總兵問。
“那可以酒這么輕易走了?不給那些韃子些顏色看看,豈不是灰溜溜逃回去?”
劉涏卻是冷哼一聲不爽的說道。
“那依你之意,我們繼續(xù)深入?”
眾人好奇問。
“非也,他后金不是要在薩爾滸修筑防御么?那我們便毀了他的防御。一馬平川的地帶,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韃子怕還是不怕!”
劉涏搖搖頭怒氣十足的說道。
這想法剛剛說出口,便是讓許多將士等紛紛點頭同意下來。
這一次出征,使得他們都是怒氣滿滿,這一次若是不能討回些便宜,心中的火氣恐怕難以消去。
于是,四只軍隊的炮營集中在一起,向前推進。
而渾河之水,上游根本來不及再一次截堵,水極其淺。
越過渾河后,炮火營不管建筑之后是否有敵軍,只是炮火轟擊。
“砰!轟隆隆!”
炮火的聲音震耳欲聾,那一道一道的炮火直擊內(nèi)院,筆直的沖著那黑夜下的半完工的建筑落去。
巨大的鐵球砸在石壁上城墻上,將后金苦心經(jīng)營的建筑毀得干干凈凈。
甚至,就連不遠處山崖上的那些石塊也是毀得干干凈凈。
“我忍不了了,就是今天死在這里又如何?我不管怎么樣,今天也要將這些廢物殺光!”
努爾哈赤的兒子皇太極無比憤怒。
在這山崖之后不是沒有人的,恰恰相反,他們誤以為這些大明軍隊會集中在一起,趁著黑夜直奔后金都城而去,于是便是在薩爾滸之外構(gòu)筑防御工事上安排人手。
只要這些大明軍隊膽敢前進,這些伏軍就會在這些大明軍隊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可惜,后金的努爾哈赤想的太多。讓自己手下一千多人的精銳部隊淪為炮火之下的犧牲品。
“閉嘴!我們后金的損失已經(jīng)足夠大了,你覺得我們還應該繼續(xù)損失下去么?我們已經(jīng)一連失去了七千勇士,繼續(xù)這樣瘋狂下去,不用明朝那些豬來進攻,我們都會自取滅亡!”
的確,后金前身乃是游牧民族,自古便是有著上馬為將下馬為民的傳統(tǒng),所以,死去的那些都是農(nóng)民。
若是繼續(xù)葬送人口,皆是連最基礎的人口供給都會跟不上,又如何與大明較量?
努爾哈赤的說辭讓皇太極將自己的怒火收了回去,即便,他此時真的很想殺死這些大明人,可是想到自己的一次怒火恐怕需要數(shù)千甚至上萬的士兵來埋葬,便只能忍住。
此次在戰(zhàn)爭之中,少了七千騎兵,便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若是他們繼續(xù)前行怎么辦?難道,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們?nèi)肭置矗俊?p> 二貝勒看向努爾哈赤問。
“草原,才是我們后金的天下,你以為,一旦進入草原,他們的優(yōu)勢還會存在么?”
努爾哈赤自信,只要大明膽敢踏足草原必定讓他們嘗到,什么叫畏懼。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難以敲響。三輪炮火過后。后金構(gòu)筑的工事徹底淪為飛灰。
大明軍隊卻沒有繼續(xù)深入的意思,反倒是轉(zhuǎn)身離開,往來時的道路返回。
“怎么回事?這些大明人難不成在我們中間安排了內(nèi)奸?”
努爾哈赤頓時大怒,原以為這些大明軍隊必定會進入草原地帶,到時候他便可以借著快馬將這些大明軍隊全數(shù)吃下。
可是,大明的軍隊卻好似完全了解到他們意圖一般,居然只是三輪炮火后,就開始后退。絲毫沒有要踏足進入的意思。
“哼!必定是那些降將之中有人與之暗通!”
皇太極冷哼一聲,而后將冒頭直指在場的那些大明叛軍。
其中,以大明的降將為首的人,開始頭冒虛汗。
他們這些人早已經(jīng)里外不是人。判出大明便再無可能全身而退。
而入贅后金同樣地位不高,甚至可以說人家根本沒有把他們當自己人看。
什么危險的事情皆是由他們?nèi)ジ?。換句話而言,就是吃力不討好。
“將軍!我們之心日月可鑒!我們絕無反叛之心!”
為表忠心,這些人都快速下馬,沖著努爾哈赤大聲說道。
“哼!我看未必,我倒是覺得,你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有嫌疑!”
皇太極十分看不起這些反叛的大明將士,他冷哼一聲,便是輕蔑說道。
的確,有了第一次反叛,再有第二次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只要是為了生存或者利益,什么情面都要往后放。
“將軍!您可不能這么想我們??!”
那些將士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他們每一個都開始喊冤,都開始為自己辯解,都執(zhí)拗的說自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