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市里,宋盈盈就開著車來接凌會盛了。
耿子旭隔著車窗看到宋盈盈那心疼凌會盛的眼神,別提有多羨慕。曾經(jīng)他也有這么一個可人的女孩兒,但那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凌會盛讓耿子旭也去醫(yī)院包扎一下,耿子旭說不用了,他回局里讓法醫(yī)處理一下就好。
耿子旭走后,凌會盛才上了宋盈盈的車。他一直對她說“沒事兒,連醫(yī)院都不用去”,可宋盈盈不理他,她第一次開車這么快就是為了送凌會盛去醫(yī)院。
“有老婆真好!”凌會盛的身體懶洋洋地貼著靠背,無比幸福地說了一句。
宋盈盈只瞥了他一眼,然后責備道:“你不是超人嗎?怎么還會受傷?”
“我可不是什么超人,而且我不太懂他們用的新式武器?!绷钑⒕谷粵]有聽明白宋盈盈的意思,還十分認真地向她解釋到。
“原來你知道啊!”宋盈盈終于有機會教訓他了,“知道自己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就不要整天跟著警察辦案。你是總裁,又不是刑警!”
“是,老婆大人說得對,我以后一定改!”凌會盛看到她生起氣來可愛的樣子,真想馬上抱抱她。“還是別去醫(yī)院了,那樣太浪費時間?!?p> “在這件事情上,你必須聽我的!”宋盈盈不再給他反駁的機會。
到醫(yī)院包扎好之后,醫(yī)生還給他開了些消炎藥,囑咐他一定按時吃。
聽醫(y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宋盈盈這才放心了,總算對凌會盛露出一個笑容。
公安局的法務室里,耿子旭就沒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他只是消了消毒,把傷口包好就算了事。倒不是法務室里的法醫(yī)不敬業(yè),是他自己太忙了,著急去聽向云拓的口供。
他的衣服有的放在招待所,有的放在宋南福那里,局里并沒有可以讓他替換的衣服。所以他只能把破爛的外套脫掉,只穿著襯衣去了審訊室。
此刻的向云拓就像一枝快要枯萎的花朵,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眼中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神采。他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局里有些年輕的女警還特意跑過來看了看。她們聽說向云拓被劫持了,現(xiàn)在又受到這樣的待遇,都在心里為他抱不平。她們唯一能為向云拓做的,就是看到耿子旭向?qū)徲嵤易邅淼臅r候,狠狠地剜他兩眼。
耿子旭哪里會理會那些無知者的眼神。他走到審訊室里,看了看審訊員手里那份空白的記錄,不禁火冒三丈。但他不能發(fā)作,只能平靜地坐下來,盯著向云拓足足看了三分鐘才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綁架?”
向云拓搖了搖頭,眼睛始終看著地面。
看到他那個樣子,耿子旭只能換了一種口氣,對他說:“要不我們來聊些輕松的話題!聽說你有很多粉絲,兩個月前被害的米潔、幾天前被割下頭顱的馬優(yōu)優(yōu),都是你的粉絲,對吧!”
聽到這兩個名字,向云拓頓時心虛了,濃密的頭發(fā)里似乎冒出一層霧氣。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關(guān),努力克制著,盡量使自己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見過很多大場面的審訊員立刻就能看出向云拓心理有問題,但必須讓他開口才行。
“放松點兒!”耿子旭對向云拓說,他讓人端來一杯白開水遞給向云拓,看著他一口氣喝下去,他才又說道:“她們的死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只不過想形容一下你的粉絲很多而已。對了,還有一個人,今天綁架你的那個施大山,他的妹妹施月月,聽說和你屬于同一家公司。她的葬禮在今天上午舉行,你們公司好像沒有一個人到場,因為公司大部分高層都去參加你的開機儀式,給你捧場了?!?p>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我是公司的簽約藝人,我的行程由不得自己作主!”
看到向云拓終于開口了,耿子旭和另外兩個審訊員都從心底松了口氣。
“我就是看你太緊張了,才跟你聊些你熟悉的人和事,讓你放松一下。”耿子旭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你有沒有想起點兒什么,關(guān)于自己被綁架一事?!?p> 向云拓差點惱羞成怒,但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兩個女孩的身影,讓他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必須堅持住,應該很快就有人來保他了。
“施大山一定是惱羞成怒了,覺得她妹妹沒有受到公司的重視,而你則不同。所以,他需要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對吧!”耿子旭依舊用比較溫和的語氣和他說話。
“是,是,一定是這樣!”向云拓顯得非常激動,完全不明白他的情緒波動正在被對面的人捕捉。
“好,那關(guān)于施大山的犯罪行為,就交給我們來查吧。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耿子旭說完,看到向云拓臉上的表情漸漸放松下來,他才又說道:“我雖然不追星,但我身邊很多女孩兒都很喜歡你,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想替她們問一下,你平時都有哪些愛好,喜歡什么物品,這樣她們好給你準備禮物,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送給你?!?p> 向云拓想了想,回答說:“我喜歡彈吉它、看經(jīng)典電影,喜歡表話劇表演,將來有機會還要重返話劇舞臺?!?p> 耿子旭在他說話的時候不停地點頭回應他,聽他說完后,他又問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物品呢?比如項鏈、手鐲……”
向云拓聽到“手鐲”,臉色突然又不好了。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邊搖頭邊看外面,不明白為什么關(guān)永開還不來。
耿子旭冷冷地笑了笑,對向云拓說:“我認識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珠寶設(shè)計師,她不但懂設(shè)計,還懂制作?!闭f著他把頭扭過去,看著旁邊的審訊員,假裝對他說話:“就那個被人砍下頭顱的馬優(yōu)優(yōu),就找那個設(shè)計師定制過一對情侶手鐲。做得那叫一個精美?。 ?p> 向云拓的心理防線,即將被擊潰。聽著對面警察的話,似乎他們知道得還不少。他的偽裝正一層一層被撕下,讓他感到越來越不舒服的,是心底尚且保留的一點“良知”。
耿子旭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問他:“你說你的行程不由自己作主,那么你昨天下午到蒲苑小區(qū)也是公司安排的嗎?”
“沒有,我沒有去過蒲苑小區(qū),我昨天下午兩點到四點之間一直待在家中休息!”
“我說兩點到四點了嗎?”耿子旭嚴厲地問道。
向云拓實在堅持不住了。他閉上眼睛,正想說什么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
副局長親自過來,把耿子旭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