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才入獄后,雖盡力保全了他的兒女,但他們失去父親的庇護之后,往日的風光已不在,親朋好友也都躲著他們,讓他們過早體會到了“世態(tài)炎涼”。
馬優(yōu)優(yōu)在向云拓住的小區(qū)對面租了套房子,她上次和宋盈盈見面的咖啡館就離她住的地方不遠。爸爸出事后,向云拓就不讓她去他家里了,說讓她忍一段時間,等他好好拍兩部電視劇,掙夠錢就帶她離開。她守著這個美麗的諾言,說她愿意等。她把房子租到離他對面,也是為了能夠隔著窗戶看到他上下車時的身影。但她不敢讓他知道她住在這里,怕他不高興。
在從宋盈盈那里拿到定制的手鐲后,她約向云拓出來,親手把手鐲戴到他手腕上,還說希望他能永遠戴著不要摘下??墒窍蛟仆乇硎竞転殡y,他說很多時候自己都是身不由己,戴什么手飾得聽從公司的安排。她說理解他,只要他心里有她就行了。
馬子瑞本來想讓妹妹出國避一避,可她拒絕了,還說她能照顧好自己。而他之所以不走,因為他不甘心。雖然從前那種“眾星捧月”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但是好在他手里還掌握著一些和他們合作的證據(jù),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他。他發(fā)誓一定要找到真藻石,不枉他們父子二人折騰一場。
不過他現(xiàn)在孤身一人肯定成不了事,所以他找到以前跟著桂來業(yè)的阿保,讓阿保在他們老大面前推薦他,他要直接和“老大”合作。
“老大”對他這種境遇的人還是很感興趣的。但他不會直接見他,而是讓阿保代為轉(zhuǎn)達他的意思。
據(jù)阿保所說,“老大”一直派人盯著桂來業(yè),阿保就是老大安排在桂來業(yè)身邊的眼線。桂來業(yè)越獄后,老大仍然派人盯著。他們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前后腳來找桂來業(yè)鑒定藻石。
第一個就是馬子瑞,當時他拿的確實是假的,他把假的扔在地上后,桂來業(yè)就把它收起來了。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人,就是米潔。米潔拿來的藻石是真的,但是桂來業(yè)又起了貪心,用假的給她調(diào)包了。當時“老大”打算派人去搶,可沒想到警察很快就來了。
“這么說米潔被殺時,她手里的藻石其實是假的?”馬子瑞吃驚地問道。
“沒錯,她并不知道藻石被調(diào)包一事,那些搶藻石的人也不知道。她就這樣因為一塊假藻石丟了性命。”阿保對馬子瑞說。其實米潔被殺那晚他也去了,當時他還不知道米潔手里的藻石是假的,他只想搶過來在老大面前立功。后來米潔認出的人其實是他,米潔也是被他殺害的。但是陰差陽錯,李三兒在現(xiàn)場留下了血手印。老大知道他們的行動后大發(fā)雷霆,罵他們是蠢貨。為了讓警方停止對他們的追查,老大才讓李三兒出去頂罪。知道米潔手里的藻石是假的之后,他也覺得自己很蠢。
“可是桂來業(yè)當晚就被射殺了,警方并沒有在他身上搜到藻石,這又是怎么回事?”馬子瑞還是不明白。
“射殺桂來業(yè),不是你們父子的杰作嗎?”阿保學著老大的口吻略帶輕蔑地說道,“先把他救出來,再把他殺了,還折進去五個人,你們這事兒做的……”
“如果不這么做,等他被抓后把我們供出來,我們一樣沒有好果子吃?!瘪R子瑞說,“不過真藻石到底在哪兒呢?”
阿保搖了搖頭,“恐怕只有死去的桂來業(yè)知道了?!?p> “我能見見老大嗎?”馬子瑞問。
“我要見老大都得等通知?!卑⒈Uf,“不過老大很欣賞你,給你派了幾個人,以后也會在暗中保護你。將來找到藻石,不管你出了幾分力,老大都會給你記頭功,放心吧!”
這次他們見面是在游樂園的停車場,阿保說下次見面地點再等通知,讓他安心做事就行。
晚上,馬優(yōu)優(yōu)來找大哥,問他還有沒有錢了。馬子瑞把自己包里所有的現(xiàn)金都掏出來交給她,然后告訴她別大手大腳引人注意,現(xiàn)在他們家不比從前了。
“我知道了。”馬優(yōu)優(yōu)說,“不過大哥真的要找那個藻石嗎?不是說藻石在米潔手里被搶了,而她也被殺害了嗎?我擔心大哥……”
“沒事兒,我才不會像她那樣蠢,拿著假藻石還以為是真的,到處顯擺,這才走漏風聲招來殺身之禍?!瘪R子瑞對藻石勢在必得,他倒要看看,藻石究竟在手里。
“假的?”馬優(yōu)優(yōu)嘆了口氣,“怪不得我聽人家說,她一個旅游公司的總經(jīng)理,怎么可能從珠寶大樓偷走藻石呢?”
馬子瑞聽妹妹說得毫無連貫性,也懶得向她解釋。不過有件事他必須弄清楚,于是問她:“你男朋友到底是誰?我之前可聽說你交了男朋友,而你從來沒有和他一起出現(xiàn)過,你為什么瞞著大家?”
“我哪兒有?”馬優(yōu)優(yōu)低下頭說道,“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不過快了,他說再過段時間就帶我走。”
“他到底什么身份,這么神秘?連我都不能告訴嗎?”馬子瑞不禁為妹妹感到擔心。
“他就是個普通人,我們認識兩年了,他的為人我很清楚。你就放心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瘪R優(yōu)優(yōu)不耐煩地說完,拿起包就走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給向云拓打電話,明明打通了可就是沒有人接。她只能坐在窗前,看著他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發(fā)呆。
此刻,向云拓正坐在一家高檔會所的包廂里,陪著旅游公司新上任的女總經(jīng)理喝酒。他的經(jīng)紀人陸敬全和關(guān)永開都在,還有那個總經(jīng)理的助理。五個人已經(jīng)喝得醉眼朦朧,話都說不清楚了。
向云拓坐在女老總身邊,兩個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他們邊笑邊喝酒,仿佛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
從會所的VIP通道出來,向云拓上了女老總的車,跟著她走了,其他人也分別回家了。
清晨快六點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向云拓才回到家中。他去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然后拿起吉它坐到陽臺上,細長的手指撥弄琴弦,一首傷感的曲子便在指間飛揚。
這個時候,馬優(yōu)優(yōu)已經(jīng)趴在窗臺上睡著了。她沒有看到心上人的身影,也沒有聽到這融合了世間所有悲傷感情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