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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極太平令

第七章 頑童病急亂投醫(yī),大山得知白衣人

九極太平令 第三天行 2475 2020-08-16 21:39:25

  第七章頑童病急亂投醫(yī),大山得知白衣人

  玩了半晌午,兩人也與陸月蓉在院中告別??粗亲杂傻谋秤?,陸月蓉沒來由的有些羨慕。

  “蓉兒,該練琴了?!?p>  回過頭來,眼中正是那慈祥的養(yǎng)父。

  自從有了這座大宅起,陸月蓉就一直跟隨著自己的養(yǎng)父,不僅不知道親生父母的樣子,甚至連他們的名字也不曾得知。

  “是,爹爹,以后蓉兒可以和他們倆在一起玩耍嗎?”

  “可以啊?!标懛劈c(diǎn)了點(diǎn)頭,道:“但是只能在我們的院子里,還有不能有親昵的舉動。”

  “什么是親昵的舉動?。俊?p>  “咳咳。”陸放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道:“等你長大以后,自然就會知道了,該練琴了。”

  “是……”

  清風(fēng)徐上晚,淺月浮云煙。

  靡靡歡聲燦,凄凄哀成山。

  贏得美名揚(yáng),敗者鬢生霜。

  遍觀千萬里,長凄排成行。

  仲夏時節(jié),晝熱夜涼,一個不小心貪圖清爽,人就容易染上風(fēng)霜。倘若是太平盛世,縱使疑難雜癥也能得良醫(yī)解惑,然而在這戰(zhàn)亂之年,區(qū)區(qū)風(fēng)寒亦是催命斷魂的閻王。

  這不,徐大山風(fēng)寒入體,只急得徐虎一家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徘徊左右難當(dāng)。他大舅拎著壺?zé)?,非要給他大姐夫灌進(jìn)嘴里,說是熱熱出出汗水就好。他老娘急急推開,眼淚鼻涕一把把直往徐大山的臉上、衣服上撥弄。他本人更是急得站在門邊跳腳,兩只肉呼呼的小手放在前面捂著也不是,放在后面遮著也不是。

  遠(yuǎn)遠(yuǎn)的,劉沁就瞧見了他在那門外的窘迫模樣,大跨步跑將過來,伸手一拍,“傻頭,你在干啥呢?”

  這一拍,直把他嚇一激靈。抬眼辨認(rèn)來人,回道:“我爹病了,我大舅非叫他起來喝酒?!?p>  “啥?”

  劉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伸眼往屋里頭一瞧,再略聽幾句,這才明了。

  “這孫……走!”

  “上哪去?”

  “小美女那里?!?p>  “啥?我老爹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去看美女,你你你……你還是人嗎?”

  “你才不是人,我是說去請那個先生,問問他會不會治病?!?p>  “哦……”

  “想啥呢你?”

  “咳咳,走走走!”

  眼見兩人拔腿就跑,徐大娘更是從屋里沖了出來,遙遙一望,戳指便罵。待罵完回頭,他大舅也正好喂了徐大山一口好酒。當(dāng)下,又是一陣好罵。

  兩人一路風(fēng)馳電掣,小臉蛋憋得通紅,那日頭高照,汗水盈盈。如風(fēng)一般狂沖進(jìn)庭院,口中更是大聲呼喊著救命。

  如此這般驚擾,幽幽的琴聲早就斷去,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便見那一襲白衣如風(fēng)而來。

  兩人急忙停步,止住身形,怎奈徐虎那兩坨腮邊肉還不自覺的晃了兩下子。

  “嗯,是你們兩個啊,怎么了?”

  “先生……呼……呼呼……”

  “他老爹病了……呼……”

  “我……我爹病了,求……求求先生救命……”

  徐虎說著,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時間,劉沁也是不知道要說啥。

  “哦,好,帶我去看看?!?p>  “是!”

  一聲答話,徐虎轉(zhuǎn)身就跑,見得一身白衣的陸放點(diǎn)了點(diǎn)頭,劉沁也連忙跟著跑了上去。

  一邊跑一邊回頭,身后的陸放雖是行走,卻是不曾落下二人分毫。雖然覺著奇怪,但小小的他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很快,兩人就將陸放帶來。

  方到門口,便聽得一陣劇烈咳嗽。

  探身進(jìn)去,只見房屋還是不曾改變模樣,土坑地,籬笆墻,長毛稻草當(dāng)瓦蓋,風(fēng)吹三晌平地光。

  這屋子膽戰(zhàn)心驚的立著,正如那躺在床上顫顫巍巍的人。

  突然之間這屋子里闖進(jìn)來兩小一大,徐大娘不由得就頓了一驚,徐虎大舅也是一驚,忙不迭把酒壺藏了起來。

  “狗娃子?”

  “我把先生請來給爹看病。”

  農(nóng)村孩子從小都是賤名賤養(yǎng),說是好養(yǎng)活,一到村野,狗蛋、狗剩、狗不剩的比比皆是,雖然徐虎的名字頗顯霸氣,但也是難逃如此規(guī)則。聽得徐虎一言,徐大娘也是半信半疑。但見一身白衣的陸放站在一旁,樣子還如以前一樣溫文儒雅,感激的話語卻是堵在了喉頭,怎么也說不出口。

  徐虎大舅常年在外鄉(xiāng)游蕩,也曾聽說過陸放的名頭,當(dāng)下有模有樣的拱手說道:“有勞先生了。”

  陸放一拱手,道:“無礙,你們先退到屋外,留著這兩個小家伙幫我就好了?!?p>  看了看床上不斷呻吟的徐大山,再看了看陸放,徐大娘也只好聽命而去,臨走還一伸手揪住了徐虎大舅的耳朵,咿呀咿呀的往外扯將出去。

  “徐虎,把門窗打開?!?p>  “是。”

  “劉沁,準(zhǔn)備熱水?!?p>  “好?!?p>  吩咐下去,陸放一轉(zhuǎn)身就將徐家吃飯用的條桌扯了過來,袍袖一甩,卻是從身上探出了一條布袋。放眼望去,竟是些排得密密麻麻的銀針。

  當(dāng)下也不問脈,拔針便扎,穴取百會、風(fēng)府、列缺、外關(guān),一路刺去,直看得兩個小孩膽戰(zhàn)心驚,瑟瑟發(fā)抖。

  常言道,內(nèi)行有門道,外行啥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聽得有人在徐大山家治病,不一會兒,幾乎整個村子的村民們都趕了過來。一個個圍在那門外,指指點(diǎn)點(diǎn),也不敢七嘴八舌的吵鬧,竊竊私語,好像一群做錯了事情害怕被懲罰的孩子。

  一陣施針完畢,劉沁準(zhǔn)備的開水也拿了過來,當(dāng)下陸放清理一下銀針,又洗了洗手,道:“有紙墨嗎?”

  紙墨,這個年代,大戶人家都沒有幾個人懂得文房,何況是這小山村。眾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又何況是紙墨。

  正當(dāng)眾人都無從搭話之時,床上的徐大山影側(cè)身子半爬起來咳著說道:“虎子,那壓神石可以寫字?!?p>  “哦。”

  一聲應(yīng)去,只見徐虎熟門熟路的從神龕上拿下來一塊黑黢黢的石頭,然后又從神龕背后的雜屋里拿來了一塊木板。

  一趟小跑回來,又將那黑黢黢的石頭使勁的在木板上劃著,待將那火紅色的石心磨了出來,這才交到陸放的手中。

  拿著此物,陸放也是不由得嘴角一翹,當(dāng)下也不矯情,提筆……提石便寫,甘草三錢、陳皮四錢、百部……

  琳琳瑯瑯一書,便交與了劉沁。

  “去找月蓉,叫她配好給你?!?p>  “是?!?p>  接過木板,只見上面一串又一串的東西直如神仙畫符,然而劉沁也是不敢怠慢,走出門來,憋足勁就是一陣小跑。

  “咳咳,多謝先生了?!?p>  徐大山時常進(jìn)城去地主家里做事,所以懂得不少的東西。

  “不必客謙,好心養(yǎng)病才是?!?p>  “咳咳,不瞞先生,這幾年家里窮得上頓不接下頓,病不起啊?!?p>  陸放低了低頭,道:“在下行醫(yī),不為錢財,徐兄弟盡管放心便是?!?p>  這些日子不見,有些東西難免變了味道。

  “咳咳咳咳……”一陣長咳,徐大山卻是坐了起來。

  “嘿嘿,愚人曾在徐州地主家做事,聽得一處傳言,不知是也不是?!?p>  “請說?!标懛判Φ?。

  “曾言徐州之地有一位神醫(yī),白衣如雪,善于施針,從不號脈,從不問人錢財。以前眼拙,今日看來,先生定是那位貴人,白衣圣手是了?!?p>  “哈哈,坊間傳聞,卻是將陸某傳得神乎其技了?!?p>  “沒想到真的是神醫(yī)造訪,我徐大山竟是祖墳生煙,有望神醫(y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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