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回到房間,權(quán)姝不在,估計是出去查案了。眼見著就要到了午時,估計也要回來吃飯,楚云便在屋里等著。
權(quán)姝的《元古》隨意擱在桌子上,楚云翻開看看,“陰陽萬物重生輪回,一宿一輪,初二、十七陰氣最重,鬼魅盛行,勝魘術(shù)?!?p> 楚云一想,遇到惡靈那日就是十七,權(quán)姝晚上還跟她說了陰氣重。
看來這本書里也有點東西的。
楚云翻了翻,“厭勝之術(shù)乃世上邪術(shù)之最,南詔尤勝,古籍為據(jù)......”
“小師妹!”
權(quán)姝回來了,很驚訝地喊了聲,焦急中帶著些惱怒,“你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我和黎師兄昨日找了你整天?!?p> 楚云有點慚愧,“師姐對不起,我昨晚上夢游去了密林,就迷路了?!?p> 權(quán)姝瞇眼睛,“夢游?你有這個毛?。俊?p> 楚云點頭,“是啊,以前夜里總夢游去院子里練劍術(shù),故稍嫻熟些?!?p> 權(quán)姝半信半疑道,“那沒事吧?”
“不要緊。”
中飯大堂里,齊瑾看見她面色就有些薄怒,“你這兩日在哪里?”
權(quán)姝幫她解釋,“小師妹去密林迷路了。”
“去密林做什么?”
楚云心里覺得有些好笑,齊瑾一副大師兄氣派,裝作長者關(guān)心呵斥,卻連找都不找一下,真是可笑,于是她道:“同為領(lǐng)隊,我就不用大師兄操心了。”說著看了看已經(jīng)完全跟在齊瑾身后的于媛跟秦湘,輕笑了笑,“倒是兩位師姐,總跟著大師兄未免有失德禮,師兄姐們看到就罷了,不知情的還以為姐妹情深到了共侍一夫的地步呢?!?p> 秦湘的面色一變,于媛站出來囂張跋扈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師妹失蹤兩日,我與師兄師妹寢食難安,你如今回來了卻對我們惡語相向,一點不念同門情誼,實在是讓人寒心。”秦湘果真不讓人失望,茶言茶語拿捏眾人心理。
于媛道:“莫不是真的跟了那魔頭,入了魔教,才這樣沒半點良心?”
黎遠(yuǎn)書聽不下去,喝了聲,“師妹!”
莫憐道:“兩位師姐這樣說有何證據(jù)?!”
“她消失了兩天兩夜,無緣無故去密林做什么,要跟魔界沒有關(guān)系我才不信?!?p> 于媛的話在邏輯上是胡說八道的,但事實上她說的完全正確。
權(quán)姝還想繼續(xù)同她爭執(zhí),楚云拉拉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摻和了。齊瑾明顯是更加相信于媛她們的話,飯桌上說道,“小師妹,這些天你就在王府跟諸位師兄姐休息,失蹤案就不勞你費心了。”
楚云氣結(jié):“師兄莫忘了,我也是領(lǐng)隊的,你這話于我無用?!?p> 黎遠(yuǎn)書打圓場,“不如我們分為兩隊,我與小師妹、權(quán)師妹一組,大師兄與兩位師妹一組,還有莫憐小師弟...”
“我要跟二師兄一組?!?p> 這兩日在王府莫憐一直很害怕,尤其到了晚上就更加難寐,但是于媛跟秦湘總是叫齊瑾去教授法術(shù)以提升修為,這就導(dǎo)致莫憐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房間里。
后來他改抱黎遠(yuǎn)書的大腿,搬去跟黎遠(yuǎn)書住,才踏實了不少。
雖然齊瑾與黎遠(yuǎn)書在下山前都未曾與莫憐有過交集,但下山這么些日子來,莫憐更親近黎遠(yuǎn)書。
.........
飯后他們兵分兩路,齊瑾他們?nèi)耘f去受害者家中或者相熟的人那里打探,楚云他們?nèi)チ嗽?p> 路上,楚云向黎遠(yuǎn)書道了謝,“二師兄,多謝你這些天為我擔(dān)心。”
“同門之誼,應(yīng)當(dāng)?shù)?。?p> “師兄,這些天有沒有新發(fā)現(xiàn)?”
一提及這個黎遠(yuǎn)書臉上嚴(yán)肅起來,眉頭緊緊蹙著,似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問題,“兇手猖狂,手法卻滴水不漏,線索一無所獲,唯一知道的就是,受害者大約都是在城中失蹤的?!?p> “城中?”楚云瞇眼,一般人作案都會挑在最偏僻的地方,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捉住把柄,這個兇手倒是真的猖狂至極,居然敢在城中作案。
不過他既然有這個膽子,那必定有相當(dāng)?shù)膶嵙?,那究竟是什么樣的身手才允許他行事如此張揚。
楚云心底一涼,答案呼之欲出,抬頭與黎遠(yuǎn)書對視一眼,明顯得到肯定,“是煉天術(shù)。”
煉天術(shù)和別的法術(shù)不同,它是一種極其邪乎的瞬移法術(shù),人上一秒在南詔,下一秒就可以出現(xiàn)在天朝,支撐這種邪術(shù)的就是血緣至親化成的怨靈。怨靈脫于六界,不受束縛,才讓煉天術(shù)也無所制約。
莫憐是最發(fā)愁的,“師兄,那怎么辦,要是兇手會煉天術(shù),我們也死定了。”
楚云沒說話,莫憐說的沒錯,兇手要是會煉天術(shù),抓不到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們可能會因此喪命。
天上還在下雨,雨點打在街邊的小鋪子上發(fā)出響聲,街上人少得很,只有幾個小商販還在做生意吆喝。
權(quán)姝提建議:“不如我們盡力而為,實在找不到兇手也算了...”
黎遠(yuǎn)書立馬反對,“如此實在給山海閣蒙羞,被三位師尊知曉了定是要責(zé)罵不成器的。”
楚云跟權(quán)姝一起撐傘,肩膀上濕了一塊,心里嘆氣,面前失蹤案要查,另外還有息天術(shù)要學(xué),她感覺自己肩上壓了座山。
案子自然不能放棄。
但是查破了頭腦,也沒有一丁點兒的線索。
袁家人的口供就如當(dāng)時一樣,沒有半點兒異樣,甚至那人失蹤時候連半聲叫喊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來。
莫憐眼角垂著,嘴巴微張,似是有什么頭緒,“會不會是煉天術(shù)把他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所以他就算是喊了出來也沒有人聽到?”
楚云凝著眼,這話也正合她的猜想,這樣一來就全部都講得通了,煉天術(shù)的人根本不用怕任何人,因為他可以隨時消失,就算是在大街上被發(fā)現(xiàn)了也逃得掉,至于抓人,就更加簡單了,只要一起消失去另一個地方就行了。
那兇手基本肯定是會煉天術(shù)的蒙面人了。
但是齊瑾他們的看法跟楚云他們完全不同,他們甚至信誓旦旦,“失蹤案就是魔頭玉燼一手辦的。”
他們在酒館或者親友那里都找到了一個共同點,于媛有點得意,“他們都曾罵過魔頭?!?p> 楚云:“......”
玉燼也算是臭名昭著的了,世界上罵過他的豈知南詔這么幾個修士,玉燼要是放在心上,按照一天殺一打的殺法,殺十年都?xì)⒉煌?。半個月殺一個,他圖什么?
楚云想到玉燼看她時候一臉瞧不起的樣子,心里有點郁悶,玉燼根本沒有把凡間的修士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全是垃圾。
根本不配他動手。